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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追忆好人张志义

 大春观察 2020-09-10

怀念战友-—追忆好人张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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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〡道康

 快过年了,脑海里总是会想起过去一些人和一些事,数月前曾听人说过二十多年前的老同事张志义,可一直没有得到他最确切的消息,今天我用微信和他曾经一起插队的老同学文虎联系上了:

@虎兄   你好,我请问你两个人,你是否认识?是不是你们插队时的同学?一是杨舜,曾在南京园林公司仼老总,后因病由李強替代;一是张志义,曾在一建公司组织科及多部门工作过,此二人均是好人。是不是有啥健康问题了?⋯⋯

@康康   我不认识杨舜,在全公社插队知青中也未听说过他,如果他不是附中或8中的毕业生,那么大约不会在泗洪界集插过队。

张子义应为张志义,8中1967届初中毕业生,1968年9月首批到泗洪界集吕岗11队插队,与我12队比邻相居,交情笃厚,曾担任我队会计,与我们三位知青一锅吃饭,我在吕岗的唯一一张留影就是我们四人的合影(他在九十年代携妻女光临寒舍时从我影集中发现了这张照片后喜出望外,硬生生''抢''了去)。回城后他在市建一公司先后担任过公司组织科长、中央门商场对过那个大厦的董事长、某厂厂长。他不忘乡情,介绍过不少吕岗乡亲到南京建筑工地务工,以致多年后他重回吕岗探望时受到由衷的热烈欢迎,告别时乡亲们纷纷向他的小车上抛送农产品,这情景也让他感动不已,向我述说时仍是激动。

当年泗洪界集插队四知青,右一为张志义同志

2014年初,他被查出身患肺癌,且是晚期,为了不麻烦人,他沒有向任何朋友吐露过病情,并禁止家人向外透露。当年五月一号,我们四个插队知青相聚时他都沒透露一个字。(见上图)八月的一天,当噩耗传来时,我们才得知真情,在悲情压抑下匆匆赶去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是的,他是好人,愿他在天堂安息。

@虎兄  兄长一番叙述,令人感慨,志义是插队回城第一分配到一建一O一处的,后他调至公司任职,任内做了许多好事,帮人解决困难、评定职称⋯唯独没有他自己,后公司被金盛集团兼并,我也失去他的消息,去年底一O一处老人聚会,有人传言说他身体不好,我还深刻记得,他得知你我在南师大同过学,对你评价甚高⋯文乎乎的,有老夫子之才学。

 今从你处确实知晓其真实情况,呜呼,为志义祈祷!愿他在天堂安好,也有很多惦念他的老人会念他的好。(杨舜是志义介绍于我认识的,曾有过工作上交集,共同去云南考察一𠆤项目,我还帮他讨价买了好些木雕⋯他喜欢素描,绘画艺术⋯顺告)

接到文虎同学回复的微信,我心里咯噔一下,哎呀,志义已经去世三年多了,因为信息不通,我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当年我和他交集的一些往事,却一幕幕清晰地回现在眼前。

张志义同志为本文作者拍摄的照片

我和志义第一次认识是一九八零年春天,在工程处团委组织的去中山陵游园活动中,我唱了一首"怀念战友"的歌曲后,志义为我拍了一张相片,(见图),当年他就很会拍照也令人钦佩,那个照片我至今还保存着。后由于他工作能力突出有插队经历,又是中共党员,不久就被破格提拔到公司任组织科科长。我记得,当时我从大学毕业后刚好遇到了工资定级的事,我找到他表明我的意思,他没有跟我打官腔。而是拿出有关文件让我自己看阅,当时定级有两个职级,一是定技术级工资额低几元钱;一是定行政级工资额高一点,我看了文件心里想要定行政级,当时大家经济条件都很差,谁不想每月多几块钱呀?说不定以后调资能调高一级呢?可是志义他却按照他的想法,一定劝我定技术级,果不其然过了一段时间又调工资的时候,如果当时我按行政级别工资定,就能上靠一级工资了。这件事我一直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反而相当理解他的初衷,他是从我工作经历的角度来考虑的,尽管他的好心但事与愿违。后来公司开始评定技术业务职称,他是尽量帮助公司内符合评定职称条件的人,竭力帮助大家评上,而他自己什么职称都没有,这一点在全公司有目共睹,大家人口皆碑。

后来改革的大潮兴起,他从总公司组织科长的位置被安排到公司内部第三产业--益都商厦任总经理,手下的人员都是来自各个工程队精简下来的富余人员老弱病残,没有任何商业经历,也没有经商的理念和意识,更没有任何的经营技术,一切都是从头学起,张总他费尽了心血,努力从头学习,干中学、学中干,他每天来的最早走的最晚,把这个商场搞得还算不错,我清楚地记得其中有一位姓李的女工曾对我说过,她患了红斑狼疮,连家里人都嫌弃她,一直是张总照顾她,让她当保管员,使她心情舒畅,后来病情有了明显好转。

后来张又调到工程处担任主任,后来又调到水泥制品厂当厂长。在这些工作岗位上,他競競业业的努力工作,吃了很多苦,以至于有一天我到他家看他的时候,听见她爱人对他抱怨说: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看看你父母,他们都生病啦,你家兄弟姐妹都回去看过了,就是你没有去,一天到晚忙忙,忙出什么东西啊⋯他也不搭腔,只是憨憨的摊了摊手,朝我尴尬地笑了笑。工作上他总是自己多吃苦,想要把各项工作做好。当然由于当时国有企业的体制弊病和其个人专业知识的某些欠缺,有些事情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想象。后来有一次,我已在总公司工程经营处长的位置上被邀和他共同出差,去上海、昆山等地区去接洽项目任务,那次项目进展不大顺利,为了省钱,他和我坐在其工程处的大卡车驾驶室里一路颠簸,来回好几百公里很是辛苦,那卡车玻璃窗又是破的,车一开动凉风嗖嗖的吹来,他的脸色一会发白一会发黄,天色已晚,我们将就着在路边一小旅社歇息,他一根又一根的抽着杂牌的香烟,一晩上床头柜上的烟缸就堆满了烟蒂,他还不停的咳嗽,我就发现他烟抽的很凶,由于工程任务很难接到,工程处运营状况不佳,他的心情很是压抑,工作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后我曾竭力动用自家亲戚关系,帮助其任职工程处接洽好两幢高层建筑建设任务,也算对他工作的一点点支持)

后来我工作调动了,去到另外一个单位,就和他分开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沒联系。

 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那么多的老同事会念他的好,我觉得有三点,第一,他对人有尊重,在他当权的阶段,对普通员工皆是以礼相待,态度谦和,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第二,他心地善良,尽力助人,在任的时候,特别对弱者尽量帮助,能够解决什么困难就解决,唯独没有考虑自己的利益;第三,我认为他生病主要原因是工作责任心太强,压力大而累病倒的,听说他已到退休年龄了,还主动帮助后续者处理以前的遗留棘手问题,比如说讨要欠债等等。他严于律已,总是多为别人着想,自己生病了,都从不让家人外传,严格封锁消息,就是害怕别人为他的事情担心操心。以至于很多人对他生病都不得而知,失去了送君一程的机会。

啊,亲爱的战友,              

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

和蔼的面庞;

亲爱的战友,

你再𣎴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

 难道当年我无心吟唱的那曲《怀念战友》,竟成了数十年后送别志义最好的绝唱?

呜呼,斯人已逝,空留叹哀,只有以此小文,作为寄希,望志义兄在天堂一切安好!并保佑家人儿孙平安健康,能够感知到人间还有那么多记挂你的老同事、老朋友、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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