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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王淑珍

 益博社会工作 2020-09-15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王淑珍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8年10月18日,晴,风,周四

按:重阳已过,而秋风落叶的风潮依旧。从南关到北关,沿着和平街,颜天喜饺子馆门前来扑克,聚在在一起,三四个围观,桐树叶子潇潇洒洒,来风有点凉。夹克里穿一件衬衣,敞着怀,打哆嗦。漫步老城的街道,想找到一个愿意讲述的人,还是需要来回摇摆才可能遇到一个有缘人。我在汉冶游园停顿,观察这来来往往的老人,步履蹒跚,甚至需要有人搀扶,依然没有一个解放前出生的老南阳,这让今天的社区漫步充满期待。

汉冶游园对面的书店,这个现在很少的个人书店依然是十年前的样子,朴实,还能让人安静。而门口的三个老人,只是来南阳二十多年,老南阳城市记忆模糊不清。我循着原来的北关大街,边走边问,试图有新的发现,直到建设路与工农路口东南角门口的两位老人,七八十岁,也是新南阳人,对解放前后只摇头。老南阳年青了,生于斯长于斯的老人,越来越少。新南阳年老了,居于斯乐于斯的老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切实的景观,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几个卖萝卜的石桥人,还是那个叫卖声,只是这是机器喇叭,而老南阳只是人们在吆喝,旋律感极强,一开腔就知道卖什么来了,那时候光影可以丈量,慢悠悠,时间过的慢。我在北关大街里看东拐街,西拐街,川流不息,而我瞩目的是一个个老南阳,我甚至感到沮丧,没有可以讲述的人。但我回首西边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一手提着萝卜,一手提着饺子皮。寒暄,追问,才知道这是一个在南阳生活半个多世纪的老人,八十多岁。而她所知道的西拐街的两个老人,并没有在家。

今天,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王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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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淑珍,今年八十一岁,1938年生,现在就在东拐街幼儿园附近住。我老家是南阳县青华乡人。我的父亲叫王凤池,是在乡里教书,在青华乡三里营。1948年南阳解放前跟着王凌云撤退卷走了,后来就杳无音讯,七十年了,不知道父亲在哪里,后来两岸开放以后也没有音讯。

具体那一年来的我不知道,我母亲姓周是镇平县安子营乡人。父亲走了以后家里很穷,没有办法,母亲就来南阳做针线活维持生活,谁有活了给谁做。那时候北关清货行多。卖炭、杂货铺子多得很。我跟母亲就在西拐街租了个房子住下来。

1956结婚,在部队上十年,我妈一直在这里住。毛主席不在那一年,一个月后,我母亲是十月九日不在了。那个时候北关还是个扁担街。街上都是从北山上挑下来卖的胡叶柴火。现在的工农路就叫北关大街。当时西拐街东拐街都是草房子,柴瓦房都很少。冬天南阳的溜冰大呀,一尺多长的溜冰条子挂在屋檐下,坑里河里都能上人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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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北关,就找到庙多,现在就玄妙观了。那时候庙都有记载。1983年第一次全国地名普查,市里都下来一个一个记载有多少庙,多少名,从北关到环城路北边一点,五十多了庙,具体庙名记不太清了。

我们家当家的老钟,叫钟世祥。解放前家是农村南阳县谢庄乡,1948年在南阳县政府当通讯员,主要就是跑跑腿。后来钟世祥跟着王凌云卷到四川了成都,后来不是王凌云看形势不好,就在四川隐藏起来,找一个四川女子结婚后来被揭发入狱,特赦后在政协工作。

丈夫钟世祥后来就跟着解放军起义,参加解放军进藏,走着修路,那时候没有真正的进藏路去西藏。雀儿山陵园,我们每次经过就上去看一看。争取来了以后,就是修着路进藏。我们结婚也是介绍里,就是在一起吃个饭就算结婚了。那时候结婚证就是一张稿纸,在安皋区谢庄乡办的。随后在西藏昌都邦达,属于野战部队,今天上这里,明天上这里。高原补助多,海拔两千多走两步都头晕。两个在西藏,两个在内陆。我是1956年去的,就在军人服务社。回来后变化肯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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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拐街有两家盖平房就觉得不得了。北关浴池许经理不在多少年了,那时候盖几间平房都不容易,就是盖柴瓦房都很少。在部队几年就回来三回,三年一休假探亲。其实只算两回。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文化大革命,那时武斗的厉害,打的恶。两派斗争打的不可开交,就没有多少时间。走到卧龙岗两派就火拼,对着打,还有枪,我只有躲在墙角看。

70年代以后就好多了。专业回来以后任一完小党支部书记。龚广珍老人家和我婆家是一个地方谢庄里。我是她兄弟龚广林的学生。她的兄弟死的早。我回来的时候南阳市正招工。但社区委员会不让走。我1956年没有随部队时就在委员会,当时北关包括东拐西拐居委会。我当时在委员会当团支部书记和村里会计,转业以后就不让走。社区是个群众工作,婆婆妈妈。那时候都有工宣队,就是做群众思想工作的。那时候一个公社的武装部长叫啥也记不起来了,说啥也不让我走。

南阳变化大,不说别的,南阳扩大了多少倍,有多少老人,就有多少儿童。我在1956年骑自行车的时候,转一个城就不回下车。全流程服务,无懈可击。那时候有个汽车牛逼的不得了,八几年汽车还很少。但大的街道变化不大,老城的街道还是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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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会计就相当于民政助理。北关庙多,有白果园。北关地也多,属于蔬菜队,原来都是菜园。我们光管东拐西拐街,和蔬菜队就是一个集体,分三个单位。北关坑少,路多。东拐街有个仪地,穷里很,是个乱葬坟。也就是公议门,原来是国经房,后来就卖给个人了。

那个时候东拐街有个孤儿院,就在原来中药厂的位置,现在属于东关。在生活困难的时候,还派舍饭。没有生身父母或者没有人关注的,都在孤儿院生活。当时居委会企业多。光我们居委会都二十多个,门面房都二三十多间。那时候是小集体做难啊。七几年还实行计划,在编有计划。我们没有计划就是去取寻找真理的。

生活一年比一年好。退休职工年年添工资。而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才八块钱。现在轻松没有生产任务,有多少任务,还需要多少任务。我一个儿子三个闺女,一来二去都会好起来的。你说这个事是个好事,关键是有人做,没人做光露脸,有意义吗?谢谢您,您们的经验很有借鉴意义。

【后记】跟着老人,边走边聊,指指点点这个老南阳的老样子,可以想象,但鲜少看到原来,因为一切都在改变。房子,社区,人,树,河,井,这些路标,模模糊糊,样子自带一种情怀,这就是真正的老南阳,自在自己,自我沉淀,自我成长。从最青葱岁月到耄耋之年,与这个城市记忆相伴随着老去又新生,应接不暇的梦想变成现实,原来遥不可及变得触手可及,这就是最新鲜的老南阳,从未止步而又常讲常新。

从前慢,只因为在人群中的人不熙熙攘攘。现在快,皆因为在梦想中的事一个个实现。坐在这个曾经的茅草房子旁边似乎过去与我们很远,其实南阳解放七十年,改革开放四十年而已。所有这些,都是老南阳奠定了基础,沉淀的精神,焕发的青春。当我老了,走不动了,依然可以与这个老南阳为伴,如此多娇,也是如此自然,往事涌上心头,似乎并不遥远。

住在南阳快乐成长,应该成为一种追求和信念。所以我们看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实际上是给我自己增添历史文化感,那是自豪与荣耀的过往,或者是谦卑与困苦的昨天,但依然灿烂如故,秋收冬藏,为老南阳的春天积蓄力量,鼓舞更多。忆今昔,往往过去充满敬意,而一切并不十全十美。所以珍惜过去就是乐观未来,因为历史总是螺旋式上升,有好多轮回和意念可以看见,就像昨天在今天的倒影,就像就今天在未来的重现。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为南阳地名文化大讲堂的一部分,老南阳人或者老国企譬如南纺、天冠、汽车厂甚至是木器厂等老工人口述一些历史,当然红色文化也是一个考虑对象。通过探访、沙龙等一系列方式,鼓励老人形成自助收集、记录老南阳的热情。让老南阳人眼里的老南阳故事,通过媒体平台或者网络渠道,感受老南阳有血有肉的风情故事,传承和弘扬优秀的历史文化和发生在老南阳优质精神,链接历史与现实未来的时空通道,形成强大的气场,凝聚南阳的精气神。同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通过社工引导老南阳讲老南阳,可以提升老人们的人生满意度和自我幸福感,一个人的城市记忆,汇聚成点线面结合的丰沛的而不是单薄的历史画面和现实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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