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9月26日，晴，周四  七一路人民路的法桐树叶随风飘落不少，和平街西河坡又竖起了新的护栏隔断。已经收拾过一次的孙家楼门口，又堆了一堆的洗衣机之类，那个菜店的邢大哥准备在这里住。屋里的蚊子实在多，打开电扇，看着杨兆魁老师的《人生图画》，这个生在老南阳，长在老南阳，工作在老南阳的杨老师，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我推上车子去解放路钟表店：这应该是老城区最老的修表店之一了。还有一个顾客在调试表带，说着如何保养手表。对手表的认识，也是多年前父亲的一块上海表，后来江哥给了我一块手表，再后来就不怎么戴手表了。 也许重走解放路的好处是，用一个共同的事件把人们的认识统一起来了，容易互信，也容易讲述一些东西。不时有顾客来，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个半小时，我把杨兆魁老师的录音整理一下，而他所有成行的文字大多在他自费出版的书籍《人生图画》上了，散漫的聊着天，说着对自己也和这个城市的理解，好多都在书本上，又不在书本上。下面是录音—— 我是1948年9月16日出生，应该是解放前出生的，南阳解放在11月4日，新中国1949年成立。家里梅溪河住的时候，搬家发现很多老照片，又翻拍翻拍。老南阳不一定都要扒，听说是解放路要作为古宛城的中心街道，也是历史街区。父母是个烙画的手艺人。原来老寄卖店，十字口东面一二十部，一间房子，自己烙，自己卖，没有雇人。我父亲说解放军进城来店里买筷子，解放军给父亲一瓶罐头酱。 印象最深的时候南阳城门楼，东城门两边写着抗美援朝和保家卫国，四个方块字，我和小勇，我顺着城墙往城楼上跑着玩。后来是交通不便把城墙城楼扒了，当时不知道现在的事，肯定不会扒。我生在解放路江西会馆，一个来修表说不知道，不然就不扒了。参加工作也在解放路，就在南阳饭店对面钟表厂，退休也在解放路。 解放后，讲成分，我们城市贫民。父亲和母亲拉着我。过去旅社，现在叫宾馆。出差给家里亲戚朋友捎个东西啊，那个时候都没有钱，经济紧张，筷子便宜，我跟父亲打带玻璃罩灯去卖烙画筷子，烙的卧龙岗全图、山水和花鸟，都是问住的客人要不要筷子。我出在解放路，上学在解放路，生活在解放路，工作在解放路，退休在解放路，退休后还在解放路工作，6路一条路，一生都在解放路。 咱那一条街叫迎春街，后来叫新华路。那时候文化没有什么，都是在这里有个电影院，看看电影。老影院也晚，没电视，主要是戏和电影，卖五香瓜子的卖小气水的 。我印象深，搭彩门，十字路口搭彩门，松树枝和柏树枝，过去也不是水泥柏油路，一下雨就稀浓。南阳城小，都是在白河拉沙，在这里铺铺，泥巴路，不沾脚，不是有个喜庆像。 我们姊妹四个，两个姐，一个妹子。我也矫，头发后面有个鸡心一绺头发。当时刚上学在三小，当时一穷二白。解放前是地主院后来又改成小学，解放路电影院夹道，三小撤了还是一个学校。旧社会过来人认识多，小着就解方了，按记忆写在本上。 卧龙岗的鲤鱼跳龙门原来在王府饭店对面，文革的时候搬到卧龙岗。那时候小着没事。我数数小寨门的阶梯一共三十二个，小寨门写着锦流淯带。那时候府衙经武门不扒，那可厉害。两边土都拓土坯，还有弄肥料。有一个考古队的修表。解放路两边都要扒了，改成跟社旗一样的古建，人们来一说古宛城就说解放路。 上初中，在北关三中，那时候还没有假肢站。那时候城河水清里很，蛤蟆、泥鳅，还洗澡。那一年命运来回转。南阳一个文工团招工，文工团就招走了以后，招了一年多又解放分配到表店。参加工作早，结婚也早，也没有下乡，那是文革期间。书上片段可以看看，写可以写，声音洪亮复制不了。那时候都是有个院子。小的时候，夏天热里很，弄个木布挡，让一个小孩拉着给两个钱，有点微风。我年轻光找我，我年轻不脱光脊梁，老师们一热都赤裸上身。有点时候在老里那里得教育。父亲讲的三变九，母亲讲北斗七星，姐姐就变成小老虎，小着记忆的东西。 小的时候，上黄朵庄。写作演电影都是有点遗憾。原来写着拿着东西，拿着探亲的礼物最好了。南阳市过年过节，八月十五，那时候有个红光果子店，用黄纸包一下，包里利里很，上面用红纸一敷。南阳饭店走亲戚就是一包四方。生活也很艰苦，走走半路，饿里慌，把果子包扣个小口，你送给亲戚，亲戚在送，最后又到自己这里已经坏了。麦收了不敢吃，亲戚来了才吃。钟表厂，原来是钟表社，一个月29斤，几斤包谷糁、红薯面还有白面配着。我二十多岁结婚，文革全国性质，自由恋爱，文革书籍写的好。南阳抢枪，实际上是发枪。 结婚的时候，文革认识卫校才毕业，过年过革命化春节，不下班。那时候简单化也好，同学朋友一起坐坐，同志们坐坐。那时候门市部十个人，在新华书店买一张画写十个名字送去。结婚早也有三个小孩，计划生育还没开始。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父母活到八九十，公私合营，一直在烙画厂。子女都没有从事修表行业。因为他母亲在专医院后来两个儿子都安排在专医院，女儿在电业局，找个女婿是税上。为什么在这条路一辈子。原来烙画厂在军分区文正街。当时在卧龙岗盖烙画厂时候，没有路，独独几座房子。我来一忙，系统整理整理。 这七十年，还能记起比较清。除了书上写的，小着印象就是电影院和府衙。府衙当时是大杂院。解放后占用了，原来经武门，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头，斜着矗立，父亲说是李闯王打南阳撞住了。去府衙，那个时候都是一间一间，一般都是荒草丛生，当时学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样。后来都是变了样，一个说是北京故宫，保定直隶府，南阳府衙，内乡县衙。还跟大头娃娃王府山放鸽子。那时候二月河也过来修表，一说电路板坏了放着里就走了，也没要票。后来也很少联系，人家出名说的少了。医圣祠变化大，原来就是一个墓还有几间房子破烂。白河卧龙岗。第一次去卧龙岗破破烂烂，过去上独山一条路，现在不行了，都成城市。 过去工作一干就是一辈子。工作就是修表，学技术。现在南阳市修表店资历最老的。原来还有一个在外面修。干啥像啥，啥观念，没有工具，干啥像啥，方便顾客，方便自己，有工具都方便。那个时候八音盒之类的老表很多。感悟，我想着人生在世，酸甜苦辣咸都有，毛时代过来的人。有的人说话不好听，主席说，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南阳这个城市应该是什么样子。 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特点。根在南阳，才是南阳。具体细节在想象。原来解放路表店，文正街路东有个点后来在梅溪河中州路上的桥，叫一里沟，是枪毙人的地方。现在南阳发展多大，儿女都在南阳。原来有一阵子有BB机，后来都不用了，原来想着表淘汰了，后来手机不方便，增值保值。刚开始，斜对面大表店，银壳怀表，五块一个，没人要，都糟蹋了。五块钱买粮食能吃一个月。现在主贵。我想着说唱的啥，采茶蝴蝶，乱堆，实际收获后，糟蹋了。 屋里也没有啥老物件，两年前有个府衙馆长说给你两间房，把你手里的表展览展览。国产表也不值钱，这两件房子摆进去。撕块白云擦擦汗，对着太阳吸根烟，浮夸风严重的时候，巨大的标语。我们结婚的时候，车子手表缝纫机，老三件。穿皮鞋，大步翘，戴手表，抹胳膊，引起人们注意，一代一代不知道刮什么风。钟表，政策刚开放，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单位工作都是铁饭碗。新华路两边摆满了缝纫机，才富起来，自己做衣服，屋里棉花和布堆的老高，属于手工业。有些都是国产，多里很，跟刘馆长收里，修一辈子留下来的，等随后捐出去。干一辈子，大座钟。上海要座钟，上海人结婚必须有一个座钟。 晚上到家，杨兆魁老师有给我发来几条短信： （1） 解放路的早上，那时家家没有闹钟，都是听打钟台上打铜钟报点，城市小整个城都能听见，现在这个铜钟又还给基督教堂了，早上铜钟打了6点，家庭妇女都到菜市街买菜，叫赶集，买点当天用的青菜竹筐里再放几根油条，四方油馍尖，回家捎给要上学的孩子们当早餐，那时没煤，烧的是独山有人起早担来的胡叶(白字)价钱谈好后，跟着主人后面，送到解放路家里，男人们早上起来从解放路来到新华口喝牛肉汤，下雨了，解放路夹道里，住家户房子，墙倒了都是农村亲戚来帮忙，互利吧，把老墙土拉回当肥料，当化肥用，晚上的解放路居委会极积分子，用自制治的喇趴大声喊叫，防火防到盗，防制阶级敌人破坏。 （2）第一页，手机写没整理，<<大奖征集>>我家住在解放路。我出在解放路，上学在解放路，生活在解放路，工作在解放路，退休在解放路，退休后还在解放路工作，6路一条路，一生都在解放路。《童年往事》我对家乡地貌的认识，是在新华书店看到一个立体的中国地图，因为是盆地，南阳在这个立体地图上比本省和别的省在地平线上凹下去很深。从绘图上看到地理，我们这个地区的人们是在广阔旳大盆地里生活。大盆地里有一条街清朝时叫长春街，民国时叫中山街，解放后改名叫解放路。小时候，每天傍晚要是不乱风下雨，裁缝家小勇，卖百货文具家的大头娃，牙医家的小晖，我们都会到解放路电影院去玩，《那里是南阳唯一一家电影院》因为睌上那里灯光最亮，我们在一起玩游戏，可是谁也不肯当坏人，我说:“来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演好人，结果我和小晖赢了，大头娃，小勇演坏人，我们手当枪，砰砰，冲呀，杀呀，追呀，跑呀，每个人都玩得满头大汗时都被各自的家人叫回家，说该回去睡觉了。记忆中我们在一起经常玩的游戏，有两人单腿斗鸡，打纸折成的四角，捉迷藏，捉迷藏时，大家先围在一起伸出右手，同时一起说到，藏老没，打瞎驴，谁不来谁是个泥吧人，大家迅速翻转手背来决定谁藏谁捉。 还记得最清的是有一次傍晚在解放路人行道上，姐姐说我学会个秘诀，自已念着，配合着身体转动，可以变成个小老虎，来我敎你记住秘诀，背会了心里念着左转右转，停，为什么呀，我姐说再有一步就变成小老虎了，不敢让你变了，我忘记小老虎再变成人的秘诀了，你变成小老虎，变不过来了，咱伯回来要打我的。晚上有时父亲领着我，有时母亲领着我在解放路散步，说是吃了饭消消食，父亲边走边给我讲着三国，水浒，让我背诗，母亲给我讲着天空中的星星，神话中的月亮，月奶奶，黄巴巴…记得最清的歌谣是“小白鸡皮薄，杀俺不胜杀个鹅，鹅说生的脖子长，杀俺不胜杀个羊，羊说四只银蹄往前走，杀俺不胜杀个狗，狗说，看门看的嗓子哑，杀俺不胜杀个马，马说，背上鞍子有人骑，杀俺不胜杀个驴，驴说一天磨那三斗谷，杀俺不胜杀个猪，猪说一天吃那三升康，拿起钢刀见阎王"。这个歌谣，长大后，我为了纪念母亲，以《母亲的歌谣》为题寄到报社，刊登在中国百强畅销报刊《老年日报》上。 （3）解放路上，除了有名气的杨家大院，孙家搂外，等等，在于它的热闹应从热闹上写写，不同阶层的人象清明上河图那样，写成一幅解放路图画，一条街上笔店，老风 祥金店，百货店，壤牙，书店，饭庄，布店，街上有卖老鼠药的，玩杂枝旳来南阳骑着戴铃铛的马，先在解放路转一圈，傍晚还有小商贩，大铜壶卖油茶的，担条卖浑饨的，卖甜酒的每碗放个荷包蛋，担条上放个小灯，冬天人们浑暗的灯光下吃着喝着呵着热气浑身暖和起来，谨供参考。 这是杨老师给我发的信息，把南阳的声色香味触法囊括进去了。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