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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 面对锐减的土地(文/屈吉平)

 当代文摘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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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zhongwaiwenyi

重名家,力扶新人


面对锐减的土地

作者:屈吉平(山西作家)笔名:田 剑

人类吃着土地的乳汁生存。无度开发、侵蚀、污染,可它忍辱负重,从来不述说。它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人世间的一切,深情地养护着一方的生命和风俗。

战争是土地的克星,一场战争将会给一片土地带来永久的灾难。那种巨大的无比的绝情灼烧,几乎断绝了土地最后一丝希望,它带着满身伤痛和深深的不安,最后绝望地沉睡了。

土地永远不会衰老,但它确在一天天减少。

城镇在扩容,街道在拓展,广场、公园、公路、铁路在新建、扩建,看到的是工地彻夜不熄的灯光,听到的是噪杂的声音。这让我想起了马叙的那篇散文《高速公路切割村路田地》。马先生在文章里说,高速公路隔断了村庄和田地,割断了人们的视线。着究竟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对土地无情地戕害?面对强大的时代讨论这些似乎毫无意义。

反正有限的、宝贵的土地资源在日益锐减。承载我们家园、承载过去、现在、将来的土地,在我们脚下发出沉痛而悲哀的哭泣。

要致富,先修路。连村路、连乡路、一级路、高速路、铁路都要占用土地。修高速路、铁路占土地,政府会补给农民一点钱,但这点钱和土地的使用期限相比,可谓杯水车薪!而土地是国家的,各地政府就代表国家,领导喜欢大砍大伐,反正是要占用,这是政府行为。一条路把坐车人的希望延伸到遥远的地方,而把土地拥有者——农民的希望踩踏在脚下。土地没了,农民的命脉所在也就没了。于是,成千上万的农民乘上列车、客车去远方打工挣钱,赚回比从土地上刨挖多一点的钱时,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一切会让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

少得可怜的土地上的收成远远回报不了人们辛勤的耕耘,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土地到远方都市寻找和播种梦想,村里留守者多为老人和孩子,土地荒废了许多。很多村人便把土地包给别人耕种。

农民是属于土地的,土地亦属于村庄。当农民荒芜了土地,遗弃了土地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村庄还能留存多久。如果认为土地是为产出路、广场、高楼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一种亵渎?

土地资源是有限的,但越来越多靠近市郊的土地仍在锐减。一些房地产商与政府官员一齐摇唇鼓舌,各式各样的住宅区里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工业园区厂房一幢接着一幢。好多有了点资本而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开始在城里购房,搬进了楼里。而他们的身份则是尴尬的,既不是农民,也不是市民,好多人不断地游走在乡村与城市之间,淳朴、善良、勤俭、厚道的禀性离他们越来越远。

土地,是被城市、村庄、公路、铁路肢解和破坏了的,其后,城市、村庄、公路、铁路对于土地的占据,强行般地在土地上生长、蔓延。它们快乐了土地,也毁了土地,其实现在的土地已经被毁损、侵占得差不多了,假如有灾难发生,或者有这样那样的变故,土地还能够应对吗?

人类社会进化到如今,还处在自控水平很低的状态。有谁能说得清,曾被我们深情赞美的土地,有多少是无序开发,又有多少是白白浪费?人类的悲哀在于,很多人至今还在被盲目所奴役,他们丑恶地摇荡着极其笨拙的幌子,喊着“大开发、大建设、大跨越、大发展”的号子,以一己之私、一家之私,或一个利益集团之私,滥占滥用土地。这不仅是土地的悲剧,更是人类的悲剧,一块块肥沃的土地被人类从自己的记忆中永远划掉了。

爱惜土地、留住土地,是为了我们更好地生存。要改变土地锐减这种可悲状况,只有靠我们人类自己。


  

作者风采与简介

屈吉平,笔名田剑,1962年7月生,山西万荣人。供职于万荣县住房保障和城乡建设管理局,县第十一、十二届政协委员,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万荣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二十多年来在各级报刊发表新闻、通讯、杂感、散文、小小说2000余篇,多篇获奖。编辑出版十多种图书。先后作品集《秋实集》,杂感集《世相杂谭》,散文集《家在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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