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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心里颇不宁静。 先是无意中在微信看到一篇文章，看完后居然发现是幺叔（最小的叔叔）的学生纪念他的。作者在文中说幺叔对她的影响甚至改变了她整个人生，感谢她还记得幺叔，感谢她撰文怀念幺叔。 幺叔是位老师，三十多岁正当年时却意外去世，过去19年了，他的学生发的这篇文章，一下让我们全家陷入深深回忆…… 回忆幺叔的同时，自然想到了已故三年的母亲。母亲贤惠、手巧、热情，我已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她，所有母亲的天分她都具备，只是多一个，命苦。母亲从小失去父母，由舅舅舅妈带大，后来嫁给父亲。 用父亲的话说，他这边兄弟姊妹七个，一穷二白，还偶尔需要舅家的接济。再后来，父亲放弃了黄陂农村教师的工作，远赴石家庄打工。幺叔的变故之后，我们全家就随父亲来了石家庄。 相对于兄长来说，我算是幸运的，读完了四年大学。但是母亲没有等到我大学毕业来孝敬她…… 2012年下半年，母亲陆续看病，肾结石、糖尿病等等。那时我对死亡没有任何恐惧，因为不知者无畏。直到2013年初，母亲查出肺癌。还记得我跟父亲在听完医生的诊断后，我俩腿软了，互相搀着，但不敢在楼道哭泣，踉踉跄跄挪到庭院，泣不成声，那天的月亮很圆。 我们自作主张瞒着母亲，可能到她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病。如果说母亲有遗书，确实有：她说不出话时，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不要取钱治我"。她知道，病情肯定很严重，家里压力很大。可是怎能不治？只是，我们倾尽全力也没斗过病魔。 那张写着“不要取钱治我”的纸条，我们一直保留。 父亲常说，一家人拼拼凑凑，终于是凑了一套房，母亲也抱上了孙子（兄长的儿子），快要开始享受生活了，可是一切太突然，也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也终于在大家的支持鼓励下坚强面对，读完大学。 如今，我也成家，怀有宝宝。结婚那天充当母亲角色的是大学文献检索老师，她不到四十岁，总让我叫她姐姐，对我很亲近。她风尘仆仆的赶来，不仅送来了祝福，还把她当年结婚的旗袍礼服送给我了：一身大红透着喜庆，细致的手工绣凤凰，洋溢着幸福。 我对这贵重的礼物很珍惜，除了结婚那天再没穿过。她笑说曾经是她压箱底的，现在成我压箱底的了。 而在昨天早上，我得到噩耗，她患了肺癌。我一下就吓到了：肺癌，才38，母亲也是肺癌…… 顾不上几点，我赶紧致电询问，她的声音听起来她还是很温柔，说已经在北京治疗一段时间了。很欣慰，没有我想得那么糟，后来我告诉了家人，他们都让我赶紧去看望她。是的，我一定要去，不要像纪念幺叔的那位姐姐一样，成了永久的遗憾。 跟夫商量后，他决定陪我一起去，毕竟怀孕的我也不方便长途颠簸，公交火车来回倒。晚上再次致电老师，她一听我要去看她，连声训斥：你别折腾了啊，顾好你自己和宝宝就好啊，来了还得我惦记。 说到激动处，老师不断咳嗽。那咳嗽声，让人听起来很不安，真的不像平常人感冒那样的咳嗽。我继续坚持着，她却挂了电话，这是她第一次挂我电话。 我不甘心，就向其他老师打探她家的地址，我想，到时候我悄悄过去，打个的到小区门口，老师总不能不让我进去吧。 我所打探的那位老师告诉我：你还是别来了。她那么爱美，现在剪短头发了，又很憔悴，身上可能还有很多管子，不愿让你看到这个样子。等她心情平复几天你再来，可以经常打电话，别让她激动了，让她好好休养吧…… 一阵心酸！她以前真的那么美，那么时尚！ 昨晚一直睡不着，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雾霾。很多城市受雾霾影响太大，在石家庄，出行靠雾霾口罩，居家需备空气净化器，就连起床后的第一件事，都是通过手机查看PM2.5数值，而后再安排行程。 前几天给学生播放柴静的《穹顶之下》，短片看罢，我对雾霾更憎恶、恐惧。我不知道肺癌跟雾霾有多大关联，但还是尽量做到能减少外出的一定减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靠边。 舅舅常说，如果你们还在六家寨这个空气很好的乡村多好啊，我们可以时常串个门！是啊！只是一切——母亲，旧屋，老照片上的许许多多人、物——回不去了！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一切！ 文字作者博歌、图片作者@秋日私语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博歌，90后文艺青年，老家黄陂六家寨，自小离开家乡到石家庄。大学中文系毕业，现是一名小学教师。喜欢古典诗词文学，爱好写作旅行。 有风景 有味道 有故事 印象黄陂 品味黄陂 投稿 | 联络：zshp2015@qq.com 掌柜微信（qq同号）：23090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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