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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远来:生活不曾怠慢过每一个人

 思与远方1 2020-09-09


文  /  余远来


        坐在班车上,看着车窗外的路灯渐次亮起,薄薄的雨雾淡若轻烟,心慢慢从工作状态放松归零,有如一鉴湖水,安宁平和。

        美丽的故事总有非凡的际遇,美好的生活离不开内心的钟爱。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把一天的生活总上心来转一遭,细细推敲,就能发现生活中的好。

        生活是一个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呜呼哀哉,一面是不亦快哉。我们怨叹愈多,世故愈深,就愈是容易生出悲观情绪来,像是石块压新磨的豆浆,总有烦恼从心头挤泄出来。反之,我们若能坦然面对一切困难,泰然处置一些危急事件,则会乐观通达得多,这倒不是“阿Q精神胜利法”,是一种变受动为能动的生命力量,奇崛而伟岸。

       

        生活不曾怠慢过每一个人,而有些人却曾怠慢过生活。曾有多少纨绔子弟,在锦衣玉食、声色犬马中孟浪一生,甚至身陷囫囵、死于非命。生活待他已不薄,他待生活却草莽。

        有的人,即使遭受生活重重磨难,却还依然深怀坚韧之志,常怀感恩之心,生活最终回报他以丰实与精彩。前几日读冯骥才与韩美林两位艺术家的对话(载《收获》2016年第6期),更是感喟良多。韩先生在十年动乱期间遭受迫害,妻子弃之而去,批斗日甚一日,脚骨被砸碎,手筋被挑掉,又被送入监狱遭受诸多折磨,但他言语间却鲜有怨气唳气,而更多强调的是艺术家要从苦难中看到美。他就曾利用批斗的间隙,用鞋窠里淌的鲜血描画英武的雄鸡;他也曾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用手指在裤子上反复勾画,以至缝补不断……

         

        社会加诸其身的种种非难,并没有让他一味地去谴责、去追责,而他念想的是那只忠心耿耿的狗儿子,和那暗地里给了他十元钱的文工团员。这些当时很是微薄的善举,成了烛照人生的煌煌之炬,一直念念不忘。韩先生的作品大气唯美、气韵生动,他不只负责生活,还负责美;他不只没有抱怨,却还常怀感恩。

         真正富有意义的生活,所拥有的不是那些浅薄的快乐,也不是那些空洞的浮名,而是那些历经沧桑后的深刻与丰盈。愈是艰苦卓绝,愈是困难重重,愈能磨砺人性,愈能煎熬人心。坚忍过后,对人生则看得更为通透,对生活则愈加珍惜。

        有一偈联:从高处立,着平处坐,向阔处行;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其实并非只是佛家真境,而应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态度。时常谦恭,善处下形;常怀感恩,珍惜生活,不怠慢每一天,不敷衍每一事,不疏远每一人,不放纵每一欲,有克制地对待生活,就是很好的生活,足以慰平生。

       


《思与远方》:灵魂的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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