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美籍外教眼里二十年前的京山一中

左四为京山一中美籍外教Christopher Judd Vetrone（贾德）

谨以此文怀念我们曾经的红颜少年和真实的二十年前的京山一中

    

蓝波里的一中

 

Christopher Judd Vetrone 作 

丁金海译  2001年

 

在秋天和春天 

我所看到的 

一中校园的 

秋天和春天 

 

晨练的铃声 

在寒冷的校园里延伸 

从黑暗的被窝里催醒我们 

 

清晨自行车 

发出的叮当声和吱吱声 

载着城里学生 

来到学校 

 

班主任 

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的人 

他们的办公室里总充盈着希望 

对他们的学生 

 

几个音乐生 

在晨练 

将歌声飘到 

我的橱窗前 

 

面条小姐 

满脸的笑容 

穿过校门 

笑容充满我们的早餐面条 

 

清晨掠过树枝 

收集前一天忘记的事 

当校园 

洗脸时 

 

早自习后 

筷子的敲击声 

连同热乎乎的面条 

被聚集到一起 

 

豆腐先生 

在清晨活跃着 

那柔滑的白色 

将在那天晚些时候 

将我们的一餐餐分成正方形 

 

重新回来的八十岁的学生 

坐在后排 

眯着眼  透过一副破碎的眼镜 

去理解 

 

每个学生桌子上的书 

摆成塔 

他们每天在里面爬 

希望找到出口 

 

当我进入他们的教室 

上一周一小时 

的英语娱乐课时 

他们集体松一口气 

 

那些有勇气的学生 

选择说出 

他们内心深处的话 

而不是书本上的 

星期一早上升国旗 

我们都站在那儿 

看着希望  金色的五星 

能按时到达顶部 

 

一代代的学生 

在教室 

这个广义的家庭里成长 

 

一年级的学生  因为第一次离开家 

来到这个最好的大学校里 

而兴奋不已 

这就是所谓的淘气吗 

 

二年级的学生 

在十字路口 

单纯的少年 

隐约的感到未来的责任 

在头顶上 

 

三年级的学生 

向着六月的考试出发 

筋疲力竭 

像葬礼一样 

 

午餐时间   自行车一队一队 

迅速的移动回家 

那儿  妈妈准备了米饭 

有时有鱼 

 

当小镇的锅为我们 

加热午餐时 

圆柱型的煤烧成了红色 

 

路过的人 

会问 

你吃了吗 

 

午休后 

学生们慢慢的行进 

重新回到下午的课堂 

 

每天准备食物的操作 

经常是 

热一桶饭 

 

夏天遗留下 

早秋的高温 

能使所有的努力 

化为午休 

 

下午的教室 

勤奋 

使七成多的学生安静的，坚毅的坐 

没有老师的监督 

 

一年级坐着的几排 

三三两两在阴暗的庭院 

听着下午的报告 

 

学生们 

臂挽臂 手牵手地走 

往复出入教室 

展示出了友情 

 

学生们个人的课桌 

他们的第二个家 

被最喜爱的足球明星 

或时尚歌星 

的图片所装饰 

 

当学生们急赶着 

假日回家探亲时 

公共汽车和出租车 

在学校门口排成行 

向目的地家乡欢歌 

 

当洒水车洒着清澈的水 

并唱着“生日快乐”的歌 

隆隆地走过时 

骑自行车的人总会抬着他们的脚 

 

繁忙的街道 

唯一的交通法规便是 

不停的运动 

 

寒冬过后 

春天的风筝 

追逐着那些孩子 

快乐到了极限的孩子 

 

一群坚韧的学生 

一场令人困惑的足球赛后 

奔跑 

穿过尘土飞扬 

 

白的灰的鸽子 

总在学校上 

盘旋 

总是回到同一个屋顶 

 

当奥林匹克乒乓球 

向铜牌，银牌，金牌 

奋斗 

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忧伤的殡仪车 

缓缓通过街道 

呻吟着哀乐 

来来回回 

祈祷者的纸在后面摇摆 

最后落到地上 

 

暖融融的黄酒

新年的晚宴

横卧在盘中的是鱼

头朝着最尊贵的客人

 

焰火的残烟 

预示着生命的庆典 

走来  归去 

婚礼  葬礼 

 

当太阳给无云的天空 

戴上皇冠 

农夫在他的田地里 

弯腰  锄草 

 

毛笔  墨汁  纸 

印下的句子 

不经意地留下每一个字符 

带着世纪的信心 

 

路过的朋友 

留下我无以为报的礼物 

苹果  橘子  糖果 

 

友谊 

建立在下午篮球场上 

那儿不需要

同一种语言 

 

几小时的比赛过后 

最大的赢家派一餐饭 

去抚慰失败 

 

曾经种过御用大米的田地 

现在铺着铁轨 

这是第一条路径 

通向未来 

 

妇女们从秋天就开始编织 

冬天的期望 

将带我们 

熬过 

 

注意给向年老者 

他们说 

我们听 

 

当太阳出来的时候 

洗干净的 

布料和衣服 

挂着晾干 

 

电视展示 

全球通用的主题 

男人打架  女人哭 

 

老师  朋友 

甚至学生 

发出自发的邀请 

到晚餐和中餐 

 

妻子们整天工作 

烧三餐饭 

做家务  洗衣服 

还整天带着笑脸 

 

一盘盘的菜 

绕着餐桌 

绕着你聚集起来的朋友 

 

一顿顿饭后 

丢弃的筷子 

聚集成一个小型森林 

 

打牌时 

甩下A's 2's 

最后是大小马 

 

吃饭  喝酒 

简单的聚在一起 

他们说越多越好 

 

婚姻的鸽笼 

存贮了双重的快乐 

有人视之为约束 

有人视之为惬意的爱巢 

 

红太阳  我长大 

思想是金黄的 

当它在山底下 

积淀 

 

一句俗语颠扑不破

酒逢知己 

千杯 

少 

 

朋友的耐心 

灌下我一瓶瓶啤酒 

难以忍受的酒精味道 

 

简单的寒暄 

即便你吃完了 

仍坚持说 

慢慢吃（man man chur) 

 

温暖的接受 

被称为 

弟弟（didi) 

哥哥(gege) 

朋友(peung 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