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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晓航|十二生肖之丑牛

 时光捡漏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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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四肢发达的动物,都给人头脑简单的错觉,比如大象、河马、长颈鹿;身单力薄的动物让人觉得精明伶俐,比如松鼠、黄鼠狼、麻雀。何因?如果某个动物块头足够大,它的天敌就越少,没有哪个掠食动物想没事找刺激,弄得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反之如果它身单力薄,容易被捕食者盯上,体力不足只能智力凑数才能免于灭绝,要足够机敏甚至狡诈才能保命。

我们动物如此,你们人也一样。譬如一个男人,如果个子矮便没有生理优势,这是他的缺点。学生时代容易受欺负、求职容易受挫、择偶时易被拒绝。个子矮的男人往往比个子高的男人更迫切获得成功证明自己,这类人往往是狠角色,学习和工作更用功,因此学业和事业会有成就,这给人造成个子小的人更聪明的假象。你若仔细观察周围的人会发现,狂热于买越野车的人,并不是因为腿长在小汽车里放不下的人,而是想用“车大”弥补“身小”的人。

人类造了“花瓶”一词形容相貌美、身材好、气质佳却中看不中用的女人。这些女性有资本不成熟和不努力,因为优点足以弥补缺点。我却不行,我的优点就是缺点,但缺点却不是优点。

作为一头牛,我的优点是力气大,人类才驯服牛干体力活,优点成了我劳碌的根源,可我不敢懈怠。如果我的一旦失去优点,便失去利用价值,人类又会挖掘我的另一优点,等待我的只能是屠刀。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有人赞美梅花香自苦寒来,有人歌颂牛的勤劳和默默无闻。其实,哪朵花不想在春风里摇曳,哪头牛不想在草原悠闲啃草呢?我也想悠闲,可实力不允许啊!

曾有雅客对我抚琴,偏又嘲笑我不懂风雅,曰:“对牛弹琴”。真是太搞笑啦,我一个牛听曲子能顶饱不?我的兴趣是青草,我也没嘲笑人类不懂我眼中所谓的美食啊,也没拉人类一起共享佳肴啊,也没发明成语“对人谈草”啊。这就好比,某人左手拿《红楼梦》,右手拿肉夹馍,让饥肠辘辘的乞丐做选择;乞丐对《红楼梦》不屑一顾,对肉夹馍狼吞虎咽。那人便笑乞丐是下里巴人,不懂阳春白雪。那么问题来了:对牛弹琴,傻的是牛,还是弹琴的人?

我们牛的一生命好苦,年富力强时拉车耕地,年老体衰时沦为美食。人类吃完牛肉,打着饱嗝,写出赞美牛多么勤劳质朴、多么无私奉献、多么默默无闻……

你们人类热衷生儿子传宗接代,但我们奶牛族生了小公牛还没等它吃口奶就送往屠宰场。奶牛妈妈还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用哺育后代的奶水哺育心里憎恶却无可奈何的人类。听说人类已经掌握奶牛繁衍后代的性别权技术。这对于奶牛妈妈而言,是喜,还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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