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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12月13日 最美青春四月天 文/卢新芳  「点上方绿标即可收听韩秀丽诵读音频」 她转到县城中学念书的时候，是那年的四月。那时的她还没有读过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还不知道“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这么优美的诗句。她有的只是对陌生环境的局促不安和对黑色七月未知的恐惧。 当老师领着她走进教室时，班里上自习的同学都抬头看向她。此时，她仿佛一只小兔落进了猎人的陷阱之中，无助和紧张包围着她。她急忙坐到老师指定的位置上。她不知道，此刻坐在后排的他，已经把她的惊慌失措尽收眼底。 多年以后，她在他的日记中看到这样一段文字记录当时的情景：“今天班里转来了个女生。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红蓝相间的蝙蝠衫，那双乌黑的眼睛躲闪着大家注视的目光，害羞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在那个班级里渐渐脱颖而出，被同学们调侃为“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每天清晨第一个来到教室读书的人是她，夜自习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也是她。她心里明白，只有拼尽全力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走出闭塞而贫瘠的小山村。 他总是向她请教问题，她也不厌其烦地进行讲解。终于有一天，她感觉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迷恋和甜蜜。她的脸“刷”的红了。从此，她竟害怕与他说话。 黑色的七月一天天逼近，学校组织的模拟考试，一场接着一场。她的心事越来越重。他经常悄悄地往她书桌里塞一些好吃的东西。每次指尖触碰到这些食物，她心里就如揣了个兔子似的“咚咚”直跳。她的脑子里经常闪现出他在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姿；乒乓球台前他与同学对垒时高超的球技；他那爽朗的笑声，以及回答老师提问时浓浓的“济源腔”……这一切让她愈发不能自拔。这种感觉既隐忍又微妙。她担心这些纷扰的思绪无法完成即将到来的考试。 他那样爱笑，笑起来连眸子都闪着光亮；他的唇线微微上扬，像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周一的升旗仪式上，作为升旗手的他，总是穿着那套天蓝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领紧贴着白皙的脖子，显得那么气度不凡。当国歌奏响时，他挥手用力扔出国旗的一瞬，让她的心也跟着跳动。眼前满是他青春飞扬的模样，她只想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哪怕暂时放下“商品粮”的梦想 填报志愿的时候来了，她渴望和他在一个城市读书的心愿与日俱增。她趁教室没人的时候，偷偷看了他的志愿表，上面赫然写着“焦作……学校”。她的心狂跳不已，迅速在自己的志愿表上也填上了这个学校。 她像做贼一样实施着自己美丽的计划，而他也像做贼一样溜到了老师的办公室，拿走了她仅有的两张一寸彩照。这是她结婚后在那仅有的日记本里发现的秘密。 考试如期而至。那天临上考场，他匆匆地给她一套做数学用的圆规、三角板等学习用具。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加油”，因为她心里还藏着“商品粮”的梦想。 考试结束后回到学校，整理完书本，分别的痛苦袭上了心头。她在他的留言本上写道：“………让我们微笑着轻轻挥手，以便在五颜六色的祝福里无所遗憾地看那缤纷的落英，从同一枝头飘落………。”他认真地在她的留言本上写下通信地址和电话号码，再三叮嘱她要打电话过来。他让她留下地址和电话，她心里想，大山深处的家就是写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家里装有电话，家境一定很好吧。她突然自卑得要命。如果落榜了，她也会像村里其他姑娘一样，很快就会在大山里找个婆家匆匆地嫁人，他们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一想到这里，她的泪水一下子溢满了眼眶。她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逃也似的跑掉了。 一辆公交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她坐在车里，眼泪风干在脸上；一个少年骑着单车，在汽车荡起的漫天灰尘里，拼命追赶着那辆公交车…… 等待通知书的那段时间里，她一次次被梦中相见的欢喜惊醒；等来了通知书，她却没等到他任何的消息。她去学校报到的那一天，在人群中看到一个酷似他的背影，她扔下行李，追了上去，却发现那个人不是他。她的心如同阳光触碰的玻璃，一片一片破碎了。她想，这一别只怕是一辈子了吧！ 第二年的春天，她无意中听同学说他仍在县城里复习。周末的一天，她急切地返回母校。校园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孤零零的旗杆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那个烙印在脑海里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英俊旗手现在去了哪里呢？惟有那落了锁的教室，紧闭着的门窗，好似怕泄露了当年他们的秘密一样，静静地矗立在校园。 她失落地走出了校门。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辆路车缓缓驶来，一群学生急匆匆地围了上去。他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公交车，也许天意，也许是心有灵犀，他不经意间地回头张望，她也正好看了过去……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跳下车，向她飞奔过去；她屏着呼吸，怕惊醒了眼前的奇迹。 那一天，她真正读懂了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的白莲......” 卢新芳，河南省济源市人，供职于济源农商银行玉泉支行。 韩秀丽，河南省济源市职业技术学院组织部工作。她热爱朗诵，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业余时间，常组织协调“洪森诵读”艺术团沙龙活动，参加济源市举办的大型公益诗会等活动。 大河文学，为您每日推荐值得深度思考的文章！ 编辑微信：44991299 图片来源：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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