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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乡愁:城里的月亮与乡村的月亮

 文化佳园 2020-09-08

(作者:朱坤)

这是农历的正月十五,月亮挂在天上,又大又圆。在农村人眼里,它是一盏灯,照亮通往田间的小路。而在城市,却很少有人注意,月的光芒,被散放在角落里。
  城里的月亮只是一个标点符号,它在夜空中显示着灰白的颜色,但又暗淡于过往的车灯,在闹市的嘈杂中消磨,然后在钢筋水泥铸就的楼宇间隐匿和消失,就像盲人眼中的白翳,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

现在是“满城尽是挖掘机”的时代,城市建设日新月异,也标新立异。你盖古典建筑,我盖西式洋楼;你斥亿元资金建所谓的迪拜巨塔,我就耗费数亿打造东方白宫大楼。月亮挤在中间,很难为情,有心照亮城市和城市里的人,但大家都很匆忙,无心理会的样子。即使照在身上,也显得很模糊,就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疏远是人际关系正常的色调。偶尔清晰,也是酒后的感觉,在这喧嚣的城市中,唯有醉酒才能找到属于内心世界的那份清凉。
  由此想到月明的乡村,月光洒在庄园和农田上,让麦苗也轻轻陶醉。“铃铃”的声音由远及近,顷刻已到眼前。这是一对恋人在月光下骑着自行车,彼此的心情完全沐浴在田野的寂静里。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白天忙碌,夜晚让爱情随同禾苗一起疯长。溪流上的又一轮月亮,是天上的重影,晃动的水波,摇剪着月色,一段一段的,变成一节节透明的梦,树影里流泻的月光,还有满地的蛙鸣,在情侣心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相比之下,城里的月光就暗淡了许多,甚至可以忽略。许多人把白天当做黑夜,也把黑夜当做白天,无尽的交织,无尽的茫然。一个真正的夜晚,就是看月亮从树阴里出来,一闪一闪的,照的天地透明;也可以听月光落地的声音,树林间的光晕砸在地上,砸在每个人的心里。我在城里住下,在阳台上看月亮像一只巨大的托盘,把街市和万家的灯一并收起,然后看它慢慢流逝。就像一本书里说过的,我伸出双手,看见月光在静脉里的流动。
  一霎那我明白很多,城市与乡村,是两个世界,一个是上帝休息的地方,另一个则是上帝无语与躲避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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