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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走了两年了，虽然八十多岁属于寿终正寝，可爸爸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连整天趴在妈妈身边的宠物狗尼尼也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日渐消瘦，终于也在妈妈逝世一周年的时候死了，颇有随妈妈而去的感觉。一大玻璃缸的金鱼也不明缘由地一条接着一条死去。老爸一天到晚喃喃地说：“人死了，狗死了，金鱼死了，都死了。”这悲怆的境况确实让人心碎。 爸爸住在四楼，妈妈走后他坚持不到儿女家住，留恋他和妈妈居住的老房子，还留恋着他的窗台。 这窗台面朝北，每天都有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等着爸爸喂食。我说：“爸爸，您喂它们干嘛，都是些喂不熟的野鸟，吃饱就飞了。”妹妹说：“爸爸，您要真喜欢就给您买只八哥，还能教它说话。”爸爸说：“你们懂啥呀！” 有一天爸爸指着一只较瘦的麻雀对我说：“看见了没有，那只麻雀是夫妻两个，它之所以衔了食就走，是因为另一只在窝里孵卵呢！”我将信将疑。 谁知道过了几天，我真看见一对瘦麻雀带着两只小麻雀在吃食，两只稚嫩的小麻雀刚刚会飞，还没有觅食的本领，只管张着黄色的嘴，扇着翅膀“叽、叽”叫着等着老鸟喂食。麻雀妈妈和爸爸不厌其烦地将米粒竖着含在嘴里往小麻雀嘴里送，因为米粒横着小麻雀就咽不下去了。直到小麻雀不再张嘴，老麻雀才自己吃食。 又过了几天，小麻雀嘴上的黄色褪去，自己可以啄食了，老麻雀则张开翅膀护着小麻雀吃食，不让其他麻雀跟它们争食。 老爸说：“再过几天小麻雀就离开父母飞走了，我就是这样看着这故事轮番上演的，它们和人一样啊！你不会再说它们是野鸟了吧！” 老爸就这样天天把一把米和一碗水放在窗台上，从未断过。 （作者：朱潭清 工作单位：徐塘电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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