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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孙树恒 【作者简介】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通辽市奈曼旗人。生于1962年10月，男，汉族，中共党员，大学学历，保险经济师，供职于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出版个人诗歌集《长夜当歌》、散文集《父亲的草原》等书2部，《跑街的女人》荣获第二届金融文学二等奖。 ————————————————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 原题《为爱打工》 （1） 山上绿了，桃花开了，春天来了。春天是一个梦，让人心神荡漾。那年山上桃花开的时节，林志高来到这个城市，至今已在这里打工三年了。 林志高是山区人，父母希望他象门前的青龙山一样志当高远。林志高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他是学校的三好学生，高中毕业，由于父亲病故，家里没有了顶梁柱，还要养妈妈，还要供妹妹上学，他只好忍痛放弃了考学，只身一人到城市打工。 那年夏天，林志高被公司分配这一片小区送水。有一天临近中午，他到了一个叫“欣欣快餐店”要了一个盒米饭，一个吵鸡蛋，一阵囫囵就吃完了，骑着车子急匆匆离去。 又是个风雨天，林志高又到快餐店，坐在小店的一角，要了一样的米饭，一样的吵鸡蛋。那天人也不多，快餐店的老板是漂亮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自己介绍自己说，叫张欣。衣着很时尚，很漂亮，两只丹凤眼，没有眼褶，轮廓较浅，眼尾上翘，经过化妆，清水出芙蓉般深邃，两只乳丨房象两只嚣张的兔子在胸前跳跃着，嘴唇描的红红的，一个好看的弧型，浑身散发着诱人的体香，又矫饰，又妩媚，又动人。林志高认识张欣是前几天的事。 她坐在林志高的对面，看着林志高吃饭的样子，好可笑。就问林志高，你做什么的，不是学生吧。 林志高知道，老板看他戴着眼镜，就以为他是学生。林志高告诉老板，我是打工仔，是个山里娃，当过泥瓦工，发过小广告，现在为一家矿泉水公司给客户送水。张欣认真地说，你来我这里打工，给客户送盒饭。一个月基本工资三百元，送一盒提成一元至两元，你看怎么样。林志高想了想，说试试吧。怕老板哄他。因为他没少上过当。林志高看着张欣还是很温和的，说话也是认真的，就答应了。张欣还在快餐店服务员住宿的房间里，给林志高腾了个铺。林志高就在欣欣快餐店留了下来。 （2） 来到快餐店好一阵子，林志高才知道，张欣至今没有结婚。店里的人说她有个情人，是搞房地产的，他们也很少见。她不愿意让男人养着，开过美容院，今年初才开的“欣欣快餐店”。由于快餐店开在这个城市的高档住宅小区，小店的家常菜做的又地道，又便宜，小张又会打理，小店可的很红火。 林志高没事时就靠在临街的窗户跟前，看着街上往来的车辆，观察着人们，不时的被人们不经意演出的活报剧逗的笑了起来。有时也偷偷看着张欣的背影发呆，心想，这个漂亮女人也够可怜的。我要好好帮帮这个女人。 林志高与店里其他打工的不一样，不那么计较。有的人远了不愿去，工地上不愿意去，累不说，也挣不了多少钱，总找借口推脱，再不就磨羊工。林志高不在乎，不计较，张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小伙子很可靠。店里一共有四个人送盒饭，都是小伙子。那三个是附近大学生打工的，就林志高是高中生，是个真正的打工仔。张欣不在时，就安排林志高负责外派外卖的活，林也乐得管。还给林志高加了一百元工资。人们称林志高“二老板”。林志高只是恩恩的应承。叫啥无所谓，只要多赚些钱就行了。 （3） 那天下雪，路很滑，林志高骑着自行车去送盒饭，寒风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雪粒打的脸生疼。下雪天，订盒饭的人多，快餐店生意就好，收入也多。 看见那座楼了，突然一个骑摩托车的人从后面把他挂了一下，车子倒了，人也飞出很远。骑摩托车人也摔了很远，帽子磕到地面上响动很大，摩托车倒地后在地上划了深深的道子，还擦出了火星子。林志高站起来，脸上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用手一摸是血，他用穿的白色工作服的袖子抹了抹，胳膊、腿还能动，扶起自己的自行车。骑摩托车的人也站了起来，看腿有点拐，就问，摔坏没有，从摩托车帽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没你的事，走你的吧。 林志高心想是你撞的我，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你却气了。我不着急送盒饭，我会好好的跟你理论理论。心里恨恨的。他看了一下盒饭，两份盒饭还好，没有碎，只是汤洒了点。等着挨骂吧。推起车子就向那栋楼走去。 到了那家，按下门铃，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找谁呀。送盒饭的，林志高答道。 上了四楼，小姑娘给开了门，二十出头的样子，小姑娘穿着白色带有小花的睡衣，漂亮的长发披撒到了肩头，戴着一对小框子的眼镜，圆圆的脸白白的，两个小虎牙翘翘着，笑眯眯的。见进来个雪人、带着一身的凉气，身体往后退了退，把林志高让了进来。一看林志高满脸血，着实吓了一跳，就说，怎么了，让人打了吗，还是摔着了。姑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他连忙解释说，让摩托车撞了。 林志高不经意地看了看小姑娘，不知哪块长的象自己的妹妹，图生了一种亲切感。姑娘问，没有事吧，去洗手间洗洗吧。林志高说，不了，回去一起洗。心里很感动，不知说什么好。 从里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象是老人的声音。谁呀。姑娘说，是送盒饭的。 姑娘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二十元钱给了他，他说声谢谢，转身下了楼。姑娘追出来喊，我叫乔燕燕。声音象自己的妹妹，甜甜的。 雪还在下着。回到快餐店，门口已积满了雪，张欣正领着服务员扫门前的雪。看见林志高回来了就住了手。张欣看见林志高满脸是血，着急的问，怎么了，嗓音都有些变。林志高轻描淡写的简单说了一下，就去洗手间去洗了洗。张欣跟在后头问，去医院看看吧。林志高洗过脸看了看，只是额头上蹭破了一小块皮，左耳朵根子下面划了道小口子，就说不碍事的。林志高把钱交到柜台。一点也不理会，又去忙了。看着张欣为他急红的脸，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阵酸楚。 （4） 而张欣呢，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了。望着林志高又带伤出门送盒饭的背影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有一种负疚感。看着屋子外面的雪花，看着窗外的世界，好羡慕那些打雪仗的孩子们，多么自由、天真和快乐呀。不仅勾起了她枯涩的记忆。 张欣是个农村孩子，高中毕业后，离开那个贫困的山区，离开老实巴交的父母，就来到这个城市打工。她在一个中档饭店打工。老板是个房地产开发商，叫王志，年龄不到四十，听说他父亲是高干。由于张欣人长的漂亮，又会来事，很受王志喜欢。王志隔三差五的就请张欣吃饭，在饭店请客也让张欣作陪。张欣心里明白王志的用意，表面装作不知道。有一次母亲得了阑尾炎手术，急需手术，需要五六千元，家里哪有那么多钱，怎么办，张欣都急哭了。她的工资就五百元左右，除了买点衣服、化妆品，给家寄一点，所剩无几。 她找王志借钱，王志很干脆，就让柜台给拿了一万元，说不够再来取。张欣连声说，谢谢王志，眼睛闪着泪花。母亲顺利的在家乡那个镇的医院动了手术，很快就出了院，张欣的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可是心里却不平静了。 有一天，王志又请张欣吃饭，去了一间酒吧。酒吧里，轻柔的乐曲缓缓飘散在屋子里，两个人同时沉入甜蜜的梦境。王志点了威士忌，张欣点了红酒。王志跟她诉苦说，他老婆是父母包办的，也是高干子女，是他父亲老战友的女儿，在政府工作，是个处长，脾气骄横，感情已名存实亡了。张欣问，那你们俩怎么不离婚呢。王志无奈的说，一是考虑名声，另一个考虑财产问题。我过去当兵了，转业就搞企业。这企业开始筹建时出资呀、跑项目呀，她关系熟吗，她付出的多一些，一分割财产，这企业就办不下去了。张欣听着王志的话，心里生出几分怜惜，男人也真可怜，对王志的好感也渐渐加深了。是一种报答、是酒精的作用、是王志的诱惑，张欣自己也说不清楚，张欣那天晚上就被王志俘虏了，从此成了王志的情人。 开始两人是甜甜蜜蜜的，王志给她买了一套房子，领她到名山大川也旅游过，带她到外地谈项目，那时真成了他的贴身秘书。时间长了，张欣感觉很孤独了，因为王志还要陪老婆，要陪儿子，一个星期才能陪她一次。她真是很郁闷，特别是晚上自己守着空房子，寂寞无聊，要把她憋疯了。那以后，就一见面，就吵架，不吵架好象就发泄不了心中的郁闷似的。 张欣就说，我也不在饭店干了，你给我两个钱，我自己开个美容院吧。就这样她开起了美容院，有点事做，还好，心情也好多了。不但把给母亲治病的钱还上了，把办美容院的本也还上了。王志一开始，说啥也不要。张欣说，一码归一码，我这也不是卖身。我还怕将来你跟我分财产呢。王志也就收下了。 他俩的事情，怎么让王志媳妇知道了，到张欣的美容院大闹了一场。又要和王志离婚。王志好说歹说，又赔礼，有表决心的，总算平息下来。 经过几番折腾，两个人都很疲惫。张欣常常说，我有合适的我就嫁人了。王志叹口气说，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娶不了你。张欣开玩笑的说，不愧是军人出身，拿得起放的下。王志回敬了一句，你是有情有意的人，不跟我闹，不要挟我，我就感谢你了。没有白处一场。现在开这快餐店还是王志找人帮助盘下来的。他们依然那么不清不白的相处着，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激情了。 林志高来了，在张欣的心里激起了涟漪，心中总是放不下他。也不知道哪里吸引了她。女人的心思真是说不清楚。 （待续） 《作家洪与》微信号：hongyup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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