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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陌上萧(连载之三:城事)

 海燕文化工作室 2020-09-09


长篇小说

雪舞陌上萧


简介:小说通过女主人公雪儿为主线,与好友王玲和紫烟三个不同性格的女人,在不同的角度,反映出当代生活的一种社会现象,构成了一幅又一幅现实社会风情画面。这部以爱情为题材的故事,剧中的男女主角,故事情节无一不是来源于现实生活,通过把现实中的一些人和事的情感经历和体验,经过文字的艺术加工,每个人对于爱情的不同态度和做法,几乎可以让大多数人都在小说中找到原型。雪儿的任性,为满足情欲的冲动,萧风的包容,为追求幸福的执着,构成了一种既爱又恨的复杂关系。基于这样的一种情欲关系,是持肯定态度,还是否定态度?全凭读者怎么样怎么看了。

第三章  城事

——有些人,注定惊艳你的时光,却不能,温柔你的岁月。

广州的夜色是诱人的,就连天上闪烁的星星也富于魅力。吻着雪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嘉伟毫无顾虑地拥着雪儿,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貌妖艳,走在街上俨然像是一对绝配佳人。


他们漫无目的走着,沿着一条小街往热闹的地方走去。初秋的风,在城市的街头,吹到身上还有点暖和,风中散发出广州夜色特有的气息。两旁的街灯特别亮丽。这时,雪儿的手机响了。


是王玲打来的。


“雪儿,我才回来了,你又去了广州,早知道,我也晚些时间回家了。”王玲说话的声音一向很温柔。


“我知道你要回来,但我也是早就约好的事。不过,我就二三时间,很快就会回来。”雪儿搂着嘉伟的脖子说。


“是王玲打来电话?”嘉伟悄悄地说。雪儿示意他不要出声。


“你身边还有谁?应该不是萧风吧。”王玲隐约听到嘉伟说话的声音。


“不是,是同事,我出差办点事,一起来的同事。”


“恐怕不是同事吧?”王玲虽然有些怀疑,但又不能确定,毕竟,平时不在一起生活,彼此的了解不比以前那么了如指掌。这如果是紫烟就不同了,雪儿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无法瞒过紫烟的法眼。雪儿经常说,紫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跟王玲有聊没聊地说了几句就挂了。


雪儿又去了广州。她只能找紫烟。可是,紫烟是有家室的人,家里所有里里外外的事,全由紫烟一个人打理,她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王玲,甚至,约出来吃一餐饭的时间,都还得跟老公批准。紫烟的老公心里狭窄,极度小气,人称“铁公鸡一毛不拔”。男人最反感的就是小气,一个人可以穷,但绝对不能小气,尤其是男人。


无论当初,王玲和雪儿怎么劝紫烟,反对她嫁给这样的老公,可是,紫烟像是吃了迷魂药一样,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事实上,结婚以后,紫烟生活过得并不幸福。


雪儿放下电话,心思全部都在嘉伟身上,才不管王玲是怎么想的。说是重色轻友,其实这也是每个人的本性,可以理解。


嘉伟来广州是出差办事,雪儿背着萧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跟着来了。像这样的环境,最容易令人想起从前的记忆。嘉伟和雪儿本是高中同学,在高二的时候,两人就偷偷恋爱了。嘉伟的家庭是农民出身,家还住在郊区,但其本人有着英俊的相貌,高大的身材,眉宇间过早的透出几分成熟的气派。他的成绩一般,但头脑很是聪明,说话时而幽默风趣,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关系相处得很好,当然,他也感觉到有几个暗慕他的女同学,可他最喜欢雪儿。


每次看到雪儿那双妩媚又迷人的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陷入情网之中。


在学校,毕竟还是学生,不敢光明磊落地谈恋爱,他们只好偷偷约会。直到有天晚上,两人夜自修回家,就躲在雪儿家附近的一个角落里,两人拥抱在一起亲吻时,刚好被出门办事而晚归的雪儿父母撞着了。


刚好抓了个正着,雪儿的父亲怒火一时冲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了嘉伟一个重重的耳光。

  
第二天,雪儿的父亲还将此事告到班主任那儿,一定要学校严惩嘉伟。这件事,给嘉伟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摧残,他以为自己是人穷气不短,故而咽不下这口气,一时冲动,就索性缀学不读了,谁劝都没有用。从此,他过早地流浪江湖,并发誓说:一定要赚到大钱,出了这口鸟气。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老天总是公平的,许多事情,有得必有失。从此,嘉伟再也没有联系过雪儿,雪儿也一样,青春时的朦胧感觉,最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等到雪儿考上大学时,那些感情也像是天上的云儿似的,飘渺而过。


后来,嘉伟遇到了方莹。


爱情真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方莹的家庭同样非常富裕,而她却偏偏喜欢上一个穷困潦倒,失魂落泊的嘉伟。个性倔强的方莹,她喜欢做的事,是没人能够阻拦的,她全然不顾父母怎么样反对,宁愿一个人放弃所有的一切,也要跟随着嘉伟。


他们结婚时,没有婚礼,只是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买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就这样过起了同居生活。那时候,嘉伟真的非常感动,暗暗在心里发誓说:“今生一定要善待方莹,决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亏心事。”


可是现实往往不是这样,有时候,不会随着自己的愿意而活着。尽管嘉伟对方莹是一种怀着感恩之情,何况又是如此爱着方莹。但是,当他遇到雪儿时,内心深处的那股恋情,还是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同样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有时候,人生总会有许多遗憾,也许美和丑的结合才是完美的,也许他们不是一对完美的夫妻,但绝对是一对意趣相投的情人。


这时,一位小女孩手捧着玫瑰花跑过来,像是在喃喃自语,轻声地说着:“先生,先生,买支鲜花吧?” ……


小女孩一边走一边紧跟着不放。


嘉伟本能地想把小女孩推开。


雪儿在一旁却像是有着极大的兴趣,她弯下身子,闻了闻鲜花,说:“好香的花儿。”嘉伟说:“你喜欢的话,那就买给你吧。”


雪儿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喜欢那些花儿,还是喜欢嘉伟给她献花的感觉,当嘉伟看到雪儿那动情的眼神时,干脆就把小女孩手里的鲜花全部买下了。


小女孩兴奋极了,像是中了大奖一样,不住地给他们鞠躬道谢,然后,飞快地跑了。


雪儿手棒着一大束鲜花,她凭着一股强烈的虚荣心,认为这些鲜花根本就代表不了嘉伟对她的感情,满足不了她的欲望。她本来就知道嘉伟做事从来都是这样大方,这也是雪儿最喜欢他的地方。在她的眼里,男人就是要大气,那些小心眼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雪儿像是怀着初恋般的心情深深地呼吸起来,她感觉到此刻的爱情也像花儿般芬芳香醇。这是爱情吗?雪儿一直以为,所谓的爱情就是用钱来衡量的,虽然萧风没有那么多的钱,但至少,萧风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雪儿,雪儿这点还是清醒的,萧风的爱应该比嘉伟真实百倍。但是,人,都有自己的一种弱性,雪儿明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萧风,但每次都是找到各种借口,为自己辩护,说白了,她也是经受不住嘉伟在物质上的引诱,是她爱上嘉伟的钱,还是忘记不了过去的那份情,反正,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概女人都是喜欢浪漫的,这个晚上,雪儿的记忆中是最温暖的一个秋天。


同样,嘉伟也不愿望去想,雪儿是为了钱跟他在一起,还是为了爱,反正,雪儿有什么要求,嘉伟尽量满足,这点能力,嘉伟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那天晚上,他们又来到一家商场门口。雪儿想都没想,就拉着嘉伟进去逛商场,嘉伟心里明白,自己就是雪儿的取款机。男人要是心甘情愿做一件事,那么,就算付出最多也是乐意的。当然,对于嘉伟来说,除了离婚。


那晚,逛完商场回来,嘉伟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宾馆。嘉伟眼着给雪儿买衣服,也是心甘情愿,一想到,雪儿为了给萧风买衣服,让他做服装模特。嘉伟心里怎么都像是哽了一根刺,拔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在回来路上,雪儿挽着嘉伟的胳膊说,春风满面的样子,对嘉伟说:“萧风知道我来广州了,回去给他买个礼物,他就会很开心。”


嘉伟说:“凭什么要用我的钱给他买衣服,你再怎么买,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给萧风买衣服,你怎么也不想想我的感觉。”


雪儿撒娇地说:“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萧风感情好了,你跟你老婆感情好了,我们在一起才能长久。对了,你不是也给老婆买了项链吗?”


“我给老婆买礼物,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给你男朋友买礼物,我可是太冤屈了。”嘉伟有点生气地说。


“反正,买也买了,你生气干嘛!”雪儿说翻脸就翻脸,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了。


嘉伟见雪儿发脾气,他的心又软了,倒过来安慰雪儿说:“好了,都不说了,既然出来玩了,那就要开心一点。”


雪儿看了一眼嘉伟,算是原谅他了。生活中,任何事都没有对错,就看你怎么去看待问题了。就像他们的爱情,纵使有许多的不光彩,但是,他们照样有理由,认为这世界上,所做的任何事,一切的存在都是合理的。


夜色有些深了,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冤家,不见面又天天想,见了面又是天天吵架。不过,吵了以后,也不会放在心上,心中的冤屈很快就没有了。


一般来说,跟情人在一起,绝对不会提起自己的另一半。雪儿不是这样的,这全世界谁都可以知道,只要不让萧风知道就行了。雪儿懒洋洋地一头倒在床上,这才想起要给萧风打个电话。


萧风果然是个好男人,乖乖在家看电视,这让雪儿很是感动。雪儿在电话里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直叫得萧风心头痒痒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时雪儿正同另一个男人在约会。嘉伟悄悄地走了过来,搂着雪儿,用手一直不停地抚摸着雪儿,摸到激动时,雪儿偶尔会发出荡妇般呻吟声。


萧风以为是雪儿想他了,就在电话里头亲密地骂她是“骚妇”,雪黎说:“我这骚妇,不正是你所爱的吗?老公,你想不想我啊?你说啊?”。


萧风从来都是正经之人,经受不了雪儿这样的撩拨,听到雪儿这种醉心的话语,干脆说:“当然想了,好了,不说了,早点睡觉,早点回家。”雪黎对着电话做了一个响吻,萧风挂掉了电话。


当着嘉伟的面,雪儿就跟萧风调情。嘉伟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就起身去洗手间了。雪儿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抱住嘉伟的腰说:“你不会连我老公的醋也要吃吧?”嘉伟不出声,好久才淡淡地说了句:“哦,没事。”


他打开水笼头,哗哗地流水声,此时显得特别刺耳,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也不像刚来时那样有激情。嘉伟又重新躺到床上,随手点了一支烟,吐出的一圈圈烟雾好象都是个坠入深渊的陷阱。一阵无言的沉默,嘉伟忽然想到了妻子方莹,方莹也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嘉伟的事业全靠方莹相助,要不嘉伟不会那么快就拥有今天的辉煌成就。


对于雪儿,那天开同学会,未曾想到,事隔多年,在心底的那个承诺还是禁不住时间的考验,脆弱得不堪一击。当嘉伟看到雪儿的时候,他感觉心里微微一颤,有种异样的情感油然而升,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忘记雪儿。


他明明知道,雪儿是个现实的女人,没有钱,雪儿也绝对不会跟他旧情重燃。好像男人也是需要一种征服欲望吧,在他眼里,认为一个女人喜欢钱也并非是一种坏事,这钱也并非是每个女人喜欢就能得到的东西,有时候物质也能证明爱情的真假和浅薄,一如他对雪儿的无条件付出。

 
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一个不会跟老婆离婚,一个也不会跟男友分手,明知道相爱没有结局,结婚也是不可能的,明知道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行为更是不成体统,不过,爱是无罪的。这样一想,什么都想通了,哪里管得着,到底是游戏感情,还是感情难用常理说清,何尝他们试着分手了无数次,吵吵闹闹一直没有结果。说难听点,感情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曾经是学友,又是恋人,现在是情人,双方都深爱着自己身边的人,却仍旧难以摆脱感情的诱惑。既然摆脱不了这份感情,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雪儿对于这一切,从来都不去多想,反正,两个人在一起一天,就好好享受,想多了,也是没用。这跟有些女人像是怨妇一样,完全不同,嘉伟也是看中雪儿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吧,反正,他是不会担心,雪儿有一天会逼着自己去离婚,而让她嫁给他。


第二天清晨,雪黎从嘉伟的怀里醒来,睁开朦胧双眼,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了进来,像是有一种希望的预兆。雪黎轻轻地拍拍嘉伟的脸,眯着眼睛说:“你该起床办事去了,要不,我也去办点事情。”


嘉伟昏沉沉地“哦”了一声又睡觉了,问“你去办什么事?”。


“我忽然想到,公司在广州还有一笔欠款,上次跟老板一起来过,那个老板刚好不在。估计是故意躲避了,我们只好又回来了。这次正好,你去办事,我也顺便去看看,那家公司的老总在不在?”。


“哟,想不到你还挺敬业的。你家老板有你这样的员工,真是福气。”嘉伟听了雪儿的话,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公司现在实行股份制了,毕竟自己也有股份在,想公司所想,做公司所做,也是应该的。反正,你也要出去办事一整天,我一个人呆在宾馆也没啥意思,想想还不如帮公司做点,去讨点债务,万一讨回了债务,老板肯定也会奖赏我的。”雪儿说着,起身走进了厕所。


“我还是好好再睡一会觉吧?反正,跟约好的时间还早,你先去,有什么事再联系好了?”嘉伟大声说的。


雪儿见嘉伟不愿意一同前往,也就不勉强了。她换了一身白色素装,那青丝如乌云般的长发披在裸露的肩膀上,妖艳而动人。


雪儿叫了辆的士,很快就到那家文具公司了,听说总经理李强刚好在单位,没有出门办事,心里不免有些暗喜。雪儿平准备将这件事告诉老板,想自己选跟李总会面了,等到有结果了才说。


雪儿对自己一向非常自信,只要想做的事,没有办不成的,她甚至想着,只要李总在单位,她一定会想办法讨到欠款。于是,她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加油,希望催款顺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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