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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可军 | 宁海廉文化

 海燕文化工作室 2020-09-09

宁海廉文化

文/应可军

廉洁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伟大的诗人的屈原《楚辞·招魂》:“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沫。”东汉著名学者王逸在《楚辞·章句》中注释说:“不受曰廉,不污曰洁。”也就是说不接受他人的馈赠的钱财礼物,不让自己清白的人品受到玷污,就是廉洁。很多人提到宁海人以硬气为主,我收集不少宁海名人的所作所为,其实廉洁者众,今天我来列举几位历史名人轶事。看看宁海人重气节,慎操守的情操,从政者多廉洁之臣。

明代有济宁知府方克勤,一布袍竟穿数年,友人赠一雁亦不受;钱梦虎身为粤东元戎,素所宝米和絮也。钱梦虎,(1760—1824)字茂林,号啸岩,宁海城关人。因母梦虎入怀而产,故名。梦虎貌魁伟,两目炯炯有光。乾隆四十四年(1779)武进士。初任定海镇标千总,后升提标水师游击。时海寇驾巨舰数十艘入象山淡水洋,梦虎率水师应战,以炮击沉敌舰,寇遁,追至外洋,杀贼无数。梦虎身受重伤,朝廷颁旨褒奖。嘉庆元年(1796),梦虎任澄海副将,后朝廷降旨补苏松镇总兵。时海盗作乱,澄海总督以梦虎熟习舟师、缉捕得力而上书挽留,遂于嘉庆三年(1798)改调广东碣石镇总兵,赏戴花翎。后以湿疾暴发而解任。嘉庆十年(1805),病愈至京,仁宗召见于圆明园,授广东提督,并赐御制新兵诗十二韵木刻品。在广东历任五年,疾复发,告回原籍。后两广总督柏龄弹劾梦虎,遂被捕至京,廷讯后充军乌鲁木齐,管理昌吉营屯务。直至嘉庆二十四年(1819),仁宗六十“万寿”时,再召启用,任浙江定海水师守备,道光元年(1821)补授乍浦中军左营守备,次年提补定海镇标中营游击,欲赴任,旧病又发,告归养病,卒于乡里。梦虎在职时,行伍中营私肥橐之风盛行,然梦虎居要职多年,两袖清风。嘉庆十四年(1809)归里养病,乡人以梦虎身粤东元戎,必有珍宝携归,求以一睹。梦虎取米与絮置案上,笑道:“吾素所宝者,此也。”



中任职期间,益励清操,指不染尘,是一位难得的清官。老百姓称赞他“真天下穷官也。”王中(1438—1508)字时中,自号梦卜子,宁海西店镇王家人。品貌魁伟,奋励读书,日有新得。家贫无可资给,其妻陈氏典卖衣裙妆奁供读,并劝王中终年无须顾家,时人以乐羊子妻相比。有如此贤惠妻子的支持,王中经过努力,于明成化二十三年(1487)登进士,官授南京河南道监察御史。明代监察制度随着君主专制中央集权的强化而得到充分发展和完备。中央将御史台改为都察院,“主纠察内外百官之司”。都察院设左右都御史、副都御史和佥都御史。下设13道监察御史,负责具体监察工作。监察御史虽为都御史下属,但直接受命于皇帝,有独立进行纠举弹劾之权。明代还建立御史出使巡按地方的制度。出巡之官受皇帝之命,可兼管地方其他事务。赴任前,其妻陈氏嘱咐道:“治国如治家,愿毋贪墨以坠其清声。”任职期间,监收财货及上供物品,俱有程限尺度,清理钱库有余钞,均赏给军士,分文不留。一时间宿弊尽洗,吏属绝不敢营私,京畿商旅,交口称便。后升山东按察佥事,弘治年间又分巡辽东。不久,因边关事牵累,与大理卿吴一贯等九人一起逮至京。孝宗即位之后,就开始整顿吏制,将成化朝通过贿赂、溜须拍马发迹的官员一律撤换,改革首先从内阁开始,当时著名的“纸糊三阁老”都先后被“请”出内阁,孝宗皇帝重新启用了一批在成化朝由于直言被贬的官吏,使得无论是朝中还是宫中都为之一新。孝宗对自己的要求也比较严格,他勤于政事,不仅早朝每天必到,而且重开了午朝,使得大臣有更多的机会协助皇帝办理政务。孝宗皇帝的勤政终于得到了回报,朝廷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出现了历史上的“弘治中兴”的局面。所以孝宗皇帝亲自审理此案,缙绅大夫畏惧战栗,王中心中无愧,独从容疏对,孝宗息怒,王中只判坐失奏罪,谪迁石屏州同知数十年。及武宗死,朝廷大赦,王中才再升同知南雄府。上司以王中素负清廉声望,特委专理抽分事。这是一个肥缺,南雄府地处广东省东北部,自古是岭南通往中原的要道,是粤赣边境的商品集散地。有些地方官吏通过抽分征税,恣意勒索、掠夺的手段,纲纪荡然,漫无法度,中外商人和正常贸易都深受其害。而王中益励清操,指不染尘。及年老多病去职,身边只有一老婢服侍。去世后,家人扶丧始过杭州,有人根本不相信他的清廉,特地借故揭其行囊查看,惟见敝衣书卷,别无余物,围观者叹道:“真天下穷官也。”。老百姓称赞他“真天下穷官也”。


虽有云南参议之命,坚辞不赴。归家时,治装简约,行李萧条,人称“两袖清风,一副冰骨”
。胡献来(1594-?)原名大来,字子良,号觉非,宁海长街镇大湖人。为人诚朴狷介,与世无争。明天启七年(1627)举人,次年中进士,初授行人(官名。《周礼·秋官司寇》所属有大行人、小行人。大行人掌接待诸侯及诸侯的上卿之礼,小行人掌接待诸侯使者之礼,并奉使前往四方诸侯。明设行人之官,(掌传旨、册封等事)之职。选考都察院时,因策论忤逆上司,谪为江苏松江太守。然献来不以贬谪为意,怡然就职。在任殚精竭虑,奉公尽职,滨海之盗,一时尽息。松江之民苦于徭役,青浦尤重,且负担不均,民多怨言。献来前往视察,复作合理调剂,数日而毕。事后,恩师施羽来信,为徭役事挽情。献来不殉私情,当堂烧焚书信,说:“吾不忍毒百姓以报师恩也。”权贵闻知皆慑服,无人再敢托人求情。后晋兵部郎中,以洞庭寇盗麋集,改任岳州兵备。到任后,即疏请设兵船数十,遇风则连艘锁镇,遇盗则相继出击。未久,寇患平息。后因耿直而触犯巡抚,巡抚衔恨在心。适沔阳流寇盘踞,将失陷,巡抚有意荐献来兼沔阳兵备,意在陷之于死地。献来凛然就任。盗闻献来至,尽望风逃散。未用一兵一卒,得平沔阳之乱。后任南昌盐运副使,以身作则,首革盐政纳贿旧例。自此江东豪商及椽史胥台诸官,皆不敢越规作弊。晚年上疏乞归,虽有云南参议之命,仍辞不赴。归家时,治装简约,行李萧条,人称“两袖清风,一副冰骨”。但在家乡每遇贫苦乡邻,往往解衣推食相济。夫人陈氏、阎氏,当初虽贵受诰命之封,仍以操机织布为业,为时人所称颂。明崇祯三年(1620)皇帝在《敕行人司行人胡献来父母》的诏书中“闻丹邱、白峤(也曾设县治)间,灵气蜿蜒,代毓异人……”来称赞胡献来。清光绪《宁海县志》载:“蛇盘山石宕,前明胡进士献来设法开采,其税收钱百余千文,每年按宕收税,无定额,有读书成进士者,税归进士收。”开发宁海伍山石宕,开发其他领域经济,有很大的功劳。民间也称“胡进士”,宁海流传着许多民间故事,白峤岭顶骂知县的“胡进士”是正义、廉政的化身,不畏强暴,往往为老百姓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张纯诚朱元璋的重视,回宁海探亲时到宁波天童寺访友。寺僧良元明,与张纯诚少年时是朋友,以茶一盘,沉香一束送给张纯诚,张纯诚感到分量不对头,解开一看,果藏黄金,退回给他,良曰:“吾贽达官,无一不受,公又我旧,尚乃见却,冰清玉洁,非张公而何?”张纯诚拂袖而去,不屑一顾。朱元璋闻知后,称张纯诚是“海东鶄张御史也”。张纯诚(1327—1369)讳大志,谱名尹诚,字允诚,宁海白鲤塘人。自幼聪颖,七岁能咏千言,出口成诗,在他十岁时,有淮南籍的县令闻名而来,见而异之,命其赋诗一首,张纯诚援笔立就;“县令称绝。稍长师从会稽夏叔通先生,中至正辛卯科乡榜,授嘉兴县学教谕。元朝末年,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极端尖锐,最终导致以红巾军为主力的农民大起义,当时方国珍占据浙江东南,以台、温、庆元(宁波)三府为其主要根据地,与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等分割江南数省,宁海在其势力范围,张纯诚审时度势,认为方国珍难成气候,遂归隐田里。在各路义军之中,朱元璋所部军纪严明,兼有文士冯国用兄弟、李善长、陶安等运筹帷幄,武将徐达、常遇春、汤和等能征善战,终于脱颖而出,成为起义军主力。元至正十六年(1356)朱元璋攻占集庆(今南京)后,遂广聘能士,采用儒士朱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策略,发展生产,且耕且战,为军需奠定了雄厚基础。对外攻城略地,屡败陈友谅、张士诚,势力扩展至苏、浙、皖、赣。名人儒士纷纷前来投奔。至正十九年(1359)朱元璋建牙于金华间,张纯诚前往金华谒朱元璋,陈取天下大计,朱元璋说:“卿乡自有方国珍,何以远来相从耶?”答曰:“不独君择臣,臣亦择君耳!”朱元璋闻言大悦,当即赐名纯诚,号琼台。开始跟从朱元璋征伐,张纯诚与刘伯温必偕行。在长期的共事下,志同道合,结下深厚的感情,张纯诚卒后,刘伯温写了长篇悼诗。在池州、鄱阳湖大战中,得力尤多,得到朱元璋的信任,锡赐聘军骁骑上镇抚、信国公汤从政之妹为南台夫人,可见朱元璋对其的重视。洪武二年(1369),朝廷欲择一管理盐政长官而难得其人,朱元璋提名张纯诚担任,委长芦盐运使职。张纯诚只好上任,谁知未至任而卒,年仅43岁。所有遗稿行状见《柏台集》。


石简志行高洁,律己尤严。从政三十余载,家无余资。平日非公事不入公庭。尝自言:“作官自俸入外,丝粒皆非义。”官员除了正常的薪水,其余的分毫收入均有问题。清白之操,始终不二。归林时,行李简陋,宾客之资亦无以供。
石简幼年笃于学,有星相者度其为人,断言不能显达,劝其辍学。石简奋然说:“人生不读书以立身济世,何以生为!”自此益励志,发愤攻读。及长,从学于经学大师王阳明。于儒学之道,敦尚身体力行,不惟口头理论。正德十四年(1519),与叔父石文睿同举乡试。在任日,勤政爱民,清廉谨慎,百废俱举,百姓立生祠纪念。但由于耿介正直,不诌媚上司,州府幕僚引以为恨。任满离职之日,佥事官以严刑威逼库役,欲滋事诬陷石简。库役宁引刀自刎,不忍加害。后升南京武选司主事,转刑部郎中,改南吏部文选司。

石简为政,文修武治皆有良法。所到之处,多有政声。调任广东高州知府时,府中官吏不协,简至辄安然和济;高州多盗贼,闻简至则散去。逾年调安庆,此为水陆要冲,供需费用短缺。石简裁减节缩,一年竟余四万余金。再调云南兵部副使,其地险阻,群盗四扰,难以征剿,石简设计生擒二百余人,斩首甚众,地方始得安宁。任贵州布政使时,有少数民族暴乱,抚按攻剿难克,遂命石简以威望招抚,简受命后单骑前往劝谕,事态得以平息。后改山东、云南巡抚,因云南布政史徐樾轻入边地被害,简受株连而落职。次年朝廷欲启用,简已去世


俞沇他走马上任时,幕僚对他说‘开矿之处,记炉二万,如府台莅临,可得万金’。他却笑道‘吾宁人先有方正学以节义重,今有石都简以清廉重’……”俞沇,宁海娄坑村(现属三门县)人。进士,俞沇将升任兴国知州,他走马上任时,幕僚对他说‘开矿之处,记炉二万,如府台莅临,可得万金’。他却笑道‘吾宁人先有方正学以节义重,今有石都简以清廉重’……”官员借视察为名勒索便是罪恶。


这种优良情操气节尚在延续,民国17年(1928),宁海孔墉任浙军周凤岐师主任秘书兼军法处处长,承审一起强奸杀人案,罪犯家属以巨银辗转相贿,墉宁辞职而决不枉法;一九二七年柔石被任命为宁海县教育局局长。有个东乡的小学校长,为了升迁,拿了一只金华大火腿,给柔石家送礼。性格好好的柔石突然大为光火,严辞推托,校长急忙逃出门,柔石拿着火腿在他身后追,一直追到鸡行门口才罢休。路人指指点点,讥笑柔石有礼不收不近人面。 


由于革命形势迅速发展的需要,革命英烈应端贤于1938年四五月间到了宁波任中共鄞县县委书记、中共宁波中心县委组织部长。1939年9月,化名杨寿明、肖杨,调任中共余姚中心县委书记。“皖南事变”后,任中共诸暨县委书记,为保存党的力量,解决活动经费,朱学勉建议党员干部“职业化”,带头在浬浦附近的陈家坞开设豆糕店。由于长期的劳累和疾病的折磨,生活的艰苦,朱学勉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同志们出于关心,劝他买点人参一类的补品吃吃。他坚决拒绝:“现在我们生活困难,不能买!”朱学勉不仅严格要求自己,一双跑鞋早已破洞百出,对家人也是如此。他新婚爱人产后,晚上起来点煤油灯很不方便,而部队里备有矿烛,但他一支也不肯拿回去给妻子用。他申斥爱人:“部队里的东西,怎么好乱拿到家里去呢!”说的爱人眼泪直流。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由于环境的不同、生存方式不同、地理气候不同,导致思想观念和文化性格特征也不同。宁海即有以上人物的廉洁,故明崇祯《宁海县志》称宁海为“忠节礼义之乡”。

应可均 ,笔名筱瑛,曾用名应可军,浙江宁海人。现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近代史史料学会会员;浙江省、宁波市民间文艺家协会、诗词楹联学会会员宁海县诗词楹联协会常务副会长、地名协会副秘书长等。酷爱收藏宁海地方文献,被评为宁波市十佳藏书家庭”;走遍全县村落,考查风土人情,庋藏大量原始材料,又被评为浙江省非物质文化普查先进个人、首批浙江省民间文艺优秀人才宁波市十佳业余文保员”;其间,曾在《宁波日报》《宁波晚报》《宁海报》等刊物上发表过不少的史论作品,参与策划多种文化活动,编著多种有关宁海综合文献等。著有《宁海历史上今天》《宁海姓氏溯源》《宁海之最》《宁海古戏台》《宁海民政志》等著作。

□编辑:叶寒

□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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