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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平凉师范的那段岁月

 文粹读书 2020-09-10

1985年我考上了平凉师范,由一个农村娃变成了一名堂堂正正的吃国家饭的中专生,并且从此在平凉师范度过了四年难忘的学校生活。平凉师范可以说是我成长的摇篮,也是我人生历程中一个重要的驿站。在平凉师范的那段岁月短暂而又美好,一想起那段岁月,我就想起那些可亲可敬可爱的师生来。霎时,我就好象又回到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

(一)我的老师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杜老师。

我刚入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我们的教导主任杜正杰老师,他的热情、精敏和干练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记得我被在车站接站的师兄们接往学校,在路上我还一直以为是老师们接我们,所以心里很是惴惴不安。那时平凉师范是四年制的学校,学生初中毕业后上师范,到师范临毕业就已快二十岁了,所以我们大多数新生都把接站的高年级学生当成老师了。当到了学校,我们被领到了教导处报到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接我们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学生,并且我第一次见到了杜老师。

那时的杜老师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发理得很短,人很精神,声音很大,军人的气质很浓。初见他我还以为他是学校的保安或者最大也就是个体育教师。因为从他简朴的衣着和那忙活劲儿来看,谁也不相信他就是在当时平凉学子心中视若“圣地”的平凉师范学校的教导主任。记得我刚一进门,他就大喊起来:“哎,这不是崇信的于忠明吗?”他这一叫,说老实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他乡异地,一个陌生男人有点吓人的大声这么叫我,确实令我惊恐万状。他也许看到我不安的神情,郎声笑了!

“别怕,第一次出门吧!我是你老师哩!你的情况我在档案里看过,是个好学生!”

当时我想,可能是由于我长相特殊的特征让他记下了我。但即使这样,我对他超凡的记忆力也还是钦佩的。可是在报名时又来了几名学生,他又一字不错的叫上了他们的名字后,我才感到杜老师确实不同于一般人,他有着非同常人的记忆力。长这么大,念了这么多年书第一次见到记忆力这么好的老师。就这样,我对杜老师一下子亲近了许多,在我心中,他就好象是我背井离乡时在他乡遇到的一个亲人一样,令人感到无限的亲切。

后来我慢慢地熟悉了学校的一切,并且从高年级的老乡口中得知,记人名是杜老师的拿手绝招。每年暑假里,他就把新生的档案翻开熟悉学生,保证开学见到新生第一面都能准确的叫上他们的名字而绝不出错。老乡说,其实平凉师范的每个学生都和我一样,从见到杜老师的第一面起,都和他很亲近、都很崇拜他。

就这样,从开学的第一天起,杜老师就给我上了一堂课,他给我的教育润物细无声的印在了我十六岁的脑际。从此,我十六岁的天空不再寂寞,那光芒四射的太阳就是我一生的追求与事业。我迈上三尺讲台的第一步就从杜老师为人师表的那点滴开始。以至许多年后,每学年我给新生上的第一节课,我都力求向杜老师那样叫得上更多的学生名来,但就是一直记不全。所以我每次都会记得起杜老师。

杜老师不但真的是我们的教导主任,而且确实是一个体育教师。他有时是严父,一旦你有了什么错误,他一点也不放过,直到你诚恳认错、认真改过为止;他有时是慈母,你有了什么困难,他会及时的为你排解忧愁。所以,学生中不管谁有了什么难处,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找杜老师。反正,在我心中,学校里最忙的人是杜老师,最离不开的人也是杜老师。他的敬业精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从他身上才真正明白了“身正为师、学高为范”的“师范”深奥的含义。他对我们的教育不是高高在上的说教,而是一言一行、身体力行的楷模式的潜移默化影响。虽然他是教导主任,但他坚持每天给学生带早操,他的一招一式完全是按标准的军人要求去做,看着他执着而又沉醉的神情,谁也不敢偷懒捣乱。

多少年以后,我已经是一名“老”教师了。当我在平凉城再见到杜老师时,他从在平凉体校校长的职位上退了下来,但精神仍是那样矍铄。见了我老远就叫我的名字。我心里一酸,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十几年前在平凉师范报到时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一样的叫我的名字、一样洪亮的声音,但不同的是他明显地老了,鬓角的白发明显地向人们昭示他已经是一个老人了。我也“老”了,就像当年我初见时的杜老师。我知道,其实当年已不惑之年的他在我们心中根本不老,但当我到了他那样地年龄我却感觉是那样老,我想,可能是我的心老了吧。

这时,我终于明白,杜老师,你是我永远的老师!

在我四年师范生活中,有一位老师对我的成长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名字叫赵润孝。他是我师范一二年级的班主任。赵老师是我在师范见到的最漂亮、最有风度的男老师。他西装革履、领带鲜艳、头发黝黑发亮,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使他的外表和内涵一样地的风度翩翩。当时不到三十岁的他显然成了我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孩子的青春偶像。我们崇拜他翩翩的风度,甚至坐在教室里爱听他从楼道里老远就传来的杲杲地皮鞋声,那声音是那样的有节奏,仿佛多年后听到的美国的踢踏舞一样的富有魅力。当然我们更崇拜他演说家的口才、政治家的雄辩、文学家的博识......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在第一次和我们班的同学见面时,就提议由我任我们八九四班的代理班长。当时,我心里是诚惶诚恐的,在初中时,由于我的调皮和捣蛋,我从来就没有当过班干部。所以,我为了报答赵老师的知遇之恩,很是认真地履行我的职责。并且在开学后不久就代表班里参加学校组织的普通话演讲比赛,荣获三等奖,这令赵老师很是欣慰。最后,我在他的极力推荐下成为了平凉师范第二届学代会代表和学生会干部候选人。当时,十六岁的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把赵老师给我策划的竞选宣言朗声流利地展示给了大家,掌声如雷。最后,我竞选成功,如愿成为第二届学代会选举产生的学生会纪检部长。

可惜,由于我慵懒成性、自由散漫,所以近三年的学生干部生涯,没有能使我脱胎换骨,只是增加了我的官僚主义作风。现在想来,我感觉实在对不起赵老师对我的厚爱。以至多年后我都无颜见他,只是常常在回忆里想起他的英俊和潇洒来。

到了三年级,我们的班主任换成了宋灵玉老师。宋老师当时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她出身贫寒,所以穿着很一般,对我记忆最深的是她留俩个粗粗地短辫子,很像一个农村姑娘。

我和宋老师之间最有意思的事有俩件,这俩件事都与我在路上和她打招呼有关。一次是他刚当我们班主任,我对她的姓氏还记得不熟。吃过饭后往宿舍走时,却在对面见她来了。但我一时想不起她姓什么,眼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我都看见她对我灿然的笑靥了。可我死活就是记不起她的名字了,不知道怎么样和她打招呼。就在她离我咫尺之时,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三个字:“宋灵玉”,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不该我叫的“宋灵玉”这三个字。话一出口,我猛的反应过来了,但已经迟了。可想而知,在师道尊严的师范学府,当面直呼老师的名讳,那是一件多么大不敬的事啊。可是,我们亲爱的、美丽的宋老师仅仅只是瞬间一呆,然后释然笑了。我也笑了,可我笑的很尴尬、很尴尬。

另一回是在厕所门前的走道上,我刚从厕所出来就碰上正往女厕所去的宋老师。我一见她也上厕所,一时语塞。当时还不兴问“老师好”,所以我就直抒胸臆,随口问道:“宋老师,你上厕所去吗?”我这一问,一下子把她弄得不好意思了,小脸唰的变得通红。这时我才感觉自己是多么的不绅士啊!我没有听清她嘴里嘟囔着应了句什么话,反正是她飞快地跑了,我也跑了。

就这样,宋老师只给我们当了一年班主任。这一年来,我是幸福的,我想,大姐姐般的她也是快乐的!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漂亮大方的宋老师也早该成家立业了,可能孩子也大了。如果再见到她,相信我再不会拘禁,也再不会闹那样的笑话了吧。

四年的师范学习,给我上过课的老师很多,他们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我不能一一给大家介绍。管雅鹂老师的可爱、杨文选老师的严厉、赵作世老师的风趣、张为老师的幽默、“位移”老师的可笑、张建中老师的睿智、孙新和老师的敏捷、野喜丛老师的泼辣、高维蘅老师的严谨--------。受他们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我们师范生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点滴的影子。他们身上的优秀品质,就是我们不倒的师魂。我们,就是他们的影子,把他们不倒的师魂演绎成下一代身上的每一个闪光点,让他们的师魂不朽!

(二)我的同学

说过了我的老师,我不能不说说我的同学了。

在我的同学中,我首先要给大家说的是“根号2”和“根号3”。“根号2”和“根号3”是她们的外号。要说她俩的真名实姓其实都很淑雅,“根号2”真名叫琴(恕我没有写真名),和我不在一个班。“根号3”叫蓉,和我同在一个班,所以我和她较熟的。她俩是一个地方来的,但她俩的身高差异很大。一个一米五多点,一个一米七左右,分别接近“根号2”和“根号3”的开方,所以她们就得了这样一个很有学术味道的外号来。

我刚进校,就和其他同学一样发现了她们。虽然她俩的个头相差很大,但由于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她俩经常在一块走。一高一低,尤其是“根号2”,那腿很短,走起路来,要迈着大步才能赶上“根号3”,那模样看起来有点滑稽。每天吃过饭后,我们男同学先不到教室去,而是站在宿舍的窗户前,等着看她俩到教室时从我们楼下走过。有时候,我们会忍不住给她俩喊“一二一”的步伐口号,有时候用镜子照她俩。但她俩不理不睬,依旧每日相依而过。

这情景,真的是:“我们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她俩不看我们。镜子里的光照亮了她们,她们折射着一窗子的无聊”。

就这样,她们无疑成为了学校最引人注目的一对,也成了我们这帮坏男生的取笑对象。现在想来确实不应该,不过,从我的内心来说,我是善良的。当时明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的,虽然说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少年的无聊和幼稚,但当时绝对是伤害了她们的。多少年过去了,每当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有莫大的愧疚在心里。

直到后来,我和蓉有了一些交往,很熟了,就觉得嘲弄她们确实太过分了。慢慢的也就收敛了些,只是把蓉戏称为老蓉,当面和她常开玩笑的。老蓉其实也是知道我们恶作剧的,但是她很大度,重来没有责怪过我。有时说起这些事时只是笑笑,最多调侃句:“你好坏啊”就完了。

在平凉师四年的时间,我就感觉老蓉她真的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姑娘。尽管个子很高,但是不乏女子的温柔和文静。毕业以后,我们的来往也较多,让我更多的领略了她的贤淑和温柔。

记得那年毕业后,还有一个月才上班,在家里闲着无事可干。我父亲就动员我在社会上跑跑,好锻炼锻炼。最后我就看我们村里有人从泾川带来香瓜贩卖,我一想,泾川我有同学,就借了一副自行车用的竹篾编的驮筐,一路高歌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泾川。到了市场一看,我就傻眼了。那么多的香瓜,我到底买哪家的?价格到底怎么样?回去能赚下钱吗?我转悠了半天,拿不定注意。结果就碰见了老同学杨建平,我一说我来的目的,他笑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好有同村的人回家我就给他们捎回了驮筐,和杨建平玩去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做生意,这一次的生意就这样夭折在了老同学的嘲笑声中。可是我俩无处可玩,就想起到蓉家里去转一回。就这样,我们乘车来到了蓉家里。见了面,她很高兴,她的父母亲见来了女儿的同学,也很高兴,给我们做了一顿臊子细长面。她的家在泾川的窑店塬上,农村里我是熟悉的,觉得还是到城里玩好。就撺掇她跟我们一起去泾川城里玩,他的父母同意了。最后当我们回到泾川城时,已经是晚上了,就住在了杨建平家里。第二天,他俩骑了一辆自行车和我又一起来到崇信我的家里。一路上,大多数都是蓉骑车带杨建平的,老杨只是狡黠的坏笑,借故自己体弱,就是不肯骑车带蓉。当他们从崇信回去的时候,也是她带老杨走的。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依稀之中我还觉得他们好像在亲昵的打骂似的。我心里想,他们要是以后能成为一对该多么好啊!

当然,后来他们各自都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但我觉得这次的旅程,至少拉近了我们三人的关系,尤其是老杨和她的关系。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罢了。

除了“根号2”和“根号3”这对亮丽的风景线外,我们同学中还有一对引人注目的女同学。她俩的外号同样起的很有水平,但到现在我都无从考证是谁的杰作。她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来自本地的一个煤矿。她俩的长相虽然算不上美丽但起码够得上漂亮。虽然来自黝黑的深山矿区,但她俩的牙齿却很白。不同的是姐姐的牙齿白而细密,就得名叫“葡萄牙”,妹妹的牙齿大而长,因此就叫“西班牙”。

“西班牙”和“葡萄牙”姐妹俩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由于初来乍到,人地俩生,所以也经常双出双入,很引人的注意的。我初次离开家来到外面,寂寞和孤独就像影子一样缠绕着我。虽然和我在初中时的同学有一个和我一块考上平凉师范,但他没有上完一周就因故退学了。所以在平凉师范我暂时没有一个朋友,当看到“根号2”和”根号3”以及“葡萄牙”和“西班牙”姐妹俩每天形影不离的样子,我从心底里羡慕她们。后来,慢慢地我也有了我的朋友圈。当我的朋友越来越多时,寂寞和孤独才逐渐淡漠了。但这使我更加清楚,她们的姐妹情深是缘于那血浓与水的血缘关系,但没有血缘的朋友之情更要用心去仔细呵护啊。在平凉师范的四年生活中,我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去对待友谊的,所以我才拥有了很多知心朋友。

说到知心朋友,马晓荣和杨建平俩人我就不得不说一下。

说起马晓荣,他可以说是和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和我一块在崇信一中上学,最后在初三时因故休学一年。这样,当我到师范上学时,他又复学到了家乡的中学上初三。记得那时他很低落,怕自己考不上平凉师范。我就坚持写信给他,鼓励他努力学习。结果当我到师范二年级时,他就顺利的考入了平凉师范,只是就这样成了比我低一级的同学了。久别重逢的老友在平凉又相聚了,当然我们都很兴奋。由于不在一个班,所以一但遇上休息或者节假日的时间,我们就经常在一起游玩。学校后面的山上、飞机场、崆峒山、太统山、灵隐寺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尤其是校门外的田间小路上,我们俩人经常在那里散步。那时,我们不但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如饥似渴的学习知识,我们还这样在大自然里闲庭信步。或交谈心得,或交流感想,有时候我们畅谈人生,有时候我们憧憬理想。即使是晚上,自习下后,我们在学校的操场边、大树下、走廊里,也常常情人般相依而坐。有时回到宿舍甚至同榻而眠,彻夜长谈。少年的烦恼、心事随着我们相互倾诉而烟消云散。现在想起来,那种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单纯和幼稚,真的难以忘怀。我知道,这辈子,我们俩就这样会一直交往下去的。事实也是如此的,毕业后都20年了,但我们仍然是那么真挚的呵护着我们今生这份珍贵的友谊。

在平凉师范里,和我故事最多的人要算杨建平了。因为我们俩是同班,而且是同桌,最后还住在同一个宿舍,我们一起共同度过了四年美好的师范时光。因为我们是同桌,所以在一起的机会更多。那时,我们是幼稚的,也是顽皮的。虽然我们是师范的学生了,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孩童般的调皮和捣蛋。在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的数学老师叫杨晓明。我们俩人都不喜欢学习数学,也就不喜欢杨老师的。上课不听讲、说话、起哄,总之,我们让杨老师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以说达到了深恶痛绝。最后在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中,我们俩人就在杨老师的特别“关照”下补考了。那次丢人的补考,是我和杨建平一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时对我们的打击很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捣乱了,嚣张气焰一下子就一扫而光。但偷偷的小动作却依旧还在,只是转入了隐秘的“地下”。记得我们俩座位的前面有一个女生叫芳。她是平凉人,性格比较开朗,而且爱吃零食。每天中午,她都会买一些瓜子呀饴糖之类的东西装在上衣口袋里,上课的时候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的吃。我和杨建平就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从后面毛起腰来,一人一个口袋,两面夹击的在她的口袋里掏东西吃。她怕老师看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阻止我俩的行为,我们就如愿得逞。她知道我们俩偷去了她的东西,但没有办法阻止,只好转过来恶狠狠的瞪我们一眼。我们是不怕的,我们知道,那只是她善意的推辞。后来,她也变得胆大了,就在我俩的手插进她口袋的时候,猛一下把我们俩人的手在俩个口袋里捏住,死死的不放,我们只得赶紧细声求饶。遇上情况对她有利,我们俩人的手可就受罪了,被她的小手捏的生疼,但最终战利品还是少不了的。我们的这种游戏和打闹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她的座位调换到别处。也许,这是我和杨建平今生第一个主动和我们拉手的女子,并且是同一个,而且也一般是在同一个时间的。那么,这段俩小无猜式的感情就成了我们终生难忘的事情了。当然,随着我们在一起干这些“坏事”的时间长了,我和杨建平的关系也就越发亲密了。有人说,能在一起干坏事的人往往是铁哥们。虽然我们一起干的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事,但少男少女懵懂的冲动和神往却并没有在我们和她身上上演,我们都没有恶意的认为,我们真的是朋友。我想,包括芳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我们一起的笑闹,一点也玷污不了老杨优秀的人格。在我们同学之中,老杨可以算是性格内向甚至有点文静腼腆的人。一般来说,他在熟人之间才活跃,所以一般人都觉得老杨是很有城府的样子。再加上老杨生长在人杰地灵的泾川城里,所以平添了许多男人的风度。他的才气在心里,可以说是一个内秀的人。他喜爱唱歌,初入师范,一声悠扬动听的口琴独奏就让我刮目相看。当然他的笛子也吹的可以,画也画得好。可以说,他有城里人的洋气、知识分子的文气、艺术家的才气、温柔善良的和气、有钱人的底气和胸有成竹的傲气,还有泾川人特有的那种如水般的灵气,可就是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居高临下的霸气。就因为这样,才使得他在我们同学中享有很高的人气。虽然说他的年龄比我小,但在为人处事上我还是如兄长般的待他。正因为这样,毕业多年了,我们尽管在两个县上,但我们还是一直找机会在一起玩的。距离真的只是隔开了人与人的身体,可是,一定阻止不了心与心的交流。

当然,我们俩人平日里还有几个共同的好朋友,像冯小军、马继光、甘丛生、李新军等人。马继光是回民,在灶上和我们吃不到一块,李新军因为家在平凉市里,有时候回家去吃。所以,其他人只是同学、朋友,而我和杨建平、甘丛生三人在一起吃饭,还是“饭友”。甘存生是泾川甘家沟人,甘家沟在何家坪温泉上面,离县城较近。他是个地道的农村孩子,可是村后那座尖耸的夸父峰给了他逐日般的顽强和豁达。所以他在我们三人中,吃苦受累毫无怨言。也正是有了他的勤劳和不计得失,才使得我们“三人团”固若金汤的。那时,饭票由他一人负责管理。打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打,吃的时候也在一起吃,吃完了不管谁负责洗涮餐具。当然,我现在想起,好像洗涮的事情多半就是他干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还是很和谐的,从来都没有闹过矛盾。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共同度过了四年的时间。记得那时候,学校里还没有餐厅,学生们就三五成群的蹲在食堂前的水泥场子上围成一圈吃饭。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种宏大的场面和热闹的景象来,尤其是忘不了蹲着吃的那种生动的氛围和感觉。我们就像老农在田间地头吃饭憩息一样,极富生活气息的。当然,我们三人也就经常头对头在一起,夹一个碗里的菜、喝着一样的酸汤。现在想起来,我仍然很感激那个时代的,以致现在我都有时间想蹲着吃一回饭,可是即使真的蹲下,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来的。虽然我们没有赶上现在有餐厅的日子,但如今在餐厅里吃饭的学生们却怎么也想象不来我们那种“风雨餐厅”的意境和享受。而对老杨和老甘俩人,我也是心存感激的。我们在一起吃饭,学校补贴的饭票往往不够用,要自己掏钱补买。但是他俩说我家里困难一些,四年时间里,愣是没有让我掏一次钱。从这点来说,他俩都是有恩于我的。

另外,“笑面虎”冯晓军我也不得不提。老冯是平凉人,他的家里我们和老杨等都去过。他虽然是平凉人,但其实他是一个真正的山里人。他家在太统山腰里的一个小村庄里,要爬好长崎岖的山路才到家。那时,他家里还用一只窑洞做厨房。可能是我们爬山太累的缘故,他母亲从那窑洞里端出的包子和小米粥的芳香味让我至今难忘。太统山主峰和崆峒山一脉相连,隔河相望。老冯可以说就是大山的儿子,美丽的崆峒山赋予了老冯山一样健壮敦实的身体,也给了他山一样开阔的胸怀,更给了他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性格。他的那一双小眼睛永远看起来都是笑着的,所以叫他“笑面虎”真的是恰如其分的。快乐的他总是用诙谐幽默的语言为我们营造着欢乐的,所以,我们干什么事情总是和他在一起的。当时我们初到平凉,他就带我们到市区里转悠,柳湖、灵隐寺、圆通寺、清真寺、天主教堂等地方都是他带我们去的。学习上,我们可以说是同学,平日里,我们是游山玩水的玩伴。他就如我们游玩的导游一样,给我们介绍自己知道的一切。我们也跟着他,结识了许多在平凉城里他中学的同学,尤其是他那些哥们般的女同学。他的人缘极好,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喜欢他盈盈的笑脸和幽默风趣的谈吐。是他,让我们认识了原来陌生的平凉,也让我们留恋起平凉那片养育了我四年的热土的。

我的这些同学和朋友,他们大都和我在同一个班级,可谓朝夕相处、“狼狈为奸”。他们在我这个学生会纪检部长的庇护下,也很是做了一些违反校规的事情。比如不上早操、偷偷放他们出入校门等等。他们也帮助我打扫卫生、上自习我玩去了在老师面前帮我隐瞒打掩护、帮我证明没有练会琴是因为手指骨折了等等。当然更多的是生活上互相帮助照顾。一旦谁有了什么困难,我的这帮哥们都会全力帮助。在我心中,我和他们不是兄弟、胜是兄弟。我们的这种兄弟情谊伴随我们走完了四年的师范生活,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联系、来往。那种珍贵的情谊也许会伴随我们一生,我们的同学情谊和师生情谊成了我们师范四年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我的那四年师范生涯是非常短暂的,它确实也只不过是人生历程中的一个小小的驿站。但这个驿站,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给予了我“传道授业解惑”的资本、为我赐予了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更教会了我如何珍惜人间最为宝贵的同学友谊。

那段岁月,是一个火热的岁月、激情燃烧的岁月、催人奋进教人成长的岁月啊。

我想念那段岁月,更感谢那段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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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凉师范,我们的芳华

没有了母校的一群人,你们还好吗?

翻开平凉师范的相册(附珍贵历史照片)

我的老同学,你们是否如我想念你们一样想起我?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 平凉师范,梦想中的摇篮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2):人生第一堂课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3):女师班与幼师班的拨河比赛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4): 师范师范,吃饭吃饭!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5):中师生活变奏曲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6):女子篮球赛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7):翠翠的情书和大侠的罗曼蒂克史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8):翠翠的“绯闻”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9):那年,是谁许愿到白头?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0):那个给我写了三年匿名信的人,你还好吗?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1):尚老师的生理卫生课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2):黄蓉和靖哥哥桃花岭切磋琴技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3):献给爱丽丝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4):岁月如歌,师恩难忘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5):女师班的恋爱秘诀

中三四 ,我们的芳华(16):再见了,平凉师范!再见了,母校!

作者简介
于忠明▼

于忠明,男,甘肃崇信县人,平凉师范89届毕业生。高级教师,省作协会员,出版两部文学作品集,长篇小说《解放崇信》 、《革命烈士保至善》、《桃李春风》在杂志《龙泉读者》专刊刊发,著有15部微电影剧本(全部拍摄),获得首届平凉市微电影展评银奖。是全市第一首村歌《我的家乡于家湾》的词作者和出品人,歌曲《亚度智美家美丽你的家》进入酷狗QQ音乐,在《小小说大世界》《甘农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上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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