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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天的中国人来说，什么才是一个家庭中最核心的产业，毫无疑问当然是房子，对于孩子来说，房子是他可以就近入学的基础条件。对于年轻的小伙子来说，它是娶妻生子，组建家庭的重要资本。对于老人来说它是自己颐养天年的财产保障。对于穷人来说，它是安身立命，居家过日子的刚需，对于富人来说他是享受生活，彰显身份的财富象征。 对于豪宅的定义，有些人可能想都不用想，直接脱口而出，当然是别墅呀。可冷静下来一琢磨，还真轮不着它，要说最土豪的住宅，自然还得说北京城里的四合院了。且不说他动辄七八千万的价格，你也得能敢寸劲儿才能买的着呀。 按过去老北京人的话讲：“我跟皇上住街坊”，听起来就挺刺激。如今四合院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令多少别墅里的人都羡慕的嘬牙花子。 可实际上大部分在四合院住过来的普罗大众们都知道，四合院也没那么惬意，真正住上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那是太早以前的故事了。 北京城寸土寸金，外地的老乡们前来搞建设，讨生活，总得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于是四合院就全改成了“大杂院”，每户三间房，剩下多余的房间由房管局统一分租给其他房客。于是宽敞的四合院就变成了拥挤的大杂院，说起这大杂院故事可就多了。 据从小生长在沙滩北池子一带的李成儒回忆，他自小时候开始，周边邻居们的四合院就都变成了“大杂院”，那时候李成儒他们家院里的棵海棠树、石榴树也都被抛了，因为每家每户都要在自己房前搭个棚子做厨房。渐渐地随着院子里人口越来越多，大家推着自行车进出门都得侧着身子，尤其是家里孩子多的，一结婚连婚房都成问题，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当中就对此进行过非常详细而滑稽的描述，在剧中，梁冠华饰演的张大民围着一棵老树盖了间房子，正好在两人的床铺中间，起夜的时候磕脑袋那是常有的事。  今天住楼房的人们常怀念过去住四合院的生活，俗话讲远亲不如近邻，那时候街坊四邻显得亲近，而今天住在对门，在电梯里碰上也就互相点个头就过去了。可人们光惦记过去大杂院里街坊的好儿了。因为住的太近，邻里之间发生摩擦的事情就太多了。因为鸡毛蒜皮就打的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来的街坊也有的是。 用李成儒的话讲：“谁跟谁是真心的呀，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过个面儿上的事，实际上我就不信他东屋听说我西屋发达了，他能真从心眼里替我高兴，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他好幸灾乐祸呢”。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气人有，笑人无”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有。  关于四合院的传说，可能最有意思的就是王菲和窦唯住在一起的故事了，“王菲倒尿盆”成了四合院故事当中最有画面感的内容了。而从小在四合院里长大的王姬说的好：“何止是王菲倒尿盆，住四合院的谁不得倒尿盆啊，四合院里没厕所呀”。 说起来这可能是四合院人民的“血泪史”呀，大家可能都知道，北京的“胡同”其实就是蒙古语的水井，每个胡同口才有下水井，而过去许多四合院里是没有上下水的。每个院里共用一个自来水那都是后来的事了，早先大家都得到街上买水去。  住四合院的窦唯 老舍的《龙须沟》里就有这样的描述：自来水，美又甜，一挑才卖五大元。自来水，是甜又美，喝到肚里不闹鬼。 所以说没自来水也没下水道的四合院都得用尿盆把秽物端到胡同口的公厕里，过去叫“官茅房”。那时候早上胡同里的老百姓排队倒尿盆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说不定时间赶得巧就能碰上王菲呢。 李嘉存曾说：“四合院里有下水沟也没幸福到哪去，我们北京人管它叫臭水沟，这边端着尿盆倒秽物，另一边早晨着急上班的就蹲在这刷牙，全趴在这一个水沟眼边上，我们院里17户人家一起倒尿盆，绝对是个大工程”。  说起这尿盆，那对于大杂院里的居民来说太重要了，它是生活的必须品，李成儒讲，那时候结婚亲朋好友们能送什么呀？洗脸盆，暖壶，全是这个。自己当年的一个朋友结婚，收了16个尿盆，新娘子埋怨新郎官：“瞧你们家这都什么亲戚，送这么多尿盆怎么使呀”，越说越生气，直接一盆子扣他老爷们脑袋上了。 新裤子乐队的彭磊和庞宽那个双囍字尿盆现在还在他们店里摆着，在他们自己制作的独立电影《野人也有爱》当中，那个尿盆子还曾多次出镜，可见尿盆在他们心中是怎样的地位。  电影《野人也有爱》 据李嘉存回忆，由于家里住房紧张，他和家人住的是上下铺，他和哥哥住上铺，父母住下铺。冬天的夜里尿尿就成了大问题，不但要在黑暗中爬上爬下，还要忍受刺骨的冰冷。 于是李嘉存练就了一项神奇的本领，可以在上铺靠墙的那一端，隔着靠在床外侧的哥哥，以一种抛弧线的方式把尿准确的倾泻在地上的尿盆里。在《春妮的周末时光》节目当中，他把其他几位嘉宾逗得前仰后合。当然，除了掌握抛弧线尿尿的绝技之外，他和哥哥两人还从小就练就了一膀子力气，大冬天两人要扛着水桶一趟又一趟的去往胡同口挑水，灌满家里的一水缸，可别小瞧了这一大缸水，全家人洗衣服做饭，全得靠它。  李嘉存 李成儒小时候不用去外面挑水，因为隔壁院子的邻居家有井，但要低三下四看人家脸色，对方有时候不高兴就常让他们吃闭门羹。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四合院里的人逐渐走出来，住上了带暖气的楼房，坐上了抽水马桶，用上了24小时的热水，可他们的后代又开始怀念起了当年四合院的“苦日子”。 当然，话说回来，无论楼房也好，别墅也好，四合院也罢，前提条件还是兜里得有银子，高晓松没事就跑到乡下种菜不也乐得其所吗。今天的四合院当然舒服，光装修就得花上大几百万，偌大的院子里就他一家人住，还得雇几个园丁、厨子什么的，那房子住的能不舒坦吗，可过去的老百姓哪有这种待遇。 何况人们永远会对过去的记忆进行筛选，对好的事情会在岁月流逝当中无形的对其进行美化，而对于那些不好的记忆则会选择性进行屏蔽，慢慢地我们想起过去来满满的都是幸福，就像《同桌的你》当中唱的那样，“那时的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的太慢”。在记忆当中，过去的天气总是万里晴空，总有那幸福而永远过不完的好日子。可真回到从前，我们可能就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真的靠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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