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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藏记(一)

 古磨盘州人 2020-09-11

西藏就是那么神奇。

没去的人对它寄以无限的向往,去过的人对它予以无尽的思念。

没去西藏之前,我感觉做足了各项功课:从地图的选择,到地理、自然、宗教和人文环境的熟悉;从路径的选择,到防护、防晒、食品、药品及日常用品的准备;从日期的选择,到电影、电视、图片、音像等资料的学习。好像以前从来没有一件事准备的如此充分和精心。

电影《冈仁波齐》和《喜马拉雅》各看了三遍,并且还写了观后感,网上能搜索到的关于自驾西藏的信息差不多都浏览过,有关于线路的,有关于行车安全的,有关于人生安全的,有关于宗教习俗的,有关于当地居民和文化的,凡是我关心的,都被我搜索和浏览过。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下定去西藏的决心。自驾去西藏,是我很多年前萌发的誓愿。对于一个爱好自驾的人来说,假如要是不去一次西藏,似乎都不好意思跟人提自己的爱好。

三年前戒烟的时候,潜意识里面觉得,要是去西藏就不能抽烟;两年前开始注重身体保养,假如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一定适应不了西藏的环境;一年前就给家里人灌输,某某人去西藏以后得到了什么样的收获,去西藏能得到哪些好处。我依然在内心里缺少一个去西藏的决心和勇气。

我把去西藏的想法告诉了朋友,尽管三年前就已经跟她说过,我都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底气在减弱。

当时,北京已经开始草长莺飞了。那个周末,朋友一家去了西藏。只为了去看一眼林芝的桃花。

老婆说,她的同事去了西藏,她的朋友准备结伴去西藏;女儿的同学有好几个去过西藏,还有一个老师,准备在暑假的时候去西藏。我对她们说,我们也去西藏吧,无论多大的困难,无论遇到什么阻力。

我们开始了进藏的倒计时,我们没有设计倒计时的时钟,而是从早晨吃红景天开始。

每天晚上回家,我又开始整理关于西藏的资料,我把西藏自驾比喻成了心灵的修行。

我都奇怪,脑子里怎么冒出来的“修行”这个词?是因为藏民磕长头吗?还是因为藏民的生活方式?抑或是藏民一辈子都以布施为荣耀?我没有答案。

在自驾前,我写了一篇自己都觉得名字有点“深奥”的文字《世间无尽路,自驾也算数》,这是一个用理智读不清,而感情蕴含又非常饱满的题目,这也许就是我当时内心最真实的状态。

我极力地搜索脑海中关于西藏的记忆。

关于西藏,我知道的都是神秘。

藏传佛教的转世灵童制度,就是那么的神奇。为什么有那么几个孩子,在事先没有任何暗示的情况下,能精确无误地挑出前任活佛的衣物?也许这是一个概率事件,我依然相信偶然中的必然,总觉得冥冥中是有什么安排的。

藏地很多人是不识字的,可世界上最长的人物传记《格萨尔王》,就是凭着这些不识字的人口口相传,以至于《格萨尔王》成为歌剧界永恒的经典。我见过一个西藏大学的学生,他会全套的《格萨尔王》的唱词,时间达100多个小时以上,据说,他还会适时地扩展唱段,将来他会将《格萨尔王》唱得更长时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学会这么长的唱段的?看他闭着眼睛尽情地唱着,我感受到了神的存在。

还有藏传佛教的很多经典,据说,当社会风气不好,或者出现对佛教不利的朝代,很多佛教典籍,突然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去向,直到若干年后,突然,有那么一个不识字的人,全文地将失踪的经典给背诵了出来。

最让我觉得神奇的,还是藏民对佛教的虔诚。虽然我们都知道信仰的力量,但是,世间没有一种信仰让人感觉到比藏民礼佛的恭敬之心为上,这是为什么呢?

我在西藏中毒了。

我中的毒是从天葬制度开始的。


         朱晔(古磨盘州人),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经出版了六部专著。其中,三部历史散文:《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一部旅行散文随笔《一车一世界》,两部长篇小说《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并在《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中国金融文学》、《金融文化》、《中国金融文化》、《金融文坛》、《中国城乡金融报》等期刊上发表作品。累计出版20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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