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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家乡之冰桥

 老魏的新视界 2020-09-08


乾坤转换,光阴似箭,不觉少时几日,转眼已到暮年。家乡之水,历历在目,家乡之景,记忆犹新,回想当年,家乡胜景,依稀可见,唯冰桥荡然无存,乃一大憾事。五十年前每逢冬至前后,冰雪连天,气温骤降,乃一年最冷之时。始青海高原经金城兰州,河面结冰,沿河冰块,顺流而下,汇集至家乡——什川上河坪一带。


此地,河面狭窄,两岸连山,重岩叠嶂,略无阙处。冰块拥挤,互不相让,阻塞河道。日积夜累,冰块相连,滞泄不前,沿河一带,一座冰桥自然形成,长约千米,厚达三尺,时长月余,足以使车马通行,乃家乡寒冬渡河进出之唯一。究其原因,系气候酷冷,天干少雨,上游无阻,河流趋缓,其水渗凉,且无污染所致。沿河远眺,银装素裹,冰清玉洁,白璧无瑕,河面如镜。
我家距河边不足千米,儿时常在冰桥上追逐嬉戏,或溜冰,或鞭陀,或刻字,或画画,开心的不亦乐乎。
冰桥乃天然形成,如晶莹玉带连接什川两岸,与万亩梨园相得益彰,和四面群山遥相呼应。晨曦晚霞,洒落河面,光彩夺目,超凡脱俗,极为壮观。晨起河面雾气笼罩,如蓬莱仙境,虚无缥缈。冰块相接之处凸出一冰柱,形似蘑菇,酷似冰雕。透过冰层,结在冰中的小鱼随处可见。破开冰层取出鲜鱼,或烧烤,或蒸炸,鲜美可口。幼时多曾如法炮制,以解馋涎之口。

夜晚山林寂静一片,独有冰层下黄河流水不绝于耳,偶尔也传来一两声冰块之间的撞击声。什川时值山川地带,缺电少灯,唯有月光顾访。皎洁的月光映射在冰层上,银光闪闪,给这漆黑的村野久违的光明,令人神往。
春节前后,天渐变暖,冰块开始融化,巨大冰块的开裂声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时而如雷轰鸣,时而似冰川雪崩  。整个河面的冰块时起时伏似白云翻滚,前呼后拥如排山倒海,纷涌而下,跌宕起伏,浩瀚磅礴。沿河尚未冻透和被冰块相互击碎的冰“豆豆”,随波逐流,捧在手里玲珑剔透,放在嘴里“嘎嘣”冷脆。
直到公元一九六八,黄河上游电站频起,冰块沿途阻截,加之气候渐暖,污水横流,家乡再无冰桥可显。自此冰桥载入历史史册,成为后辈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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