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表,这是一个带年代感的名词。 现在的孩子估计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专门叫“电子表”?现在计时工具太多了,随身携带的手机,办公用的电脑,手上佩戴的运动手环,或者公告场所的广告牌之类的,上面都带有时间。 戴手表,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装饰,换言之,戴手表的装饰功能远远大于计时功能。很少有人戴表是为了看时间的。当然,也没有人在乎手表是电子的,或者是机械的,那仅仅是它的工作原理而已。 可我小时候,真有电子表这个词,尤其是70年代末,看见有人戴着电子表从码头下船,那可是稀罕物件,他的那只手,会被人一直盯到他头皮发麻,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个玩意。 早期的电子表,也跟机械表一样有根金属的表带,表带中间有个表盘。机械表和电子表区别就是在表盘上,虽然都是个圆饼,可机械表的表面是个圆盘,三根指针在表面上转着,通过看三根针在盘上的位子,来确定时间。而电子表就不是那样的,电子表的表盘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框,框里有电子显示具体的时间,表右边有两个按钮,换个按钮,屏幕上还能显示日期。 电子表最吸引眼球的一个功能是,它可以设置闹钟,假如你需要提醒,可以将电子表设闹钟,到点了,闹钟就嘀嘀嘀地叫着。电子表不像机械表,将机械表贴到耳朵上听,你会听到里面机械运动的摩擦声,电子表工作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最早见过的电子表的价格是99元一支,店里之所以定这么高的价格,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当时一支上海牌的机械表,要卖125元。电子表比机械表直观(当时有很多人不认识手表),比机械表精准,且不用像机械表一样,每天早晨都要拧发条。电子表的动力来自于一块纽扣电池,安装一块电池,可以管很长时间。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电子表的价格出现断崖式下降,我买的第一支电子表是高二的时候,当时花了10块钱,到高三上学期的时候,我花6块钱买了一支电子表,那时候的电子表质量也非常差,夏天出汗都会影响表的寿命。后来,在我高考之前,父亲花45块钱给我买了一支丹东产的春花牌手表。 到大学的时候,我发现,机械表还是干不过电子表,不过,那时候的电子表不叫电子表,而是叫石英表。石英表的外表看,除了比机械表薄一些之外,好像看不出区别,它也有一根表柱子,也有机械表一样的表盘,细心地看,你会发现,石英表与机械表还是不同的,机械表的秒针是匀速地前进的,而石英表的秒针是按秒摆动,一秒了,秒针颤动一步。 石英表继承了电子表的优点,它也不用上劲,过段时间换一块纽扣电池就好了。跟以前的电子表相比,石英表的纽扣电池不仅个头小了,且电量更足了,几年不换电池的事也是比较常见的。 石英表最受女士青睐,一者因为石英表的颜色不像机械表那么单调,表面什么颜色都有,二者是石英表的样式也非常多,有圆形的,有方形的,还有椭圆形的。三是石英表非常轻薄。薄薄的彩色石英表,戴在细细的、白白的手腕上,这样的搭配,非常具有想象美。 读大学时,我拥有过一支石英表,表是黑色的,金色带夜光的指针,戴在手上,感觉也非常时尚。那支表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送的,我真的很喜欢,我一直戴着那支石英表走南闯北,后来,一次疏忽,它被我当时非常信得过的一个人给顺走了,那个人顺走的好像不是一支表,而是一段值得珍藏的过往。 工作后,我攒了几个月工资,买了一支瑞士的石英表,那是非常奢侈的举动,那支表无论是造型、款式和精准性都是我无可挑剔的。可惜后来研究生毕业找工作时,在单位面试进展顺利,回来路上有点得意忘形,到家的时候,发现表不翼而飞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支表是被别人给顺走了,还是自己被挤掉了。那天,公交车上,我感觉特别挤,至少我周围都挤满了人。 岳母说,丢表不是好事,我会“不走字”的。后来的实践证明,老人预见的的很对,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职位,结果在签约前被人抢走了。 印象中,还有一支石英表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一只金色带挂链的“甲壳虫”。表身是只甲壳虫的样子,甲壳虫的头部可以串一条细链子戴在脖子上,甲壳虫的两只脚一对捏,甲壳虫的翅膀打开后就亮出了里面的表盘。那是我托人在深圳的“中英街”买的,送给了第一任老婆,真没想到,这个链子还真的套住她了。 记得当年她穿毛衣的时候,一直挂在毛衣的外面。这支表不知道为什么不用了,是没有电池后不用了,还是就不喜欢了。记得搬家时,在一堆杂物里,我还见过这只甲壳虫。 现在这支表应该是“不走字”了,第一任老婆也永远地套住我。我到现在也没敢跟人说自己“点背”的事,只好拿电子表说说了。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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