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巍巍火塘寨 凛凛杨家将——柳林是杨家将故里 梁学晋 火塘寨、杨家村、七星庙、佘战坡……柳林人说起这些杨家将的历史遗迹和传说故事来，都津津乐道。那么，中国历史上驰骋疆场，叱咤风云，安邦定国，彪炳千秋的杨家将，真的是柳林人吗？真的，一点不假。柳林是杨家将故里。 杨家将后代，杨业38代孙杨富平为了正本澄源，在十多年的时间里，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东奔西走，南北考证，查阅谱牒，拜谒老翁，获得了有关杨家将的大量的历史资料，充分地证明了“杨家将是柳林人。” “杨家将研究会”的成立，必将发掘这一爱国题材的更多史料，促进吕梁和山西文化产业与和谐社会的发展。 下面，我从几个方面略谈一下。 （一）历史遗迹 '火塘寨'位于柳林县城东10公里处，坐北朝南，座落于三川河北岸福寿村西北峰之巅，扼控石州（离石）到黄河必经之路。 其寨依山而筑，居高临下，长130米，宽60米，残墙断壁，兵营灶舍，遗址至今仍存。寨前两山对峙，川水绕流；寨左寨右，均为百丈峭壁；寨后平整开阔，相传为将士练兵之地。据史料载，石州（州治离石）三川河流域，其民生长岩谷，勇健强悍，自古就有骑射尚武之风，特定的地理环境，造就了杨家将之英雄豪杰。  爬上寨顶，唐朝所建寨迹依稀可见。火塘寨为方形，四门中只有东门仍存，拨开草荆，可进入寨中。从建筑坍塌地基可辨共有7排26孔石窑。全寨方圆7800平方米左右，可驻兵约200余人。从寨中远望，所有公路铁路山脉河流尽收眼底。 往下，悬崖之间，有杨家将祖庙。石窑峭壁之上三个石刻大字“火塘寨”依然清晰可观，只是字迹和原石颜色一致，远处看不清楚。火塘寨的基岩是青石，属于二世纪奥陶系地质地貌。为了表达火塘寨千余年来的辉煌，后人用红漆在原石刻字的旁边仿原迹书写了“火塘寨”三个字，远到十公里处仍赫然可见。 杨家祖庙又叫“立儿寺”，该寺始建于北宋政和三年（1113年）。寺内供奉十一尊石佛神像。过去每逢清明和春节，由杨氏长者带领杨氏老小到寺祭奠。经实地拭视碑碣，杨家将祖庙立儿寺确系北宋政和三年修建。又据柳林县档案局馆藏《文物古迹见闻录》中“火塘寨杨家庙内有十一尊神像”的记载，证实了杨家将祖庙中所供奉：杨衮、杨业、佘太君、延昭兄弟三代11人的史实，其修建背景史书记载清晰。 如今，十一尊神像已残缺不全。有一位将军手持宝剑站立。文官石刻，头颅丢失，双手合十作揖，神态优雅。 除火塘寨外，柳林庙湾石砭上还有杨业和佘彩花成亲的七星庙遗址，柳林杨家坪村北大金鹏梁古墓中相传还有火山王杨衮之墓。城内大木楼北有大郎庙，柳林镇中甲子街北堡寨有二郎庙、柳林镇中街偏北山腰有三郎堡等，这些都是杨家将遗址。  柳林今存杨家将驻守过的重要关防遗址古寨有：东、西佘家寨，龙门寨，杨家寨（亦称七郎堡）等寨；重要关防遗址关隘：天井关、佘塘关、金前关、鬼门关、黑虎林关等。因战事而名的地名有：和合峁、佘战坡、牛角峪、佘战沟、狮子崖、杨家崖、二雄山等。 杨家、佘家住过的古村庄有：杨家村、福寿村、何家梁、刘家沟、杨家塌、杨家岭、杨家峁、杨家堡、杨家港、佘亨墕、佘火墕、杨彩塔、六郎沟、堡沟等，凡此可证，杨家将的故居在柳林。
 《杨业赠太尉大同军节度使制》是雍熙三年（986）五月“杨业护送迁民遇之（辽军），苦战力尽，为所擒，守节而死”后，“八月辛亥，降潘美为检校太保，赠杨业太尉、大同军节度使”之时，宋太宗颁发的《圣旨》，也是记载杨业籍贯最早的史料。 “俾塞上之威名”是宋太宗对杨业功绩的评价；“本山西之茂族”是专指杨业的籍贯。“山西”，即石州，今离石。宋时“石州，县三：离石，平夷，方山。”平夷县，故治今柳林县柳林镇火塘寨下福寿村。 《宋史》卷272列传31《杨业传》载：“杨业，并州太原人，父信，为汉麟州刺史。”《太原府志》卷20记载：“杨业，太原人。” 按《中阳县志》记载：“中阳宋属河东路太原府石州。”也即柳林自古属太原府管辖，称“杨业，并州太原人”，犹称“杨业，石州人也”。这是清代以前史书中常见的普通提法。可见《杨业传》所说的“杨业，并州太原人”，与《宋大诏令集》所说的“本山西之茂族”吻合一致，均指石州，所以杨业是石州平夷县，即今柳林人。 （2）史书“山西”“山东”所指。 战国秦汉前期——“山西”是泛指吕梁山崤山函谷关以西地区。司马迁在《史记》卷40《楚世家》中曰：“苏秦约从山东六国共攻秦”，“山东六国”，就是指崤山函谷关和与崤山函谷关在同一条经线上的吕梁山以东之六国疆域。包括今山西汾河平原、北京、河北、河南、山东等地区。同时，秦国所占领的吕梁山、崤山函谷关以西地区，就统称为山西，关西或关中，包括今柳林、离石、中阳、交口、隰县等地区，以及函谷关以西的陕西、四川地区。 西汉末年——“山西”定名离石地区。《汉书》卷69《赵充国·辛庆忌传第三十九》中曰：班固“赞曰：秦、汉以来，山东出相，山西出将。”从此，西河郡又名“山西”，西河郡治离石自然也就享有其名。到东汉时，西河郡改置西河国，“山西”的范围进一步缩小。西河国治离石及辖境就独享“山西”之名了。 之后，在中国历代皇帝颁发《诏书》、文臣起草《制书》、史官撰写史书时，便以吕梁山为界而称“山东、山西”。凡涉及到吕梁山之西离石一地的任官之事，就称离石为“山西”，并相沿成俗。 南宋、金时期——山东定名为行政机构名称，“山西”仍指离石。《金史》卷108胥鼎传曰：“自兵兴以来，河北溃散军兵、流亡人户，及山西、河东老幼，俱徙河南。”按：此时河东、山西并称，显然‘山西’是指离石。 宋史卷二百八十五“太祖命李汉超镇关南，马仁瑀守瀛洲，韩令坤镇常山，贺惟忠守易州，何继筠领棣州，郭进控山西，武守琪戍晋阳，李谦溥守隰州……”这里的“山西”和“晋阳”是并列的两个地方，晋阳是指太原，那山西就是离石。 （3）野史记载杨业籍贯在柳林。 《天下第一棍》载：“杨家将多年安居火塘寨”。《赵匡胤演义》中有“泗水关赵匡胤会杨衮。”《杨家将前传》又名<火山王杨衮>中说：“金刀杨会是西宁永宁山杨家峪村人，生子，杨衮。”  杨衮，杨业父谱名。西宁，古平夷县俗称，即今日柳林县。石州，隆庆年改曰永宁州，即今吕梁市。杨家峪，今柳林县庄上镇辖村。可见，杨衮、杨业父子是柳林人。 清代所修《弘农杨氏宗谱源流记略》载：杨衮“因五代残唐作乱，投山后应州刘钧帐下为将军，加授火山王。生子三：继美，王氏；继业，吕氏、佘氏；继康，呼氏。俱住石州火塘寨。” 明清时出现许多杨家将的小说、戏剧。如《石塘关》戏词，说杨家将“家住石州火塘寨，泗水关前有家门”。 （三）历史背景 杨家将为什么要选择“火塘寨”建军立寨？这与这儿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背景有关。 （1）火塘寨所在地叫福寿镇，战国秦汉时曾是赵国的西都（陪都）。当时福寿镇与鸦沟村坪地相连，三川河道在村南。这里山清水秀，物产丰富，是一块风水宝地。“西都”所辖东起福寿镇，西至黄河东岸，南自大黄沟与魏国为界，北至小黄沟与蔺县交界，在春秋时为晋国六卿之一的赵氏封地。三家分晋赵氏立国进入战国时期，这里成为赵国王室私产。赵氏政权兴起于此，后来逐渐强大，入主中原，先建都在晋阳，后迁都邯郸，故将赵国君主原起家的霸府之地福寿镇定为陪都。因地处赵国都城晋阳、邯郸之西，故名西都。  “西都”在战国时期，既是赵国君主起家霸业的宫室所在之地，又是秦晋两地通商往来的商品集散地、经济贸易的中心城市。还是可以扼守东自中阳东雀鼠谷，西到琵琶峡三百里狭窄远道的军事重镇。 秦统一后，西都改置为县，西汉时期，“西都”与中阳、隰城、蔺、离石、平周等并列为县，属西河郡。到东汉时期西河郡，改置西河国。“西都”入中阳县。 （2）北周隋唐五代宋初，福寿镇为平夷县城 ，呈现繁华景象。 《元和郡县图志》卷第十四·河东道载：“石州管县五：离石、平夷、定胡、临泉、方山。平夷县，本汉离石地。周宣帝割（离石）县西五十一里置平夷县，宁乡水在县西南一百五十步”， 按：鸦沟村在离石西，至石州治离石古官道为五十里，即福寿镇在（离石）县西正好五十一里。宁乡水，即今南川水。于交口镇与北川方山水、东川吴城水相汇成三川河，然后沿古河道于福寿镇外由东向西环绕而过，于镇西南一百五十步处向西转入泗水关，今仍依旧。《元和郡县图志》记载的平夷县故城就是福寿镇。 “鸦沟”至“火塘寨”一带，是中阳县故城福寿镇。这里地处秦晋交通要道，背山面水，当时三川河在鸦沟之南，由东至西绕城而过。城内东起神沟畔，西至店圪垛，为东西走向、南北相向的内、外两条长街。内街是官宦府邸、神庙建筑，即西街是中阳县衙及郝家官邸，亦称郝家坪，东街是杨家豪宅楼房屋舍。住宅东有龙王庙、老爷庙、二郎神庙，北有北宋政和乙未年所建杨家祠堂。 外街则店铺林立，瓦厦恢弘，商贾云集，宾客如流，是终日喧嚣不已、红火热闹的城镇集市，商业繁华的贸易中心。  中阳故城福寿镇，又是钟灵毓秀，人才辈出，名人荟萃之地。西街郝家坪曾是北汉大将郝贵超官邸。鸦沟村出有北宋名臣刘美，王家庄出有北宋抗辽英雄王贵、王良等。杨家山上杨家村是杨家祖籍地，即杨衮的寓所、杨继业的出生地。高家梁村是高怀德弟弟高怀亮与其母亲寄宿杨衮家时的居住之处。刘家沟村是刘知远、刘知崇、刘承祐、刘承钧、刘承赟五位皇帝的故乡。赵家沟孕育了赵宋王朝的皇家血脉。慕家垣村的慕容彦超、慕容彦进分别为后汉兖州、许州节度使。穆家墕村出了大破天门阵的巾帼英雄穆桂英。佘亨墕是佘彩花，即佘太君之父佘令公镇山把口时的寓居。孟家岭的孟良扶助杨家天下有名。等等。周围的十里八村不乏文官武将，乃至皇帝比比皆是。
（3）福寿镇的衰落和平夷（中阳 ）县城的迁徙。 中阳县城福寿镇曾为北汉国的陪都，和北汉国首都晋阳并列为全国的政治和军事中心， 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五月己丑（10日），宋太宗下诏焚毁晋阳城。诏书曰：“乃眷太原，本维藩镇，盖以山川险固，城垒高深，致奸臣贼子，违天拒命，因其悖逆，诖误军民。今既荡平，议须更改，当令众庶，永保安宁。”（《宋会要辑稿·方域六》） 从太平兴国四年（979年）五月五日北汉归宋起，十日下焚毁晋阳诏，十七日移民，放火烧城，到十八日共计十三天的时间，晋阳城就成为一片废墟。 晋阳城被焚毁后，作为陪都的中阳故城福寿镇无疑与晋阳同样遭到被焚毁的厄运。  中阳故城福寿镇，在刘崇称帝建立北汉之后，基于故里的地缘政治和军事防御的考虑，将此地定为北汉国的陪都，俗称泗水关都城，作为刘崇政权的政治、经济、军事大后方。北汉归宋后，宋太宗派潘仁美带兵到此毁城。 他们在崔家会（今王家会）至龙门会之间的三十里之内，横行无忌地拆除关楼和兵营灶舍，烧毁城门、民房。肆意焚毁了崔家会、福寿镇、龙门会、寨西坪四大古镇和上、下白霜官道古街……。他们破坏风水，将福寿镇东、柳林河道漩涡湾之西的天然石壁水堵捣毁，强改河道、引河水冲毁福寿镇。就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古老城镇就被无情的洪水湮没得除杨家宅第之外，所剩无几。  从此福寿镇街道变成了河道，中阳县治亦迁徙于今中阳城地段。福寿镇从此日渐衰落，降为中阳县辖境的福寿铺。民国十年（1921年）太军公路开通后，古官道废弃，福寿铺变为福寿村。1988年兴建孝柳铁路时，福寿村又被整村拆迁。至此，历史上曾经辉煌多年的福寿镇也就荡然无存了。 曾经的吕梁山西麓政治、经济、军事中心中阳故城福寿镇已相去久远了，但是它昔日的辉煌，却深深印在在当地人们的心里。至今，只要提及到福寿镇的过去，他们就会指着福寿镇的遗址，叙述着在浇地耕作时所见地里埋没的古街道遗存石条、房柱基石，头头是道地对你说：“福寿镇过去是中阳县故城。”并说：“先有福寿镇，后有鸿（锄）沟镇，先有福寿镇，后有中阳城。” （四）故事传说 柳林民间流传着与杨家将有关的故事很多，比如《火山王练铜锤，一锤捣塌半架山》《杨衮在福寿村祭天称王》《赵匡胤泗水关会杨衮》《龙王庙前三结义》《杨继业与何家梁村的故事》《杨继业与佘赛花七星庙成亲》《杨衮练锤火塘寨，佘彩花追郎走马梁》《佘太君兴建杨和寺》《杨家三修龙王庙》《佘战沟的由来》《杨六郎与王怀女团圆山成亲》《穆桂英穆柯寨招亲》等。 据毕沅的《续资治通鉴》和《关中金石记》等史料记载，杨业在离石一带的七星庙驻防时，迎娶了石州到黄河天堑守将佘起女儿佘彩花。七星庙位于柳林庙湾石砭上，北汉时属石州离石境，相传这里就是杨业与佘彩花私定终生和北斗七星转世杨家七子的故事发源地，对这段爱情故事晋剧《七星庙》还用戏曲的形式作了演绎。火山王杨衮为什么安排杨业在柳林迎娶佘彩花，杨家公子盛大的婚礼，在北汉京城太原杨家府邸举行不更好吗？答案只有一个“柳林就是英雄团队杨家将故里”。  结束语: 综上所述，太平兴国四年（公元979）归宋前的杨家将文化资源属于柳林毫无疑问。这与杨家将边关抗辽的故事一脉相承。晋西黄河岸边的柳林是杨家将故里，这里才是杨家将忠烈文化的源头。 杨家将忠勇爱国的故事，在中华大地家喻户晓。杨家将是历史，也是文化。杨家将文化，是忠文化，是孝文化，是大众文化，是民族文化，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文化，是跨越时空、具有很强的魅力、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文化。其根本原因在于杨家将的事迹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意志、理想、精神渴望和文化诉求。 最后，以我的一首诗作结吧！ 《火塘寨访古》
千载风烟锁旧垒，三军旗鼓剰荒城。 铁马金戈驰泗水，兵营灶舎留遗踪。 为国统兵福寿镇，青史赫赫有英名。 （2020年7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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