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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慎终追远。又是一度清明时节。这是一个祭扫祖墓追思先贤怀念亲人的季节，一个被诗人杜牧营造了泪雨纷纷欲断魂的伤感的季节。而我，已从这千年的悲戚和初失亲人的巨痛中抽离出来，不再做悲伤的歌者，定好鲜花，备好清澧和纸钱，做好去荒郊探亲的准备，开始期待一年一度的重逢，让这样的日子也开始有点节日的味道。 迈着小脚，踩碎过苦难岁月的祖母，是否已开始洒扫，给她的儿孙们准备美食？在那个贫瘠的过去，祖母的茶饭可是家族里无人能及的，即使粗米她也能做成香醇的软糕即使黑面，她也能薄擀细切，就三两滴珍贵的清油，炝出香飘五里的人间美味。故乡的冬果梨，在祖母的一记石板蓖子上，被文火慢慢炖上一个上午，就成了温润细软甜腻爽口的淌着蜜汁一样的极品。小时候经常品尝祖母慢工出的细活，以致多少年来，即使挂着“金城老字号杜维成甜食店”的烫金牌匾，我也只是探头一看那冬果梨的成色，就黯然收回迈进的脚步。 走路总是携着风，行色匆匆的祖父，可曾停下田里的劳作，收拾好他一生爱不释手的农具，用那老梨树皮一样的手掌，拭擦他辛劳所获的果实，带着慈祥的微笑，想象来日里他的儿孙们甘之若饴？ 我的总是以院为家的父亲，该是脱了他的那一身白色大褂，洗好手脸，箪食浆壶，翘首张望我们将要出现的方向？您的儿孙，现在都已过了不再反感被您过问学习年龄了，如果您还健在，该是他们争相向您邀功请赏的时候了……父亲，您的有点生硬的不苟言笑的关爱，我们早已接纳，我们迟到的让人追悔的内疚暂不细表吧，还是说些轻松的话题吧。 母亲已少了些许灰色的情绪，健康状况尚可。每日在小弟的督促下，完成晨练晚走的定量健身指标。除了这，还有一项家庭作业呢，呵呵，您一定不会想到吧？每天两页的字贴，小弟定时要查，完不成可要挨批评呢！ 小弟行事的风格越来越像您了。一直举着挺进的旗子，不肯懈怠。博士毕业不到三年，就已被聘副教。期间又获有“优秀辅导员”“优秀班主任”“优秀教师”等荣誉，学术论文也时有刊载。他是您的骄傲，也是我们的榜样。每当看到他行色匆匆颇有我家祖上遗风的背影，我就莫名地感慨，那何尝不就是祖父的背影，您的背影。多少次，我都恍惚间，以为祖父还在，您也还在…… 不再做悲伤的歌者。备好清澧，印好纸钱，做好去荒郊探亲的准备，开始期待一年一度的重逢。让这样的日子也开始有点节日的味道。 大妹小妹宜室宜家，在单位也是您所期望的样子，素衣素面守素心，勤勉做事，严谨做人。 我，走过最多的歧路，见了最多的风景，品了最多的人间况味，人到中年，才将一颗不甘的心安顿下来。今安在书桌前，看天下最真最纯r的笑脸，听天下最美最动人的童音，在这个崇尚物质的年代，一直是一个富有的穷人。什么时候，等到这个社会成熟到不以金钱与权势定位一个人的成功与否时，呵呵，那我也可称这之为一个小有成就的人。怪我说大话了吧，父亲？我是说一个成就了内心真愿望的人。 您的孙儿孙女们虽谈不上勤奋好学，灯下却也少不了他们安之若素的身影。我们抱着随缘的心态，让他们在求学的路上，少一点我们曾经的苦行，多一点他们这个时代所倡导的乐学。惟愿他们，能有一个丰富安静的内心世界，获得一个成长的加速期。 亲爱的祖父祖母，敬爱的父亲，敬请期待——4月2日，我们有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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