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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印象 | 作者: 李国平

 大河文学 2020-09-15

1

拔草记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看来,古时的儿童还是比较快乐的,没有作业必须做,也不需要参加兴趣辅导班,一放学就可以尽情享受游戏的快乐。现在的孩子,放学了,还有一堆的作业等着做,还有辅导班等着上。回想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除了做作业,放学了还要去麦田里拔草。春天,万物复苏,那些野菜的种子经过冬天的积蓄,在麦田里蓬勃起来,它们和麦子争夺着养料和水分。此时,我们孩子的任务就来了。每天下午放学,父母还在农田里忙碌,我们也要到农田里去——拔草喂猪。

在那个时代,猪应算是一个家庭的重大财产之一。往往一头猪,需要饲养一年左右。春天买来猪仔,冬天过年时卖掉去买过年的物品。家庭主妇饭后的一大任务就是用泔水喂猪,唤猪的声音也是农村的特有的音乐,不同性格的主妇会奏出不同风格的乐曲。每次人们吃过饭后,村落里就会想起家庭主妇此起彼伏的唤猪喂猪的声音,还有猪们津津有味进餐时发出的扑通声。孩子在其中承担的任务就是拔野菜,弥补食料的不足,以便在年末能喂出一头肥头大耳的猪,孩子们穿的新衣服可全指望它了。

春季的麦田,由于解冻,土壤变得松软,踩上去就像柔软的地毯。微风吹拂,麦苗迎风摇摆,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麦田里,各种各样的野菜也随着春天茁壮生长。面叶菜,叶片长长的,厚厚的,根扎的也不深,轻轻一拔就出来了,更让人舒服的是,这种菜握在手里软软的。喇叭花苗,匍匐在地上,开着蓝色的紫色的小花,花的形状形似喇叭,因此我们称之为喇叭花苗。刺菜是我们讨厌的,它的叶子上长满了细细的小刺,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拔它的时候需要捏住根部,用尽力气才能连根拔出。

下午放学,麦田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就是七八个孩子撅着屁股挎着篮子拔野菜。刚开始,几个孩子还是一条比较直的线条,一会儿,就成了或突出或凹陷的曲线,再接着,就变成了星星点点毫无规则的分布。大一点的,速度就快,篮子就容易慢起来;小一点的,速度就慢,已经很用力了,可篮子还是“吃不饱”。有哥哥姐姐的,还有依靠,哥哥姐姐帮忙;没有的,只好靠自己奋力拼搏。

我们几家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大概有七八个孩子,每天晚上拔菜回家,叔叔伯伯们总是要看一看谁的篮子满了,谁的还没有鼓起来,偶尔开句玩笑:你在地里捉虫子了,拔的这么少。虽然没有批评,可拔的少的孩子总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这些小一点的孩子就开始想办法了。记得有一次,我的篮子没有装满,怎么办呢?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把野菜弄得蓬松一点,体积增大了,篮子不就可以装满了吗?于是,我蹲下来,双手伸到篮子底部,把野菜一点一点往上抬;然后,再从中间往上抬,终于野菜和篮子的边缘齐了。回家的路上,我小心翼翼不敢快步走,因为动作幅度大了,野菜由于惯性会往篮子底部沉,这样我的小算盘就白打了。好不容易走到了院子门口,正好有一个本家叔叔坐在门槛上,看见了说:哟,今天的篮子装满了,有进步。我羞红了脸,也不敢说什么,就快走几步,把一部分野菜倒在了猪圈里,这样爸爸妈妈就发现不了我的小秘密了。伯伯家一个小我一岁的妹妹,每天也总是装不满篮子。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她的篮子装满了,我很奇怪,是不是也用了我的好办法。可是,我又不能直接问,就去提篮子,果然感觉重量有点轻。我想,看来每个孩子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都会想一些偷懒的方法,我也就少了一些愧疚。吃过晚饭,我去找哥哥玩,刚进门,就发现伯母在训斥那个妹妹偷懒。看来,妹妹的诡计被发觉了,我心里一惊,担心我的伎俩也会被发觉。后来,我才弄明白,妹妹采用的方法和我的不一样。她是用小棍子在中间把篮子分成了两部分,下部分没有装满,只是把棍子以上的部分装满了,也就是说,下部分是空的。长大了,我才明白,其实家长早就知道我们玩的把戏,只是他们没揭穿罢了。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做的好一点,这点家长心里很清楚。他们给了孩子自由成长的空间,宽容了一些错误。

拔菜回家,我们会倒一部分菜在猪圈里,看着猪贪婪地吃菜的样子,我们心里也很有成就感,能让猪长得肥一点是我们的心愿,能为辛苦的父母分担一点生活的艰辛是快乐的。

要吃饭了,我们会急忙去洗手,每个人的小手都是黑绿黑绿的,那是菜的汁液留给我们的纪念。有的汁液特别浓,洗一遍两遍是洗不掉的,我们也就不洗了,第二天早上拿出来一看,还是黑乎乎的。到了学校,我们会互相伸出手比较,以此来判断拔菜的多少,以至于有的孩子故意不洗手,满手掌都是黑绿色。其实,只是开玩笑罢了,在那样的物质贫乏的艰苦生活里,我们也在寻找着生活的乐趣。

现在的孩子,已经不需要拔野菜了,更不需要用养猪来补贴生活了。他们得到了比较富足的物质生活,但同时也享受不到大自然的一些乐趣了。野菜,也已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只是,人们在品味大自然赐予的美味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我们丢失的生活情趣呢?

2

爆玉米花

吃过晚饭,带儿子上街闲逛,已是华灯璀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正和儿子闲聊,忽然一股香味穿过喧闹的城市直扑鼻尖,沁人心脾。仔细搜寻,路灯下,行道树旁,一袋袋新鲜的爆米花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正操作着爆米花机,火光中,老人的脸色忽明忽暗,爆米花机转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旁边,几个小孩在等待,眼睛出神地盯着,也许是被爆米花的香气诱惑住了,抑或是被老人制作爆米花的原始行动吸引住了。我儿时的记忆忽然复苏了,那贫穷而又温馨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时令应该是深秋初冬之际,白色的阳光洒在地上,树上落叶飘落,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天空湛蓝,白云荡漾,秋风穿梭在村落里,带了丝丝寒意。人们终于停下了忙碌的脚步,有空闲来品尝丰收的喜悦了,或三五成群在还有暖意的阳光下打扑克,或几个人靠着墙根抽着自制的烟卷在喷云吐雾拉着家常,更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在追逐打闹,让小山村生动活泼起来。

这时,一辆木制手推车吱吱呀呀从村头的土路上奔过来,爆玉米花的师傅来了,孩子们兴奋起来了,大人们也开始朝村落中间的空地上聚集,有的大人已经呼喊着小孩回家拿玉米了。师傅则不慌不忙地一边卸下工具,一边和村人唠嗑,还有的村人帮着安装器具。小孩子却着急了,连声催促着。你看吧,玉米花师傅在中间忙碌着,周围全是人,有的坐着,有的蹲着,有的站着,小孩子呢,挤在最里圈,眼巴巴地望着黑乎乎圆鼓鼓的玉米花机。师傅生着了火,风匣子呼呼地拉着,有个别眼尖的孩子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屁股拍在地上,两腿蹬直,两只胳膊来回移动着,火苗在这移动中越来越旺。师傅要试锅了,一碗干玉米哗哗啦啦地装进去,拧紧螺丝封闭好,就就架在了炉火上。然后,师傅手摇把手,炒锅在火苗的烘烤下一圈一圈地转动着,孩子们的眼睛也绕着炒锅一圈一圈地转动着。刚转了两三分钟,就有小孩耐不住了,试探地问:“好了吧?”许多小孩就应和道:“好了好了,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师傅淡然一笑,“小馋猫,急了吧,快回家拿玉米,不然就排不上队了。”师傅用手擦擦仪表,眯缝着眼仔细看了看,加快了转动的频率,扭着头对拉风箱的孩子说:“再加把劲。”孩子更卖力了,呼呼地风声把火苗催得跳起了很高。

“好了”,师傅站了起来,单手提起了炒锅,把它架在凳子上,锅口对准了荆条编成的篓子。此时,小孩子们一哄而散,胆子小的藏在妈妈的身后,小耳朵也捂住了,小脑袋在探头探脑地张望;胆子大的,虽没有露出那么害怕的样子,也远远地躲开了,并做出了随时冲过来的姿态。随着“轰”地一声响,一阵白色的烟雾腾起,玉米花在篓子的空隙里四散飞溅,那芳香也一下子氤氲在空中。孩子们像潮水一样聚拢来,争抢着四散在地上的玉米花,也顾不上沾染的泥土,急忙往嘴里送,发出嚓嚓地咀嚼声。第一锅是不收钱的,主人要让每一个人都品尝一下。小孩子地上忙碌着,大人们则在你推我让中悠闲地品味着,议论着这个玉米品种的优劣。师傅则在仔细观察着,爆出的花型怎么样,颜色怎么样,是不是有太多的玉米没有爆出花,总结着火候把握得是否到位。

玉米花的芳香和爆玉米花的声响引来了更多的大人和孩子,他们手提装玉米的袋子,从村落的各个角落奔过来。小孩子最是急不可耐,不顾妈妈“小心摔倒”的叮咛直奔过来,眼馋地望着正在“咯吱,咯吱”咀嚼哥哥姐姐们,口水直流,希望能赏几颗解解馋。玉米花的主人故意逗着这些孩子,做出夸张的吃态,让孩子急得团团转。有的小孩子开始哭起来,希望能够换来一些恩赐;有的借助父母的力量,拉着父母的衣角寻求帮助;有的嘴甜,含糊不清地叫着“哥哥姐姐”。孩子们天真可爱的模样不时引来一阵阵哄堂大笑。正当人们不亦乐乎的时候,师傅站起来直起腰吆喝一声“出锅了”,于是四下里鸦雀无声,大人停止了谈笑,小孩止住了哭泣直往父母怀里钻。经历过第一次声响的孩子不再四散逃窜,反而围拢过来,占据着有利地形,准备随时“收获”。

有的人家从商店里买来糖精,和玉米一起放在炒锅里,这样炒出来的玉米花又香又甜,引得很多孩子哭着闹着让父母再爆一锅。商店的老刘很有经济头脑,干脆拿来一袋袋的糖精现场出售。师傅调侃道:“老刘,送我一盒烟吧!你得感谢我呀,我给你带来了好生意。”老刘忙不迭声地答应:“好好好。”

随着爆米花的增加,很多人都失去了兴趣,孩子们也都吃厌了,人群逐渐地散了,只有那些还未挨到的人家在耐心等待。师傅也累了,于是有人端来了水,还夹带着一两个馒头,暂时歇息一下,一边吃,一边喝,还顺带拉几句家常。

天色渐渐晚了,东方的天空上,月亮已经爬出来了。村里的家家户户也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小孩子也都被父母吆喝回去了。师傅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灰尘,数一数半天的收入,收拾好工具,拉起平板车踏上了返乡的路,伴随着微微的秋风,空中荡漾着师傅心满意足的浑厚唱腔。

“爸爸,要出锅了,快往旁边去。”儿子的叫声唤醒了我。爆玉花的声响依旧,只是没了那么多争抢的小孩和围观的大人,也就没了浓浓的乡情,我不由得一声叹息。师傅把玉米花装在袋子里递给了那几个等待的孩子,他们回家了。儿子也看厌了,买了一袋要回去。我掏出手机,照下了老人转动炒锅的画面,储存在手机里,也储存在我的记忆里。

3

放牛记

在山村,很多孩子的童年都是和牛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孩子,譬如割草喂牛、放牛、牵牛干活等。我们在小的时候都会背一首古诗“牧童骑黄牛,歌声震林樾。忽然闭口立,意欲捕鸣蝉。”不过,我们这儿的牛是骑不得的,我们孩子也没有骑牛的习惯,但放牛时捕鸣蝉却是经常做的事。牛在我们乡村,在那个时代,是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的,耕田了,拉车子了,全靠它。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牛是农家的宝贝。过春节的时候,我们都会在牛圈里供奉一张“牛王”的神牌位,摆上供品,一来是对牛辛苦劳作的感谢,二来是祈求新的一年牛儿平安。

牛在劳作之后就需要补充养料,此时我们孩子的任务就来了。秋季,我们的习惯是早上很早就起来干活,到中午十点多的时候才休息,下午两点的时候就又要干活。因此,放牛就这三四个小时。这个时间段放牛是很不轻松的,牛下午还要耕田,如果吃不饱就没有力气,就会影响种田进度。这时的放牛,我们一般是牵着放,哪儿有好草就往哪儿去。特别是农田的边沿,往往草又嫩又茂盛,我们就牵着牛在那儿吃。有的地沿比较高,上边的草牛够不着,我们还得把草拔掉喂牛吃。那个时候,小孩子都是非常认真的,一直担心牛吃不饱。什么时候,牛塌陷的肚子鼓起来了,我们才会放下心来。牵着放牛是一件技术活,你牵太紧,牛鼻子疼,它就不愿意服从你的指挥,你让它去哪儿,它偏不去。可是,又不能太松,不然,趁你不防备,它就会偷吃田里的玉米,特别是那些贪吃的牛更是“狡猾”。有时,你发现了一处好草,使劲拉着让它去吃,可它偏偏不领情,拖着屁股就是不去,让你破口大骂“真是不知好歹的畜生”。可是,生气归生气,还得顺着牛脾气让它把好草吃掉。这样的放牛是很累人的,一点也不惬意。但到下午,你看见老牛在田地里“不待扬鞭自奋蹄”的时候,嗅到新翻的泥土的清香的时候,你会为自己中午的努力而高兴。

最悠闲的放牛是在夏季,那个时候,也是牛最清闲的时候。繁忙的麦收季节已经过去,耕田播种的金秋还没来到,正是牛养精蓄锐的好时节。早上九点钟,孩子们吃过早饭便赶牛出发了。一般是十来头牛组成一群,孩子们则在后面跟着。此刻,不用再牵牛,而是把缰绳盘在牛的两只角上,任牛自由自在的行走,路边的野草野花可以随便吃,也可以撒撒野,在路上狂奔一阵,但前提是不能到庄稼地里去。总有一些牛是不守规矩的,它走着走着就到了农田里,吃着翠绿可口的玉米苗,我们就得急忙奔过去把它撵出来。目的地是到处长满青草的山坡,只要把牛赶到那里,我们的悠闲生活就来了。牛呢,贪婪地猛吃起来,不再追逐,不再调皮。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到处是各种花色的牛,有白的,有黄的,有黑的,还有白黑相间的。有的牛毛色金黄,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着光辉;有的牛毛色乳白,在阳光下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很柔和,很舒服。在这时,我们每个孩子都会发出感叹:如果这些牛都是我家的,该多好啊!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啊!

牛儿在惬意地吃草,我们也要惬意地游戏了。几个孩子平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摆起了“龙门阵”,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声,回荡在夏日的天空。几个较小的孩子,在草地间追起了蚱蜢,然后用细草茎串起来,准备带回家给小鸡改善生活。你看,他们在草丛里跳来跳去,那是在追蚱蜢呢,一会儿就会传来惊呼声,那肯定是抓住了比较大的蚱蜢。还有的孩子忙里偷闲在捉蝎子呢,他们找一片较湿润的地方不停地翻动着石块,希望能有丰硕的收获。哎呀,谁的牛跑到玉米地里去了?不知谁的呼叫,一下子让我们全站立起来,急忙寻找自家的牛。如果在山坡上看到了自己的牛,那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开始帮忙寻找别人的牛。那个孩子发现是自己的牛到了玉米地里,就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奔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我们谁也不能让自己的牛到庄稼地里去,那样不仅挨骂,而且还良心上过意不去。

过了两三个小时,有的牛吃饱了,就开始寻衅滋事了。那些强壮的牛就会去欺负比较瘦弱的,两者就会打架。如果有一头性格懦弱,情况不会很严重,懦弱的那头会趁机逃跑。假如遇到性子比较倔的,那可有好戏看了。两只牛瞪圆了眼睛,摆出恶斗的姿势,尾巴紧紧贴在屁股上,牛头死死地顶在一起。或者用牛角攻击对方,直到那一头败下阵来逃跑了才会结束。这时,牛的主人是很着急的,担心伤了自己的牛,可是又近前不得,只能在远处大声喊叫。只有等到两只牛精疲力尽了,它们自愿分开了,我们才能上前干预。牛类中也有打抱不平的侠士,有的牛发现两只牛干架,会参与进来帮助弱小的或经常在一起干活的一方。每当我们看到这种情况,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它会触动我们内心的情感。当然,大部分牛都是作壁上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依然悠然自得地吃草。那些小牛就不一样了,它们就像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好奇,围在周围蹦蹦跳跳,不时哞地叫一声,像受了惊吓似的向远处奔去,然后突然站立不动回头向这边张望。有的调皮的小牛,会模仿着去攻击和自己一样的小牛,也许牛就是这样慢慢地长大,慢慢地掌握技能。

到回家的时候了,孩子们你追我的,我追你的,把牛从四面八方聚拢到路上,蜿蜒成一条长蛇,向村里前进。一只只牛的肚子都是滚滚的,嘴里咀嚼着,尾巴甩来甩去,迈着慢腾腾地步子悠然前行。到了村子里,各自把牛系在树荫下,任凭牛慢慢反刍青草的滋味。

牛是农人的宝,农民眼里的牛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孩子也喜欢牛,不仅仅因为牛为这个家出了很多的力,更因为从牛的身上学到了勤劳、忠诚和无私奉献。

现在,牛已退出了乡村的辛勤劳作。很多孩子永远也品尝不到放牛的乐趣了,也体会不到人与牛之间深厚的感情了。这倒无所谓,但是我们不应该忘记鲁迅先生的诗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作者简介:李国平,河南省济源市健康路小学教师,热爱文学,喜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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