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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身是无法选择的，就像我们无法选择童年所处的时代。在被八个“样板戏”和反反复复的《地道战》所充斥的时空里，大人们一色的黄褂、 蓝裤、手捧红色语录，面孔僵硬如块，个个如京戏里的硬派小生，似乎连笑都不会了。而孩子们呢？那涌动的、充满活力的心灵总有一种被荒芜、被囚禁的感觉，偶尔三五成群地蹲在马路方子边喊一段《沙家浜》、《红灯记》或手持斗笠、垫起脚尖、写意地舞一曲“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咱亲人尝一尝……”就箅是绝顶的艺术！ 而“钢琴”和“芭蕾”尤如遥远天国的梦境和无法企及的梦想，几乎无人奢望，当然有时也不免做上一个阳春白雪的梦：宽敞的厅房、落地窗边，一架深棕色的钢琴，钢琴上置一把疏离的满天星或精雕的莫扎特头像。然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轻梳慢拢，任《塞纳河》那如瀑的音符由指尖流出，在空气中奔腾流淌，象海浪涌过来，又退回去……一个妙龄少女，白色的脚尖随着琴健旋转，忽儿聚拢，忽儿舒展，四肢和脖颈尽情挥洒，美丽的裙裙随风飞扬，一如高傲的天鹅，追寻着河水，沐浴着阳光……梦醒时分，苍茫时刻，顿觉空洞虚无。因为长长的、沙漠般枯燥的日子，让人学会了现实和从容，懂得了世俗和琐碎、渐渐地我们淡漠了丢弃了所有的梦想。 然而时代文明的飞速脉动和生活取向的日新月异，尤如四季的交替一样，谁也无法阻挡。前几日，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说城里的老太太们放着大秧歌、健美操不干，竟如火如荼地练起了芭蕾！不几日，我们家乡的小报也刊有文曰：“邳州有芭蕾！”终于看到了铺满红毯的练功房，看到了训练有素的芭蕾教练，看到了朵朵稚嫩的芭苗花。小家们们个个神情专注，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举手投足虽不专业但也不失协调，自如的动作令人感动，令人饮佩。我想只要她们全力投入，潜心苦干，总有一天会像真正“芭蕾皇后”那样、竭尽那份美妙典雅的，那时我们会毫不贪糊地说《天鹅湖》已不再是虚无漂渺的海市蜃楼，一只只明丽的天鹅已飞入她圣洁的领地，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美国一位未来学家预测：在二十一世纪到来之际，芭蕾将邓代足球！”也就是说，像“球迷”一样，会有一批“芭迷”应运而生，因为她将人类形体的美、音乐的美、文明的美表机结合，光焰四射地传递给人类，她带给人的纯净、超然、愉悦欣赏之情，恒古悠远，绵绵不绝。 翻开厚重的琴谱，不知该弹些什么。通俗歌曲，民族唱法已不再是主旋律。莘莘学子们更追求《命运》、《秋日私语》那样的大手笔，大乐章。君不见林林总总的不朽名曲由孩子们手中奏出，或汹涌澎的节拍，倾听着芭蕾的脚步，终于觉得离儿时听惯了的样板戏里的锣鼓和地道战里的枪声越来越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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