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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坐“排子”过河的日子

 老魏的新视界 2020-09-08


羊皮筏子又叫排子,象形是羊皮袋扎在木杆排架子上而得名吧。是一种古老的交通工具,用于黄河两岸摆渡,或者较长途的货物运输。筏子上的羊皮袋是用上好的大山羊的皮做成的,羊皮要剥成桶子,拔掉羊毛,然后用清油(菜籽油)塑(造)成。里面的气体是筏客子师傅用嘴吹进去的(现在估计用机器充气了吧)。筏客子师傅绝对是体力超强的男子汉。
我记事起,羊皮筏子主要是从兰州往家乡运送物资,最主要的是运煤。两个排子连在一起,一次运半吨煤,附带着载些其他货物。煤是装在布袋子里,整整齐齐的码在排子上,等运到什川时煤袋子里里外外都湿透了。老妈还从兰州坐过一次排子回家的,想想那在上面坐上半天是何等累,何等的紧张?!
那时候没有汽车,从兰州到家旱路就是20多公里的路程,人都是步行的。老妈能坐排子回去,是一份人情;当然危险也是共存了。水路是多少里程不详,只是大约多半天的时间能够到达。
去兰州运煤的筏客子每天半夜就出发,扛着排子步行近25公里的路程(山路,要翻一座大山的,后来改用架子床拉了),天亮到达兰州。接着装煤,运行下来到家就是下午两点多钟了。他们的衣服都是油腻腻的,汗水加羊皮袋子上的油,这是筏客子的标签。
筏客子不光起早贪黑辛苦,还非常危险。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生产队和邻队,就有三个人翻排子掉黄河而丧命。我的五爹就是这样丧命的,只有39(虚)岁。他们都是我熟悉的人,为他们致哀。向上世纪从事这项辛苦工作的师傅们致敬。


上中学时坐过一次羊皮筏子横渡黄河,到河对岸的药铺给母亲去买药。那段时间因为黄河水暴涨,拔船(由横跨在河两岸的钢丝绳牵引着的木船)不能摆渡。我摇摇晃晃的上了排子,筏客子师傅按照每个人体重的大小进行平衡,给我们各自选定了位置,就让蹲在排杆子上,两手紧紧抓住排杆子,嘱咐不能再随意乱动。河水即使打湿了鞋子,衣服,脚都不能随意乱动,否则筏子会失去平衡翻掉的……[呲牙][呲牙]当排子横渡到河中央时,筏客子师傅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划,争取尽快越过水流的中心线(那儿好像有个巨大的水流向心力),我们坐在排子上的乘客,也攥紧双手,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景。筏子飞快的下滑,颠簸。等跨过了中心线,排子就平稳多了,大家紧张的心情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的同学说,“记得1964年刚上中学的第一天我就是因为黄河涨水而乘坐羊皮筏子,上摆渡船的。做为旱鸭子的我当时第一次坐,觉得胆怯极了。”我告诉他:“小朋友,那只是在河边晃了晃”。若是横渡到河中央时,那才叫惊心动魄。”
我小学的周老师就是在横渡黄河时从羊皮筏子上掉下去了,他会游泳,起初人们就没有打捞。但在游的过程中没有跨过河水中心线 ,耗尽了力气。救援的羊皮筏子追到他跟前时只抓到了他的帽子,而他再也没有上来……


那时候遇到过河乘坐筏子不需要付钱的,都是乡里乡亲的。筏客子师傅完全是一种自愿的承担。认识不认识的,都会让乘坐的。要是现在,钱是一个问题,安全更重要了。

羊皮筏子作为一种古老的交通工具,也是兰州古老文化遗产的民族魂宝。如今已经变成一游客乘坐旅游观光的亮点,为黄河风情线增添了光彩。

愿古老的羊皮筏子继续为家乡的旅游事业做贡献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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