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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早早成才 编辑：花生 别在奋斗的年纪选择安逸，谨记谨记…… 刚进高中，我们这些乡下娃顺理成章地选择了住校，宿舍就是学校西面的平房，宿舍的陈设很简单：架子床，两层通铺，每层住十几人。过道很窄，一人可顺利通过，两人需互相避让，就连装东西的小木箱，也只能被委屈地塞到床下。 九十年代的冬天很冷，学校的冬天更冷，宿舍的冬天冷上加冷。至今我仍然很清晰地记得，九三年冬天，两排平房中间的空地上，滴水成冰，冰块大致成“山丘状”——中间高，周围低，这都是我们随手泼水而造成的。晚上睡觉前，大家都先乖乖地蜷缩在被子里，等有睡意的时候，才鼓起勇气，飞快地脱掉衣服，再乖乖地钻进去，一动不动，一觉睡到起床铃响。如果半夜醒来，那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冰冷的空气阵阵袭来，鼻子里是辣辣的，心里面是酸酸的，浑身是发抖的，感冒发烧是自然而然的。我不知道这个冬天我感冒了多少次，我也记不清这个冬天我请了多少天假，反正，我就只住校这一年。 上高二的时候，父亲在校门口给我租了一间房子（就是老校门口水渠边的一户杨姓人家，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原计划与人合租，也许是大家不愿意分摊房租吧，所以，我就单住了，并且一住就是几年。作为学生，这是非常奢侈的，尤其是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 也是在同一年，姐姐上班了，开始挣钱了，家里的经济情况有了很大好转，毕竟，家里就剩下我一个花钱上学的孩子了。父亲每周给我足够的生活费，姐姐有时也会偷偷地塞给我零花钱。那时候学生的伙食，前三天开水泡馍，后三天上灶吃饭，大灶上的饭菜大抵如此：饸络面在凉水中浸过之后晾在案板上，洋芋、白菜、包菜等廉价菜以煮熟为主，油水很少。要是吃面，一碗面配一勺菜，咋办——凉拌！冬夏一样，好多同学的胃就是这样被倒腾坏的。要是吃馍，两个馒头配两勺菜，记得有一位老师傅（也是承包者），打菜的时候，他的右手会熟练地、巧妙地发抖，结果可想而知，菜的分量大打折扣。 每周去学校，母亲都要给我带一罐头瓶臊子，再适当带几个馍馍，所以，我的饭菜里有比别人更多的油水，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有的还沾光蹭吃臊子呢。过上一两天，我就骑车回家吃饭了，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吧。有时候家里做了好饭，父亲就给我送过来了，记得有一次，父亲给我拿过来十个大肉包子，他们原以为够我吃两顿，没想到，十几分钟后，我全部给消灭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难以置信，太能吃了！ 那时候，方便面还很流行，在出租屋，我吃了好几箱“华丰”牌方便面，当时的方便面，里面只有一个调料包，大概是味精与盐的混合物吧，反正吃起来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从此以后至今，对于方便面这种东西，我从未有过兴趣，真的吃怕了！ 高一的时候，课程相对简单，加之自我约束能力较强，学习还行。随着课程难度的增加，同学关系的深入，最最关键的是，初中被动的学习习惯，早已不能适应高中学习的需要，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与排名中，我的学习成绩每况愈下，和城里孩子的差距逐渐增大，自我感觉也越来越差。 那时候的学习，没有目标，稀里糊涂。大概是这个情形：上课勉强都能听懂，下课匆忙应付作业，自习时间不知巩固，课外学习闲聊为主。很少为学习欣喜为学习忧伤，很少研究热点考点命题点，长此以往，老师也逐渐对我们这些貌似很有希望的农村孩子失去了信心和耐心，这不能怪老师，因为，我们自己也一样…… 那时候的思想，浑浑噩噩，混沌不堪。没有压力，自然也就没有动力，也不知有多少话题多少大事与人探讨，好多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聊天和吹牛上面，每次在校园里的树荫下学习，要么就是评论老师评论女生，要么就是对国家时事乃至国际风云评头论足，总之一句话，室外的学习，几乎没有效率，所以至今，我极少让学生在室外学习。 那时候的运动，坚持不懈，从不间断。最爱的运动是乒乓球，常来的球友有珀、刚、伟，以及后来新增的女球友玲、宏、妍等。每天，大家都抽出一定时间去打球，这几个女同学从零起步，后来的进步都大的不要不要的。就连高考前放假休整的几天，我们几个男孩子都在坚持锻炼，学校领导把我们“赞美”了好几次。除此之外，还去打篮球，虽然水平不太行，但是当时的体力好啊，有时候周末的早晨能活动好几个小时。我从不否认运动的好处，但确实，我们的运动还是太过分了，最起码，浪费了不少时间。 那时候的空档时间，包括两饭时间和晚休时间，是属于自己的，尤其对于住单间的我，更有足够的自由。细想起来，那时候最爱做的事情有三：胡思乱想、写信回信、阅读小说。前两者皆因青春年少，感情需要，不提也罢。小说代表是《平凡的世界》和《穆斯林的葬礼》，《平凡的世界》看了五六遍，曾经义愤填膺地为孙少安和田润叶而感到遗憾，也曾如释重负地为孙少平和田晓霞而开怀大笑，到最后，田晓霞的突然离去却让我久久难以释怀…… 后来就有了意料之中的榜上无名、从头再来的悲壮坎坷，以及勉为其难的大专征程，再后来，就是十七年的平庸与坚守…… 痛定思痛，衣食住行，求学之路，安逸有余，奋斗不足。曾经，我以为自己的智力不是很差，可是，再好的智力，离开了努力和毅力，结果必将是苍白无力…… 告诉自己，逝者如斯，要坚强！ 告诫孩子，前路漫漫，须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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