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崞县风情录|暖暖:你的冬至,是否大如年

 享道 2020-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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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冬至,是否大如年

暖暖

“快冬至了!”

“嗯,大妞要回来了!”

“又能团团圆圆吃顿饺子了!”

这是这几天父母念叨得最多的话。

父母嘴里的大妞,是我的姐姐,几年前嫁人了。乍乍家里少个人,我和哥哥,觉得怪不得劲。可是姐姐很忙,平时是难得回来的。


可冬至,一定会回来!因为,冬至大如年呀!

“为什么冬至大如年呀?”记得小时候,我们姐仨全纳闷。

听了父母解释才知道,原来,我们这地方风俗,嫁出去的闺女,过年是不能在娘家过的。而冬至,就没那么多讲究,出嫁的闺女,也就能回娘家,全家人一起,团团圆圆吃顿饺子。

“为什么冬至就得吃饺子呢?”我们又问。

“说是有个啥传说,我也没记全。”母亲说,“只记得说从冬至开始,就数九了,吃了饺子,就不冻耳朵了!”

母亲说得太笼统了,我有点不满意,心里想,等我知道冬至吃饺子的来历了,一定讲给你们听。


过冬至,要吃饺子!多好!至于大于年不大于年,我也没在意,反正,平时,不也是一家人全在吗?

后来,姐姐嫁人了。我才渐渐明白了一点冬至大于年的意思。

冬至了,姐姐就能回来!不用父母天天念叨,就是我和哥哥,随着冬至的一天天临近,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期盼,和兴奋。

好容易盼到冬至,刚吃完早饭,父母就忙着张罗包饺子。

肉是早准备好的,扣在院里背阴那个大铁锅下。割一块下来就成。

“别尽割瘦的,包出饺子来,大妞不爱吃!”看着父亲拿着刀去割肉,母亲吩咐。

肉割好了,父亲剁肉,母亲和面,我切馅里配的蔬菜。哥哥手笨,就剥蒜,捣蒜。

这次切菜,我把白菜和葱夹杂在一块切。记得姐姐刚出嫁后,我学着她,白菜和葱分开切,结果呛得眼泪鼻涕一块流。

“姐姐分开切不流泪,我怎么就不行?”

父母一边笑,一边说,“切葱流泪的孩子,说明孝顺!”

“哦。那就是说我孝顺,姐姐不孝顺了。”我很得意。

……

馅剁好了,面也醒好了,父亲擀皮,我和母亲包,不一会,笸箩里就排排摆好了白白的饺子。

“从南上来一群羊,扑溜扑啦下了河。”看着饺子,我不由想起了以前姐姐说饺子的谜语。

只是,“这群羊”,得等姐姐来了才能“下河”。

我和哥哥一遍遍跑出街门,看姐姐回来没有。终于远远看到姐姐的身影了,我和哥哥跑前去,一边一个,拉着姐姐,边走边抢着说话。

一进院,母亲忙着走出来。而家里,风箱已经响起来了,父亲,已经掐着时间下饺子了。

饺子熟了,一家人全挤在小小的炕上,玻璃上水气淋漓,把外面的冬天,隔得远远的。一家人边吃饺子边说话,说了什么,大部分记不清了。只记得,平时寡言的父亲,说的那句,“一家人在一起多好!真是,冬至,大如年啊!”

后来,哥哥也离开家了。父母的期盼中,又多了一份牵挂。


好在,冬至这一天,姐姐,哥哥依然会回来。全家围坐在炕上,一起热热闹闹吃饺子时,我也终于体会到了,父母的冬至,大于年的意义!

再后来,我也离开了家。在最初,还恪守着冬至回家的习惯,但慢慢的,有时,冬至也不回去了。

倒是姐姐,年年冬至,都要把母亲接到她家里。

又是一年冬至时,给母亲打个电话吧,又回不去了。人到中年,深切体会到了精力时间的不足,和诸多的无奈。

电话姐姐接住了。听完我的诉苦,姐姐问,“二妞,还记得你讲的冬至吃饺子的来历吗?”

“冬至吃饺子,是为了感念医圣张仲景的“祛寒娇耳”的恩情呀。”

姐姐怎么问起这了,我怎么会不记得,那还是我嫌母亲讲的笼统,后来专门查到的。

我突然怔住。

想起了我切葱流泪被父母夸赞的孝顺,想起了父母的饺子,想起了,全家围坐一块,父母感慨的冬至大于年……

而我,一个为人子女者,对父母又有多少“感念”?我,我们的冬至,对父母,是否大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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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笔下的藏地若尔盖,由生活、亲情、风物所组成,穿插其间的是流落西藏的红军,极少见诸文字的早期援藏部队和他们子女的真实生活。作者通过自己在西藏高原的亲身经历,把六七十年代若尔盖的旧时空“再构建”到读者面前:一如纪录片式的,有血有肉的,史碑性的原生态叙述,以小见大,以微彰宏,演绎出曾经响彻在雪域高原的那些天籁和温润往昔。荒原里母女与苍狼的对峙,马背上疯狂的恋情,以及血乳交融般的藏汉民族情谊,揭开了藏地宗教信仰下人们内心的敬畏,灵魂的洁净,情怀的高远等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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