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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边看老伴给小孙女换“尿不湿”，看着看着，我的思想就开了小差——儿子们用的还是尿布。每天一洗一大盆，晾晒在院子里的绳子上，花花绿绿的，有时风一吹，飘飘的，我说像彩旗。 这“尿不湿”或“纸尿裤”，真好，又省事，又卫生，孩子们又舒服。 再想想我们兄妹小时候都是穿的“土裤子”，其实那“土裤子”也很好，每天早晨给孩子换一次，一天也不用管，晚上再给换一次，一夜也不用管。这早晚给孩子换土裤，在我们家乡邳州叫做“给孩子换腚”。将事先在温罐里（在野外运回的细沙土，晒干，过箩筛，每次用多少盛在陶泥罐内，放入灶低下温热）的温热沙土倒入土裤内（如同短裤），在孩子两个膝盖上部用带子扎好，再把孩子腰部扎好，往床上一放，你就老实待着吧。该喂奶时，妈妈倾斜着躺到床上，将奶头送到孩子嘴里，反正不用将孩子抱起来（穿土裤子没法抱）。 用“尿布”从我儿子辈开始，到我孙子辈就淘汰了。这“土裤子”，谁能告诉我？我们祖祖辈辈到底穿了多少年?或许比我们的牛耕时代还要久远吧。 从前我们乡下人常说“我们是土生土长”，“入土为安”，都能说明我们和土的关系。 至于说这“土裤子”穿的范围有多广?要我说，至少是我们长江以北的华夏人。记得诗人牛汉在一篇文章中曾说他们老家山西一带人，孩子就降生在沙土上，大人们用沙土当水将孩子的身子给搓洗干净，可见我们这些“土里生，土里长”的人们和土的关系是多么的密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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