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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那一缕炊烟

 老魏的新视界 2020-09-08



袅袅炊烟是我永不变换的温暖,是点燃思绪的不灭星火。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画面是我惬意的倾心醉爱。“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的意境是梦牵魂绕的皈依。


背着书包,踏着夕阳洒落的余晖,徜徉在梨花的海洋中,哼着那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永不掉色的歌,歌声击落“拂了一身还满”的花香。依稀望见花树掩映的老屋,房顶上那孤直高耸的烟囱,傲岸耿直地守望家园。浓浓的炊烟升起,偶尔夹着点点火星,翻滚着,飘逸着,舒展着,融入蓝天,淡了,散了。不经意间变成袅袅青烟,汇成直直的烟柱,悠悠风来,它便摇曳生姿,缱倦缠绵。房前屋后邻家也升起袅袅炊烟,悄然融为一体,浸染一树树梨花,蔓延眷恋。这就是儿时认知范围的“烟花三月”吧。空气中夹杂着燃烧的麦草味,玉米杆还有树叶的香味,炝葱花的喷香味,手擀面条的饭香味,依稀看见无数小油圈密匝地飘浮在面汤上。偶尔还飘来垂涎三尺的烤土豆味。


母亲蹲在灶前添麦草枯柴,跳动的火舌暖暖舔着红彤彤的脸颊。菜刀有节奏的响起。不自禁嚼一嚼,嘬一口,那香甜的美味,经过味液穿过胃觉流进全身,醉倒了,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父亲蹲在院子里精心擦拭劳作一天的农具。弟弟妹妹不知何时攀上门前古树,采摘了无数花枝,装饰满了红绿绸子,模仿“花为媒”的铁芯子。嘴里响起铿锵有力,节奏欢快的锣鼓声,时远时近,伴着霹雳哗啦的鞭炮声。继续上演那场永不谢幕的铁芯子古戏,那无忌的笑声击破梨花梦。


归巢的燕子盘旋在屋檐前,瞬间落在电线上,恰似一小串轻盈俏皮的音符。黑猪摆动着短尾巴,拼命地哼叫着,一声高于一声,一声悠长于一声,甩着蒲扇似的耳朵催促晚餐。 大伯挥舞着羊鞭,赶着饱食的羊群回圈,一路洒满跌宕起伏的咩咩声。房顶那一缕袅袅炊烟,渐渐细了淡了消失了。妈妈若隐若现的呼唤声,飘荡在挤满梨花的果园里……


·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总被那雨天别有一番味道的炊烟缠绕。那如珠串般晶莹的檐滴,以及地上朵朵水花,激起一片白蒙蒙的雨雾。渺小清淡的炊烟袅袅升起,浓烟从厨房的门里,窗子里蜂拥而出,(妈妈总被烟熏红的眼睛,还伴着间断的咳嗽声 。)趟过院落,融进绿树间,飘逸缠绕,似雾非雾,似烟非烟。远处的梨树、房子、山都像披上了薄薄的轻纱。树叶翠绿欲滴,随意将那炊烟雨雾,浸泡成淡绿的薄纱,给树林涂染一抹绿痕,又轻轻流入远方。隐隐传来几声树叶上滑落的雨滴,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划破上空的寂寥。偶尔还有青果的跌落,砸落沿途的绿色所遇,幽远冗长。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任何声音都是对天籁之音的破坏。“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淡淡的,淡淡的融入我的心田……


长久蜗居小城,汽车的喇叭声催促着擦肩而过和形同陌路,汽车的尾气筒排泄病毒加重污染遮掩着笑脸与阴谋。


又见那一缕炊烟,那一缕安闲恬淡悠然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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