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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谢首勇，文学学士，供职于四川绵阳实验中学教育集团，中学高级教师，市区作协会员，省级骨干教师，散文在线网签约作家，有60多万字的小说、散文、诗歌见诸于各类报刊杂志和网站，完成教育三部曲《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第一部，目前2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在那遥远的地方》正在《涪城教育》连载，第二部《木龙河畔》也完成了10多万字的初稿。 ————————————————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 ▶▶儿子的玩具屋 为了装点儿子的玩具屋，妻颇动了一番心思。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从朋友办的淘宝网上购物，硬是从浙江邮购了一整套的滑梯。滑道长长的，有点像大象的鼻子，静默着玫瑰红的色彩；上面还悬挂着一个圆圆的篮球网子，大约占去了房间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间。就这样，儿子玩具屋的主要“骨架”算是立起来了。 妻心灵手巧，自然对儿子玩具屋的布置远远还没有结束。这不，她正和儿子在玩具屋簇拥在一起。儿子紧盯着妻手头正在组装的装饰画，好奇地问这问那，不时又指指点点。不大一会儿，几幅精美的剪纸装饰图案就贴在了墙上，它们仿佛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对着我们甜美地笑着呢？！画上面的太阳公公慈祥地看着向日葵，翠绿色的叶片映衬在土黄色的树干上。不多久，妻又在地面铺上了塑料胶制的材料，这下儿子就可以在冬天脱下鞋子，只穿着袜子就能很方便地跑进去尽情地玩耍了。为了保持屋子的干净，好几回我都被儿子挡在了门外。儿子一脸认真：“妈妈说了，必须脱下鞋才能进去！”紧接着，妻几乎把所有的玩具都搬了进来，好家伙，大大小小装满了整个屋子，沉甸甸的。 玩具屋中那条赤黄色牛的来历最有趣。那一天，我和妻带着儿子经过涪城路的天津立交桥时，那一年刚好是牛年。一位卖玩具的老奶奶摆放的“牛”玩具正在地面一步一步交替行走着，眼睛一闪一闪地迷离着白织灯一样色彩的亮光，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清亮的“哞哞”声。儿子一下子被吸引住了，流露出无比仰慕的神情，眼睛似乎没有离开过那条牛儿。虽然在当时来说价格不菲，但妻还是给儿子买下了。当儿子用线绳牵着那条牛离开时，看得出脸上是布满了欢欣。就这样，那牛儿也成了儿子玩具屋的“一员”。 儿子有时候会坐上深蓝色的梅花鹿，嘴里得意地发出“驾！”“驾！”的声音前行，那欢快的语调，跳跃的姿态，无一不洋溢着童年的幸福。儿子最爱和妈妈在玩具屋玩耍，看着母子俩其乐融融的情景，我也不由得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于是一家三口的喜悦便弥漫了整个房间，沿着窗户缭绕飘摇，飞向远方。有时儿子也会和外婆在玩具屋里玩得津津有味，他会一本正经地给外婆讲玩玩具的规则，要是违规，他会马上纠正。但外婆都会让着他，一旦儿子获胜，他都会兴奋得大叫起来，一脸志得意满的神情。 儿子也会找我来玩，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会跑掉似的。每到此时，我只好乖乖地跟着儿子来到玩具屋。儿子有时会让我跟他玩投篮，或者他站着“玩开飞机”，我则坐在地上拿着另一架飞机，和他相互攻击着，看着他把我的飞机打落为止。也有时我们父子俩会玩开车的游戏，看谁跑得快。儿子的小伙伴来了，很是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儿子的玩具屋。儿子此时总是自豪地邀请他们到玩具屋玩耍，随着儿子和小伙伴的一阵阵“疯狂”，小小的玩具屋也被他们“糟踏”得一片狼藉，儿时的美好乐趣也在这个时候被他们演绎得“出神入化”。 看着玩具屋被儿子“摆弄”得如此凌乱，妻是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因为她看到儿子在玩具屋里玩得很开心，郁闷的是她又要花一些时间来收拾儿子的玩具屋了。于是妻蹲下身子，把玩具一件件分类整理好，有时还把玩具放进塑料水桶里，加上少许洗衣粉，浸泡清洗晾干后再放进玩具屋同时把整个玩具屋的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这时大大小小的玩具，什么汽车啊，火车啊，飞机啊什么的，被妻摆放得整整齐齐，那情景真有点像士兵列队出征的场面。 儿子稍大一些，妻便先在玩具屋的墙面张贴了二十以内的数字，后来一百以类的数字，再到声母韵母表，中国地图。这样儿子可以在玩的时候，一边随意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妻在对儿子的培养方面真可谓用心良苦！从那以后，玩具屋便会时不时传来儿子认读数字，朗读声母韵母的嫩嫩的声音。儿子这时一脸的认真，小小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嘴巴微微翘起，把拼音中的平舌和翘舌，鼻音和边音区分得非常清楚。就这样玩一会儿，学习一下，玩具屋时时又传来妻和儿子愉快的笑声。 ▶▶儿子与动画片 我记得很清楚，儿子看的第一部动画片是《天线宝宝》，那时妻买回来的一整套光碟，足足有十多二十张。在我的印象中，那时儿子似乎还不到一岁。那日，在卧室里，伴随着电脑上一轮微笑着的太阳的升起，紧接着儿子看见了一个乖巧的宝宝的脸蛋，这时儿子倏地一下笑了，眼睛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好像六一哦！”我心里猛地跳出这几个字来，接着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六一”是我们同一单元邻居家二楼的小孩，比儿子小二十多天，又刚好在“六一”儿童节那天出生，所以父母便用六一来作为小名。或许是由于孩子的缘故，两家人走得比较近，六一也经常到我们家来玩耍。 “快来看一下哦，这是不是六一哦！”我对着外面的客厅喊了一句。妻应声而来，一看也笑了:“真的像！”第二天，六一本人来了，看着那个面孔，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段时间，儿子是每天必看《天线宝宝》。渐渐的，儿子熟悉了其中的宝宝，有时还学着最开始的音调:“天线宝宝，出来玩啰！” 过了一段时间，儿子又迷上了《托马斯与小火车》。一听到那轻柔的片头曲，儿子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细小的石子溅落水面一般，仿佛眉宇间都荡漾着喜悦的微光，目光宁静而柔和。尽管儿子说话都还不能成句，但依然跟着解说词“多！……”，停一下又是“岛！……”地伊呀学语。很快，儿子就和里面的其它角色高登，胖总管成了好朋友。每天睡觉之间，非要看一遍托马斯才肯去睡觉。有时候看到托马斯做了错事，他也会学着里面的腔调:“真是糟糕了！” 后来儿子又渐渐喜欢上了《花园宝宝》，似乎比看《天线宝宝》兴趣更浓，经常用嫩嫩的声音诉说着:“七个小点点……”浓浓的童音直深入我的心底，那感觉宛如是在看阳春枝头上的一粒粒新芽。有一次，姐夫韩哥来我家，我们正在客厅闲谈。突然我们被一阵声响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发现原本安静地儿子突然从沙发上蹦跶起来，一双小手欢快地拍着，几乎同时双脚也不停地跳跃着……不经意之间，儿子逼真地给我诠释了“手舞足蹈”这个词的含义。 稍大了一点，儿子又痴迷于《喜洋洋和灰太狼》。每当看到羊村的喜洋洋们一方胜利了，他马上会眉开眼笑。兴趣来了，同时也会高声叫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不知为什么，儿子有一天突然对红太狼的平底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叫嚷着非要一个来玩耍。妻对儿子付出了全部的心血，虽说不是有求必应，但对儿子这样一个简单而又不过分的要求自然是尽力满足了。几天之后，还真从超市里买回来一个非常相似的平底锅。从此，再看到红太狼用平底锅惩罚灰灰狼时，儿子也会挥动着那个平底锅，做出一些类似的动作，甚至双手举得老高老高…… 此外，儿子还看过其它很多动画片。像《巴布工程师》，《赛车手》，《海绵宝宝》……一时间还真无法一一列举完毕。那一次，我和妻带着儿子到花园市场去买《巴布工程师》的光碟，一连跑了几个地方都说没有。儿子有些失望，这种失望很快也布满了我的心里。当我们怀着作最后一次努力的想法且行且找时，后来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矮矮的门面里有了发现，儿子终于如愿以偿。阳光下，儿子的脸上闪烁着一缕缕幸福的微光。《赛车手》最紧张的场面出现时，儿子也会随着音乐的节奏哼唱着。起初我根本听不懂他嘴巴里发出的哼哼声，对着画面里的镜头，加上妻的“点拔”，我终于弄明白了——快速，加油！快速，加油！！ 儿子读小学了，但对动画片的热情依旧。这不，又黏上了《虫虫飞》和《熊出没》，常常看着画面上的宽嘴大青蛙，还有熊大以及熊二喜形于色。 但有一条，儿子很乖巧，也很听话。只要是学习的时间到了，哪怕是自己再喜欢，也会停下来，尽管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恋恋不舍的神情。而且有时还会主动说：“我知道，要先做了作业，才能看。” 这倒着实很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动画片还将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但我认为儿子目前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也是我作为父亲非常欣慰的，而这些应该和妻长期的教育培养是分不开的。 ▶▶儿子学步 儿子走路有些晚，看着同龄的小孩一个个都蹒跚着朝前时，儿子却依然在屋里的地面上爬着，有时候也用手撑着挪移着身子，虽然这有些困难。妻倒是没什么，我却有一些着急了。后来听人说，先学会走路其实并不好，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而且还说尤其是男孩，走路晚点还要好些，这样身体的各个器官才能得到更好的发育，对今后的成长更有利一些。听到这么一说，我那颗不安的心总算稍稍放下来了。 不久，朋友送我们一辆学步车，才开始儿子还是小心翼冀，颤颤巍巍的，生怕摔跤。后来便放开胆子向前行走了，儿子站在里面稍一用力，就会朝前滑行几步远。他在客厅里轻快地游走着，就像在滑冰一般。由于有了学步车的保护，儿子没有跌倒，所以兴趣也越来越浓。我和妻偶尔也拿出儿子喜欢的东西，像红色的气球，他平常的玩具，然后在不远处向他摆弄着。儿子此时总是随着学步车奔过去，双手抓扯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微光。 一日，儿子和我在卧室里玩耍。他用手扶着床沿走过来又走过去，双手就是不敢离开床。我离床有接近一米，儿子时不时瞟我一眼。看得出来，儿子想走到我身上来。突然，儿子停下来了，直盯着我，一动也不动。瞬间腿上试了试，又眨了眨眼，猛地伸开双臂，歪歪斜斜地窜了一两步。我潜意识中预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此时是早就用双手做好了接纳的姿势。儿子歪歪斜斜一下扑倒在我怀里，头深深地埋在我胸前，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臂膀中。能够感觉得到，儿子很激动，有喜悦，兴奋，但是更多的应该还是害怕……儿子终于站立着行走了一两步，虽然这还算不上真正的独立行走。但这毕竟是第一次，作为父亲，心里不由得涌动着一丝丝甜蜜……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儿子没再敢那样，大概是当时的情景着实让他心有余悸。但在学步车里却越来越行动自如，在客厅里常常是东一趟西一趟，如入无人之境，最后竟然学会避让沙发和桌椅了。 记得有一次带他到儿童游乐园去玩。其他小朋友在里面走来走去，高兴地选择自己喜爱的玩具玩耍着。此时儿子则还是坐在游园的地上，两手撑着地面，眼睛四处张望着，似乎流露出疑问——我怎么不能像那些小朋友一样到处奔走呢，只是儿子现在还不能说出这句话，但我想这时他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儿子不时盯盯身旁的同伴，时不时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双小腿，也许眼睛里流露出的更多的还有一些神往。看着儿子这个样子，作为父亲，不由得更增添了几分怜爱之情。有时儿子兴致忽然高涨起来，也会“呼哧呼哧”用手拖着身子朝前一阵猛冲，尽管移动的距离不是很远。 学步车在家里确实是一种不错的幼儿练习走路的辅助工具，但在外面就显得很不方便了。后来妻又在超市里买了一条小孩学步用的腰带，这下我们带儿子外出玩耍时也可以教儿子走路了。
那一天，我们一家人去人民公园。我记得很清楚，快要接近入口处的喷泉池的位置，儿子猛然向前窜了好几步。当时儿子的腰间还拴着一条宽宽的学步腰带，儿子在前面走着，我右手拉着腰带的另一端。先前还松垮垮有一点浅浅弧度的腰带一下子被儿子蹦得笔直，我分明地感到被一股力量拽着向前，而且身体几乎前倾了。我心里好一阵欢喜，直觉告诉我，儿子能够独立走路的日子不远了！手里不由把腰带稍稍放松了一点点，想检验一下刚才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很好！很好！”我一个劲儿的从心里飞出这几个字，儿子居然却没有一点儿要倒地的味道。我的父亲就在身边，他看着孙子刚才的几步路，微微一笑:“小伙子要会走路了！” 阳光下，儿子依然朝前走着，姿势越来越稳，在他身后的由我牵着的学步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道深深的弯弯的曲线。我知道，这个腰带对他已经没多大作用了。很快，我和妻就会解开它，放飞儿子，让儿子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 儿子终于学会了走路，我和妻开心地笑了。从此以后，儿子的生活也必将会翻开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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