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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灼灼，杨柳依依。 又到“争开不待叶”的季节。漫步在洛河堤岸，驻足远眺，黄老的千年赞叹氤氲在春风里：“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此情此景，唯独不见熟悉的花事！隐隐间，三五知己相约踏青的事己被日月涂上厚重的色彩，愈加怀念，越法模糊，也是，青春年少时，没有花红亦柳绿。人之中年正爬坡，即使千树桃花万层绿，亦是身后景，镜中花。 春风袭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脂粉味，回头，三五女子嘻笑经过，人面桃花，契合应景没在春色里。倚着堤坝栏杆，把视线投向橡胶坝，河床杂草丛生，不见河水清清，不闻流水潺潺。倒是若隐若现的鼓点声，把路人渐渐掩没在暮色里，小城的夜永远不安分，让人一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错觉。索性坐在石阶上，任嘈杂在烟草中袅袅，吞云吐雾中，昔日的花事弥漫在记忆中，如清水中掉落的一点墨，慢慢淡化，渐渐散开，直至水墨交融，分不清是墨浸染了水，还是水稀释了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年，那些春，那些日渐明朗的记忆。 那时，老家的老瓦房永远那么干净透亮，一入三月，老家便浸润在花香里，醉在春风里。山桃花一夜之间齐刷刷俏立枝头，漫山桃花，十里花香。没有人刻意去想像成桃花会，但胜于现在名目繁多的花会，一切自然，静谧，一如乡村的夜。那时刚刚走出象牙塔，青春正当年，更多的时日便是不落家，三五狐友海阔天空，推杯换盏，通宵达旦，家成了补觉的地方。家常饭菜热了又热，却迟迟等不到饭尽碟碗空，全然不解相聚的珍贵，倒像老家羁绊了前程，一通昏睡后，扒拉两下饭菜，在家人依恋的目光里，义无反顾地离家上班。老家的瓦房，老家的春以及老家的山桃花连同老家深情的眸子，都消失在背后，成为丢在记忆的心结。留给老家的又是一个长长的等待，以及守候在村前的身影。 再后来，结束了单程旅行，多了牵挂，有了责任，以义务为名，迟迟不返程，偶尔回家，老家的风物全然不同，记忆中美如仙境的山桃花被人工育植成果园，虽然缓解了经济，但心底总弥漫着绵绵的惆怅。坐在老家的土炕上，痛如潮汐般袭来，事过境迁，物是人非，老家旧了，心却近了，曾经的风物消失了，一直不屑的人和事却渐浙明晰起来，搁不下的事，放不下的人，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记忆。 一丝春风来，漫过面颊，宛如儿时暖暖的掌心，平添几多惆怅！韶华易逝，岁月难回。斯人己不在！还乡路长长！ 年年桃花，今又桃花。 伤怀总是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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