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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柴然:黄昏引——生态汾河蚊虫解颐

 享道 2020-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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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引——生态汾河蚊虫解颐

柴然

写下一首诗的名字。但在这个清晨,却没有诗。当我打开电脑,欲诉外面蚊蚋,殊料家中一只蚊子,开始纠缠。说秋天了,蚊子的嘴歪了,咬人不得。可是,当几次拍空手,打不着它,也谓见缝插针,它还是在你的右耳廓上咬了一口。好歹,瘙痒的感觉,不算太强烈,似都不必拿出风油精,对其处理。

而道人类在地球上存活,不能不说天敌自有。蚊虫叮咬即其一。多少时候,你就是受不了。完完全全受不了。


不言在我国广东、香港、澳门等地,会爆发的登革热这些。经蚊媒传播引起的疾病多多。有统计表明,就这登革热,全球每年感染五千万至一亿人,造成近50万人住院治疗,1.25万至两万人死亡。

仅说每年我们被蚊虫袭击,许多人都会留下挥之不去的奇痒记忆,随时随地,脑海心下,泛起波澜。

今年6月底、7月初,随小众开笔会到温州洞头,数日海边停留,尤当第二天黄昏,坐于海滩小宾馆门外釆访女主人,遭至几近看不见的几只小黑蚊子袭扰,海上归来半个月,两腿、两胳膊上,数位小红包仍不退却,你死命掐、拼命挠,更痒痒得钻心。要说这海边小蚊子毒性真可以。你不停地向别人唠叨,如此苦不堪言,如此叫苦连天。

随后,大同老诗人丰昌隆去世,你请友人开专车,前去奔丧。途经原平大营服务区休息,刚拉车门,一个肉嘟嘟的黑家伙,便叮在你右臂,你一巴掌上去,嗬,尸体之大,让你都不敢相信:原来是只蚊子?咬起来的疙瘩很大,奇痒难耐。你甚至怀疑,它刺入你皮下的口器,带有某种可致人昏厥的神经毒气。你一时头晕,恶心厉害。这完了,又是长时间瘙痒,越搔越痒,伴着疼痛。又弄了半个月,大疙瘩留了疤痕,疤痕中央还留有个小洞,渐次落下。

纯然是为长记性呢?还非开玩笑,就在大肉蚊叮住那一刻,你一声尖叫:丰昌隆来了。他分灵出来了?我总是他在这人世间最难割舍的兄弟。他要我快快去见他,送他至天堂。他留在这人世上的诗酒故事不少。有一些还就是和我在一起。我为他写过《酒神放牧的诗者》。

黑肉蚊咬我在大营,还有长记性是,分别两次写进纪实作品中的“大营事件”,都因其他原因,而从书稿中剔出。“事件”中两个主要当事人,王金籽,白兴华,后来在山西,当官都不小。牵涉“四清”与“文革”两运动,够残酷,够复杂,按下不表。

回到今夏,便是生态汾河考察。中巴车中,常散有风油精、花露水、 清凉油味道,大家也净说这个。

团中朔州籍女散文家边云芳,多地遭蚊子“围歼”。她人皮肤白,那么多大红疙瘩,用我老家话说,该是“疙瘩连粹”,有点儿触目惊心。边云芳穿黑裙子,恐也没人提示,可能招蚊子。晋北人怕热,盛夏晋南行,滚滚热浪,已经吃不消,谁料还会有这么多厉害、凶悍的蚊子,哎呀,好痒、好难活。

我插话,这是走汾河,未去运城看盐池,那儿的大黑蚊子,凶残无比。

上世纪80年代,岳父母选择在岳母运城老家老院子盖房。地点在钟楼街南堂巷,紧邻盐池和后来的上市公司南风化工。我仅去了一星期,死活耐不住。天气热、干小工出力气、累,尚在其次,主要是让那到处飞舞的大黑蚊子咬得受不了。我向岳父母请辞,其他理由都不找。运城盐池的大黑蚊子,有太原蚊子三到五个大。

两天后,见边云芳换了裙子,但见腿上红疙瘩更多,更醒目。

遂想:人白不招咬,人黑才招咬,也非定见。还有,常说自己是B型血或者O型血招蚊子体质,并没有科学研究表明;也包括人体代谢速度不同,一般爱出汗,呼吸快的人更招蚊子。想来人类和蚊子作斗争,还有好长一段路走。

山西省作协、山西省环保厅,组织作家进行生态汾河考察,我们为第二批,主要考察南段,一直到汾河入黄河口。一星期下来,冒着近40度高温,走了不少地方。当然,惊奇、惊喜有很多,亦可说始料不及,尤其如洪洞的滨河公园,临汾城市的整体变化,孝义市的湿地公园,真有点让你瞠目结舌。实际也是,不断让我想起莱昂纳多·迪亚斯的:

这些地方的变化日新月异

它们已有了戴王冠的仙女

值得讲述、值得写作的地方,自是有很多。如我对洪洞的印象,约三十年间,曾几次去,都说不上有什么美好。特别是后来一些年,小化工、小焦炉、小炼铁、小造纸,把我们一个华族寻祖之地,弄得到处冒烟,乌烟瘴气,汾河流毒水,污染可怖。来去心情沉重,令人沮丧,气馁。谁想她今日,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我仅说一点,在滨河公园,我所见到的那草坪的翠绿,想来恰恰是从未有过的。它比我经常使用的电脑桌面那如茵绿草,还干净,还绿。我用手机试着拍了多次,没有拍出我亲见的效果。正因为她的碧绿、干净,空气中充满草叶的清香,我想起:这水上、草上的蚊虫,哪儿去了?

这还真是个问题。我疑惑实已有一段时间。我希望把它弄清。当然,穿越整个过程,自是又有几座公园为坐标,我的几重相当个人化的历史记忆?不,被水上景观或公园里的蚊子噬咬,同为大家的记忆,被咬、接下来还会被咬,这是一致的。

早年,受台湾诗人和艾略特《荒原》的影响,写过一首特别的爱情诗《夜呓》,其中有:

花池边我们三个共度了一宿

另一个给我们周身竖起那么多小拳头

这样的诗句。现释疑:这三个中的另一个,指的即环绕在你周边的蚊子。咬得你实在够呛。那地点在当年南宫小花园,不久后便没了。不管当时多有激情,被蚊子咬着后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却能打散爱情的甜美与芬芳。

仍在青年时代。迎泽公园后湖,你与美丽女大学生畅谈人生。光天化日,便来数名可恶蚊子,所咬部位,上为右上眼皮,下为左小拇趾。你两手两头起挠痒痒,左右不是。不说你那右眼皮还肿得老厚。

太原汾河公园刚刚落成,在南内环这边,与诗人潞潞兄穿越一段荒草。两个不抽烟的人,还特地点了两支烟,结果忙也未帮上,好多蚊蚋,漫溢于前,若团团黑雾。走了300米远,两兄弟全让咬坏了。潞潞挠着脖根说:往常,我不会这样。当然,而非往常,我们是在引来黄河水的汾河之上。

但这后来不多时,它们却不见了,去了哪儿?

我总觉得,是辛勤的园艺工人和水务工作者在打药,定期、不定期。自是还有一定的综合治理,如水质的改善,公园卫生有保证。

当日在大巴车中,我请教了散文家李景平兄,他正是考察团的负责人之一,省环保厅宣教中心主任。

我们的友谊能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我刚到太原,景平兄和我喜爱文学的陵川老哥程建国在省水利机械厂工作,厂子在青年路,离我所在的迎泽宾馆很近,大家因热爱文学常聚一起,相谈甚深,包括后来咱央视主持人任志宏,结成了一个自发的小型文学圈。程建国还和任志宏合作,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春归何处》。大家爱文学的劲头很足。

如此,也常会有大的遗憾和困苦。正是景平兄告诉我,今年5月,程建国老哥因病辞世,让我悲痛万分。是在去年夏末,建国老哥还专门来家看我,拎着那么多水果,还有两个大西瓜。我下楼到桃南口上接他,看他小小的身子,吃力拎着两大袋水果,甚是感伤。这历历在目,竟成诀别。

有关大型景观公园灭蚊虫方法,景平兄说,那主要是一种紫外线技术。


这我记了个确切。讲近期要写该文进行落实,却非一蹴而就,比如上百度查找一下。没这么简单,先百度公园等防蚊虫技术,还查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两日跑又在星期六日,不打好意思再打扰景平兄,便跟忻州市园林处的宿新和处长通话。宿新和是多年交往的文学老朋友,感情特殊,再说这么些年下来,我已叨扰过他无数遍,这和他份内工作有关,咨询他还是正确。几次通话后,他要为我提供一本《园林》杂志,但忻州、太原毕竟两地,我还多少有点等不及呢。

实地走访还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途径。我就骑辆公交自行车,先到迎泽桥东的墨艺苑、珠林园,见工作人员便问、便访,甚或弄得他们一头雾水;迎泽公园在封闭改造;儿童公园亦没有什么规模,草坪都很少,这样,干脆把公交自行车存了,上迎泽桥,下汾河公园。

那是一个个安装在草坪中央的大灯箱,每个差不离一米见方,朝里看,最下一格,堆满了数以百千万计的蚊虫小尸体,怪让你感到惊心,无非一把灰,又一把灰;它们曾经的存在,是这河上、草上的自然生态一种,也是人类多有受不了的屡发“灾害”。忽然想起,有朋友写道:实际上在人族和虫族的抗争中,蚊子是个令人头痛的敌人。它们虽然攻击力小,但数量极其庞大,覆盖范围极广。除了少量吸取生命值外,还会造成持续伤害,还会带有精神伤害。

但它们现在成了一把灰,又一把灰。我似有点儿欣喜若狂?尤当我确知,一般较大型灭蚊虫灯箱,有效辐射面积达30亩。科普知识又在于:由于虫子也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日常的光接近平行光,通过与紫外线保持同等夹角来飞行就好。紫外线灯发出的光源,并非平行光,但虫子不知道,还按照同样的夹角飞行,撞在电网上,见了马克思。对,不能说欣喜若狂,总体感觉,奇奇怪怪。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高兴早了。住在公园中一对清洁工老夫妇告诉我,还是有蚊子,是这两天天凉下来了,少了。这意思是天热时蚊子挺多,疯狗一群,狺狺咬人,一片一片,小小吸血魔鬼?他们夫妇常住这里,应该是最深见证。我有点莫衷一是。尚须撇却浮皮潦草。


是,早在1982年,科学家就在家庭后院里用紫外线灭蚊灯做实验,电死了3212只飞虫,只有3.3%的雌蚊,其他被电死的96%以上的飞虫不是吸血的雌蚊;1996年,科学家又用紫外线灭蚊灯捕获了13789只飞虫中,其中只有31只是吸血的飞虫,仅占总数的0.22%,这31只还是吸血的蚊子再加上吸血的蠓的总和;在1997年佛罗里达的一项实验中,紫外线灭蚊灯亮了一晚上,共电死10000多只飞虫,其中8只是蚊子,只有万分之八。

这我要说了,那灯箱下一把灰、一把灰不全是死蚊子的尸体吗?

其实它们恰恰多是蚊子的表亲:摇蚊,是不吸血的。因为吸血的蚊子和摇蚊长得太像,大多数人无法分辨蚊子和摇蚊。摇蚊多在湖泊密集的地方大量繁殖,成虫后寿命不超过两周,因为口器退化,不吸食人畜血液,成虫后也几乎不吃东西,不会传播疾病。摇蚊也是在白天活动的,雄成虫会在清晨或黄昏群飞。紫外线灯发出的光让摇蚊等飞虫误以为天亮了,起飞后又因为光源不是平行光而按照等角螺线飞行,最终聚集在灭蚊灯附近,接触电网而被大量电死。

咬我们的蚊子,在白天基本不活动,有躲避强光的习性。大家打蚊子都知道,黑夜里听到蚊子声,如果突然开灯,蚊子就会停止飞行,落到墙上。在没有人造光源的自然环境中,夜晚根本就没有紫外线光源。你说蚊子在找不到紫外线光源的黑夜里,要紫外线干嘛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蚊子压根就不喜欢紫外线,更不会被紫外线吸引。先别着急,刚才不是说“大都不是吸你血的蚊子”吗?实际上在市内没有人的时候,紫外线灯管发热发出的红外线,也是可以迷惑蚊子的。

讲蚊子为天敌,还就是为难人呢。实际真也弄不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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