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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埋剑煮酒 【作者简介】陈国兵，1970年出生。西南师大外语系毕业。毕业后当过公务员，也在基层做过乡干部。1998年辞职下海创业经商。2002年来到成都，从事建筑、园林、农业旅游企业的管理。现在在成都恒风动漫股份有限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兼市场总监。喜欢文学，爱好写作，多篇文章和小说曾发表于红袖添香网站。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当我还沉浸在青海湖的美景和传说中时，汽车已经缓缓启动，沿着环湖公里一路向西飞奔了起来。湖的两边，零零星星的小片油菜花和一些不知名的紫色的野花，不停地向我们挥手，仿佛道别，又仿佛在挽留。我的内心竟充满了依依不舍。 不舍那一片蓝，不舍青海湖的水天相连，更不舍湖水中的关于仓央嘉措的美妙传说。 此情可待成追忆。此情此景，最适宜听歌。于是，我戴上眼罩和耳机，闭目养神。心，开始向往着下一个目的地——祁连门源的油菜花。 待我一觉醒来，汽车早已在盘山公路上如蜗牛般爬行。天空已成橘黄色，祁连大草原上洁白的羊群正忙碌着归圈，偶尔汽车还不得不停下来为羊群让道。 抵达祁连县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小镇。其实那镇上的景色也美，能够勾起我的回忆。县城西面是卓尔山，东面是牛心山，一条小河绕城而过。河水是雪水，在夜幕下欢快地奔跑着，歌唱着。 在酒店安顿下来过后，孩子们早已饿了。我的肚子也开始唱歌。于是，我们步行了大约七百米去了街上。见一烧烤摊，立即便围拢过去，一顿美餐，大快朵颐。 祁连的夜，早已疲惫得犹如我的躯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居然能在这里再次感受到。在这个山里的边陲小城，多以穆斯林聚居为主，少了大城市的繁华、喧嚣、灯红酒绿。就连出租车也少得可怜。唯有天空的繁星们才不感觉累，她们俯瞰着我们，圆睁双眼，对我们的到来，既惊且喜。 夜，如我般沉睡过去。 当我一觉醒来，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外面湿漉漉的。昨夜竟下了雨。出来十几天了，从沙漠到青海湖，这么长的时间里竟没有看见过树和享受过下雨的乐趣。放眼望去，这里一山有四景：山底是房舍炊烟袅袅，山脚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和涓涓溪流，山腰是碧绿的草甸，山顶则是裸露的光秃秃的砂岩。天空上万里无云，深邃高远。两只灰褐色的老鹰正张开翅膀，一展它的雄姿。 我随意地徒步在谷底，徜徉在祁连县城的郊外，张开双臂，尽情的呼吸着青藏高原上怡人的空气。然后，我从包里拿了一只苹果，双手紧握，盘腿打坐，身子依靠在一棵雪松树干之上，闭上眼睛，忘掉世俗，冥思，静想，参悟…… 当汽车爬过几座山，在谷底又绕过几个弯后，传说中的祁连油菜花海就到了眼前。然而，眼前却绿油油的一大片，连绵起伏，波澜壮阔，和远山相接，和大地相连。 车上所有的人都满脸失望，大声叹息，质问导游：说好的油菜花儿呢？怎么只有油菜籽儿？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突然双膝跪地，高举双臂，仰望苍穹，手指大地。蓝天白云下面，我开始故意装逼，作诗人状，大声喊道：啊——！油菜籽儿！我不远万里，爬过千山，涉过万水，穿越世俗来看你了！ 众人皆笑。 儿子比较腼腆，独自捂住嘴巴走开了。他还边走边给身边的小伙伴儿说：我老爸就是个疯子！欧阳锋！ 其实，为什么非要来看油菜花儿呢？你在熟悉的地方看见过几十万亩连片种植的油菜籽儿吗？你闭上眼睛冥想：苍天下，草原旁，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俯瞰着绿油油的饱满的油菜籽儿，不也是一副十分难得的油画吗？ 我想，一个人，如果用欣赏的眼光看世界，哪儿都有美。换一个角度看众生，你将别有一番滋味。 当我们再次淌过一条河，看着河里面滚滚而下奔流不息的雪水时，儿子说：爸爸，你看那是高原上的融化雪水。我笑着说：那是乳汁！对，我们一路穿行，已经来到了祁连山上，来到了滋润华夏文明的三江源头。魏巍祁连，犹如母亲的乳房，正傲娇地挺立。乳峰上，云雾缭绕，秀美而不露。 回到车上，所有的人都带着遗憾迅速进入了梦乡，而我却努力的和高原做着对抗，不想被稀薄的空气所征服，更不愿意错失伸手就可触摸的蓝天白云。 我放大我的瞳孔，用高原的碧蓝清洗着我早已污染的内心世界。那连绵不绝的草原也犹如一张面纱，被高原的风舞动，似浪花飞舞，又像一首情歌，轻抚着我的焦躁不安的灵魂。 远山下，一簇簇羊群正悠闲地啃草。黑色的牦牛，不时地昂起头望着赶路的我们。他们都在纳闷儿：这群怪物都在干啥呀？生活这么美好，为什么不停下来和我们一起吃草啊？吃饱了，躺下来，欣赏一下蓝天，吹一口气，戏耍一下白云。然后，反反刍，打几个饱嗝，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其实，生活本该如此。 欧文.亚隆在《当尼采哭泣》一书中这样写道：时间是不可逆的，我的生命沙漏将消失殆尽，我和所有人一起无意识地循规蹈矩向着我的死亡前进。 是的，在现实生活中，又有谁能够逆时间而动呢？所有人，无论是成功抑或平庸，甚至帝王将相，谁又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生命的沙漏？ 车轮滚滚，每转动一圈，生命的历程就又跑了一秒，那么，我们为什么非要疲于奔命？忙碌不休呢？ 祁连归来，我想，我为什么不停下来，像高原上的羊群那样，慢慢的行走，悠闲的吃草？ 《写乎》微信号hongyup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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