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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文推荐：【阅读悦读丨历史】《兰陵王入阵曲》何以成为当今日本的雅乐？ 文/邹开歧 【作者简介】邹开歧，作家、一级编剧。从一九五七年开始从事文艺创作至今，现任三台县作家协会主席。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原题《忠孝传家福满门》 人人都想幸福临门。 开启幸福之门的密码是什么? 世代相传的好家风。 ——题记 坐在我面前的这位老人，肤色红润，两眼有神，身板硬朗，头脑清醒，言谈举止，井然有序。手捧茶杯，不抖不颤，而且非常健谈。如果他不说自己多大年纪，谁也看不出，他已在人生道路上历经83个冬夏春秋。 “我父亲叫李德富，人称‘李布客’，在忠孝场靠小本经营卖布条子养家糊口。养了两个儿，我是老大，叫李泽金，老二叫李泽银。我们才刚刚懂事，老爸老妈就像和尚念经一样，反来复去地给我们讲，在家要孝敬父母，尊敬长辈；出门在外，要为人忠厚讲诚信；做人，不能忘了忠孝二字。” 于是，我们围绕“忠”与“孝”摆开了龙门阵。 忠——中华民族传统道德行为准则之首 被称为李布客的李德富，没有固定的铺面。逢场天，将家里的门板取下来，用两根板凳一搭，就是李家布客的摊位。 当年忠孝场卖布的不止李布客一家，但李布客的布比别人好卖。这其中的绝窍，说来话长啊！ 别的布客将整皮布扛回家，当晚就要将布摊开喷水，并用力地拉扯，再细心地收折。经过一番打理，布特别光鲜好看，而且增加了长度。 李布客将整皮布带回家之后，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第二天就拿到街上去卖。看起来很不伸展，但那些精细过日子的人，都甘愿光顾李布客的生意。一是李布客的布不会缩水短尺，二是李布客用尺子量布时，不但不用力拉扯布皮，而且每尺布用尺子量时都要多出一指姆。 “长大了我们才明白，父亲是用行为在向儿女们诠释为人忠厚的这个‘忠’字。” 这是李泽金老人回忆父亲时的一段感慨。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是中国民间的一句大实话。 李家的日子虽然过得苦寒，但深知“前人强不如后人强”的道理。 李泽金刚满七岁，就送到离家较近的私塾念书。 进私塾读书才几天，就能认能写 “忠孝传家”四个字。 一天，吃饭的时候，李泽金问父亲，什么叫“忠”？ 李德富虽然没读多少书，但见多识广。“什么叫‘忠’？心正为忠！岳飞抗击金兵，为国尽忠；大禹治水，三过其门而不入，忠心为民；文天祥为国家收复失地当了俘虏，在狱中写‘正气歌’，‘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清’，成为世代传颁的一代忠良。” 停了片刻，父亲拍了拍李泽金的肩膀：“娃呀，我们这些不能在朝为官，也不能上疆场为国打仗的老百姓，凡处事接物，能够尽心尽职，为人忠厚，诚实守信，爱国爱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都叫忠。” 这段话，不仅让李泽金铭记于心，还成了他家教育后辈儿孙的座右铭。 新中国成立之后，李泽金因为年轻，又有文化，为人忠厚，乡上选他去当刚刚成立的供销合作社出纳员。每天的营业款都交到他手里由他记帐、保管。因工作负责，账目无差错，几年之后升任三合（塔山）区供销社副主任。在当时这还是个集人们生活之必需——吃穿用于一体的重要部门，李泽金手中虽然掌握着人、财、物，但他没有忘记“心正为忠”。1958年由县委选调到三台县人民检察院工作，一直干到退休。 李泽金觉得自己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除了留给儿女们“忠孝传家”四个字，只剩下自己端着的“铁饭碗”。按当时的政策，国家的工作人员和教师，事业干部和工人，退休时可以安排一个子女顶班。 去顶班的大儿子李永春端在手上的“铁饭碗”还没捧热，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自己砸了老爸“传”给他的这个“铁饭碗”，自己开店当老板，从事烟酒营销。 听说他在经营烟酒，我自以为是地说开了：“嗨，受当今政治气候的影响，烟酒行业已进入低潮，生意不好做啊！” 李永春却不紧不慢，显得有些轻描淡写：“我好像还没这种感觉”。 接着他点燃一只烟：“这么给你说吧，做生意好比做人一样，做人要有德，经商应有道。我的经营原则是，合理的利润空间不仅要得，还要紧抓不放；合理利润之外的钱，绝对不挣，这是我给自己订的一道不能跨越的红线。” 停了一会儿，他像同老朋友交心似地：“我的烟酒店，现在仍然走势良好。” 我有点儿按捺不住了：“在商潮中拼搏，难免有大起大落……” 李永春立马接过话题：“生意场中大起大落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暴利经营失信于消费者；二是靠关系支撑。我一不图暴利，二不靠关系，只靠合理利润拥有源源不断的消费者。也就谈不上大起大落。” 这位在生意场中拼打了几十年的李家老大，稳重、儒雅，衣冠整着，我最欣赏他说做生意就是做人的那段话：“做人不能钱迷心窍，不能贪心，不能没有诚信，没有诚信的人，不是流氓，就是无赖。” 我还同李泽金的老二李永秋喝过茶。 这是个有几分帅气的“70后”。 当李永秋初中毕业时，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毅然报考了绵阳农校。毕业后如愿以偿有了工作，但他并不满足，他知道，知识是能力之基、修身之道、成事之本。要事有所成，首先要学有所成。于是边工作，边进修，相继拿下西南财大农经系，西南科大经济法律系两个大专文凭。 他还说：“要完成某一项业务进修并不难，只要用心、努力，就可以完成。要完成人格的进修却很不容易，必须通过长期地，坚持不懈地努力，不仅要修德，还要修行。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道德品质必须放在第一位。忠孝传家，厚德载物，不仅要刻骨铭心，还要付诸行动。” 他家老三李永强，我虽然没见着人，但知道他的一些事。 李永强是一个搞建筑的小老板，民间称他为小包工头。众所周知，当今建筑行业，处于低潮，行市疲软，但是李永强这支小队伍却有干不完的活。这小子有一句名言：“以其拿钱（送礼）去买工程，还不如诚诚实实做好工程，引‘工程’（甲方）上门。”因为他不做“猫盖屎”的豆腐渣工程，在建筑行业就有了好的口碑，往往是手上的活还没干完，新的工程又找上门来了。 通过对李泽金一家的接触，让我对李家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们家世世代代，都在用行为书写着中华民族传统道德行为“忠孝传家”的这个“忠”字。 孝——永远闪烁人类道德之光的灿烂明珠 “孝，乃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德之本。天下之大，以孝为大；百行之首，以孝为先。” 李泽金老人回忆道，爷爷李汉林在当地就是敬老孝亲的典型，被很多家庭作为教育子女的榜样。为了养活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大家子，在盐灶搬盐水，这本来就是个力气活，还起早摸黑把盐担到笋子山（今塔山）或盐亭，为的就是多挣钱，让父母有衣穿，有饭吃，病了有钱医治。在外面干活的无论有多苦，有多累，饭煮熟了，也必须让父母先上桌，先动筷子，这是李家也是忠孝乡很多人家的家规。 爷爷劳累了一辈子，最终得了懒黄病（肝病），又叫黄肿病，身上很脏，父亲李德富就陪着爷爷睡，停下生意不做，借贷为爷爷治病。 俗话说得好：“小靠父母老靠子，老有所依代代传”。 轮到李泽金成为李家的顶梁柱时，父母已进入老年期。更为特殊的是遇上了1958-1961的三年自然灾害。 那二年因饿饭，缺营养得水肿病的人特多。 当时李泽金刚刚从西南政法学院培训回三台，得知父亲病了，连夜赶几十里路回到家里。 见父亲的病是因为缺营养，几个月未见着油浑，就急着回县上，人托人找关系，从食品站搞了几两肉，借辆自行车往家里赶。可惜当时忠孝乡还没有公路，就将自行车寄放在新隆（今金鼓）再跑步回家。 又听人说，喝蜂蜜水能补身子。当李泽金得知本乡有人从北川带了蜂蜜回来，又人托人找关系弄得一点点。他白天要在单位上班，就晚上回家，来回百多里山路，况且那二年李泽金也没能吃上饱饭，肚子里也没多少油水来消耗。尽管如此，几两猪肉，一小瓶蜂蜜加上他的一片孝心，还是没有挽回他父亲的生命。 父亲去世10年之后，母亲陈玉兰因患糖尿病并发心脏病。这种疾病拖的时间最长，又很难治癒，到了晚期，李泽金的妻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儿女们正在上学。李泽金专门请一个月假回家照顾母亲。守在母亲身边，给母亲喝药、喂饭、擦洗身子，直到母亲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李泽金所做的一切，都给儿女们树起了实实在在的榜样。 蔡元培说过这样一段话：“家庭者，人生最初之学校也。一生之品性，所谓百变不离其宗旨，大抵胚胎于家庭之中。习惯因能成性，朋友亦能染人，然较之家庭，则其感化之力远不及者”。 实践证明，父母就是人生的第一位老师。 李家的后辈儿孙，同所有中华民族的子孙一样，血管里流淌着孝道的血脉。他们从父辈身上看到了“小靠父母老靠子，老有所依代代传”的人生规律，感受到了“孝顺儿女得人敬，不肖儿孙讨人嫌”的社会风气。 我多次接触李泽金，从他的脸上，从他的言谈中，从他的生活里感觉到了儿女们的孝心。 古人云：“小孝治家，大孝治国”。李泽金老汉一家的事例印证了古人的经典之谈。同时，印证了：孝，不但是幸福家庭的道德基础，也是和谐社会的重要元素。” 只有讲孝心，才能家和万事兴。
忠孝——人之天性 从古至今，中国人崇尚忠孝。 在对李泽金一家的接触中，我发现，他们一家前后上下几代人，历经新旧中国两个社会，都在用各自的行为实践并诠释着忠与孝，只是因各自所处的环境不同，对忠与孝的理解不同，表现的形式自然有所不同。 新中国成立之前，被称为李布客的李德富，卖布不做手足，新中国成立之后，其孙子辈经营烟酒的李永春，合理利润之外的事坚决不干，体现出为人忠厚； 李永秋边工作，边进修，拿下了与自己所干业务有关的大专双文凭，用工作上的业绩表达了对事业的忠诚。 还有李家老幺——李永强，虽然是个小小的包工头，却不当甩手掌柜，认认真真、扎扎实实，做好自己承包的每一项工程，不让自己留下千古骂名而留下好的口碑，这是在用自己的行为书写着一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诚实守信的“忠”字； 据我所知，李家的后辈儿孙取名一律按先祖定下的辈份，看起来是件小事，却被当今很多人给忽略了。李泽金一家却坚持得很好，这应该是记住根、不忘本、对家族的忠。 忠与孝是血脉相连的。“心正为忠”，凡是心术正的人，就一定是孝子。凡是讲孝道的人，也必然是爱国爱家的忠良。 用“忠孝传家”作为家风的李氏人家，让我们懂得了“家是小的国，国是大的家”的深刻内涵。 要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所有家族都能做到“忠孝满门”，中华民族的每一个子孙都能用忠与孝作自己的行为准则，我们的社会肯定和谐，我们的国家，肯定兴旺。人民的生活，肯定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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