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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的自我解剖

 古磨盘州人 2020-09-11

我一直以为文章是越写越短的。就拿小说来说,长篇小说相对就容易一些,因为长篇有足够的空间让作者去腾挪;而不像短篇小说,就那么个空间,你要将任务和故事码放出新意,这是很难的事。

长篇小说重在情节和人物设计,短篇小说重在情节和语言设计,小小说看重的是包袱或者说它衍生的意义。很多人都会讲故事,可语言是硬功夫,这也就决定了,短篇小说其实创作起来更难。我这么说很多人估计不理解,我说的难是按照精品来说的,假如就是为写一部小说而不讲究文学质量,那当然是短篇的好写,起码字数写的少。

当然,文学创作也是讲究天赋的,有些人天生善于写长篇,有些人天生善于写短篇,还有人善于写小小说。假如只擅长一种文体的,对另外一种文体其实是不擅长的,不过作家都不太承认自己不擅长别的文体。短篇的笑话长篇的语言不精练,长篇的笑话短篇的没有意境。散文的看不上写诗歌,写诗歌的看不上写小说的,即使是写诗歌的,现代诗和古体诗的还相互掐。

前阵子,我接到金融工会的征文通知,要求写一篇800字的金融人或金融事。800字是个什么概念呢?这是高中生现场作文的字数。高中生一般都会写记叙文或者是议论文,因为这个字数差不多只有这两种文体可以选择,也可以写散文,但是,大多数人不敢这样尝试,因为散文不容易引发共鸣。

根据命题,我开始思考了。现将我的创作过程解剖如下:

一是选题。这是关键的关键,如果选题不符合要求,那等于就直接出局了。征文要求写金融人和金融事。考虑到我在银行接触到的人,以及干的事,大多数银行人都不知道,因此,我就不能写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我没法在这么短的文字中把我的工作跟人说清楚,于是我只好舍弃我最擅长的。我最了解的金融人就是金融作家,我写他们应该比写我的同事更容易让人接受,于是,我开始写金融作家。

二是焦点。说是焦点,其实应该叫泪点,或者说,叫动人点。文章要是没有泪点,文字不能触及读者的痛点,看完就忘记了。金融人和金融事必须要通过一个让人关注的点去演绎,没有点,就不能聚焦。聚焦金融作家,还是要聚到作家创作的故事,这个我擅长且自信能写好。

三是故事。假如800字就写一个故事,这篇文章不能算好文章,事实上,800字也就只够写一个故事。为了写出更多的内容,我就要在故事上做文章,故事选真实的,且相关的,就可以简短地写,可以介绍性地写,我写了老许的故事、阎主席的故事、龚主席的故事和她的故事,每个故事,我觉得都说清楚了,因为这些人大家都知道,即使不知道,但是通过简单介绍也能知道。

四是结构。长度上不够创作的时候,我就要从空间上做文章,将平面的东西立体化,这种技术阎连科老师用的最好。我也试图从空间上拓展文章的厚度,于是,我设计了前后的信天游歌词,让人感觉是一个平面,其实,这是两个层面了,前面是为了引出阎主席、龚主席的故事,后面是为了深化她的故事,最重要的还是想扣紧本人的主题歌者。歌者可以理解为码字的人,但是,我在这里面呼应阎主席经常说的,金融作家就是要记录和讴歌壮丽的金融事业,我们都是金融的歌者。到这儿,我的文章已经有三个层次了。在结构上,我觉得我的设计已经完美了。

五是行文。行文要求流畅,这是创作的基本要求。在行文流畅方面,我让老许当主线,因为他是西北人,懂信天游。一说信天游,就让人联想到阎主席的《天是爹来地是娘》,我将这首信天游安在她身上,思路上看是非常流畅的;阎主席与老许的旅行做类比,引出精神旅行的概念,作家们都是提笔闯天涯,由此让人对作家的创作的敬佩;在构思上,老许通过旅行写出了行走系列的散文,最后通过采访她的事迹,写出《走近金融作家》,这是一个亮点,让金融作家这个群体光辉地展现在大众面前。金融作家既是金融事业的讴歌者,也是创作事业的讴歌者!有这几层行文上的设计,我觉得本篇行文是流畅的,是一气呵成的。

六是语言。语言是文章的骨架,本文在语言上还是有些地方让我感到不满意,比如信天游,我真的不会那个调子,自然也就写不出那干得掉土、粗得掉渣、浪得骚情、震得山响的唱腔,此外还有一些表达不够弹性,这都是后续需要改进的地方。

说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解剖完了,请大家对照原文核实一下,要是有不准确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

附件:金融的歌者

金融的歌者

一座座山来,一道道梁,

一条条沟来,一层层坎。

坎上麦子低头笑,

梁下的高粱把头扬,

今天,哥不想咱妹妹的事

咱好好唱唱村里的雪君娃。

戴上耳机,老许就听到一曲悠扬的《信天游》。今天的曲子尤其让他感到亲切,因为词作者是他要采访的人,它是为阎雪君的长篇小作的序曲。

作协安排老许去陕西做一次专访,他知道这是组织上照顾他的“好活”。作为一个西北大山里长大的孩子,用脚丈量祖国大地是老许儿时的梦想,他希望走出大山、走遍中国。他走遍了中国的名山大川,边走边记录,先后出版了《走近大山》等散文集。

为了充分利用路途时间,老许下载了《天是爹来地是娘》。他非常敬佩他的“同行者”——阎雪君。老许觉得自己跟阎雪君的相同点不仅是生在山西乡下,而且都是旅行者:一个走在有形的路上,一个走在无形的路上;一个用脚丈量大地,一个用笔闯荡天涯。

在金融作家圈子里,有很多像阎雪君一样,以一支笔闯出一片天的作家,如被作家们尊称为老龚的龚文宣,他也以一支笔奋战在工农商学兵各个领域,且取得骄人的战绩。每个金融作家都有故事,他们在金融和文学两条战线上书写着人生。

老许来陕西,还有个小心愿——凭吊陕西的文学大师。就在老许规划行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因为突发变故,本次采访取消。

以作家的敏感,他下车后仍然直奔采访地点。她已经变成一张黑白照片挂在灵堂中央。

老许当即决定变更采访形式,他记录着关于她的事迹:有人说,她带着对银行的爱离开;有人赞她以倒计时的方式,用仅存的生命力做着最后的服务,她的微笑已定格在三尺柜台之上;作家们说,她以生命记录和讴歌中国壮丽的金融事业,她的事迹一定会以“金融之歌”的形式流传。

老许决定写一篇报告文学,题目叫《走近金融作家》,作品就以她的信天游开头:

一处处网点哟,一片片天

一个个柜台哟,一口口窗

窗里的柜台有三尺

一套系统,一支笔

窗外的世界大如天

一万客户,一千家

金融服务行天下

鱼水情深心相连。

         朱晔(古磨盘州人),安徽望江人,经济学硕士,高级经济师,中国注册会计师,人力资源管理师,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经出版了三部历史专著:《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旅行散文随笔《一车一世界》,创作出版长篇小说《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并在《文艺报》、《中外文摘》、《金融时报》、《中国金融文学》、《金融文化》、《中国金融文化》、《金融文坛》、《中国城乡金融报》等期刊上发表作品。累计出版文字20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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