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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傲的人,不言相思

 sml4605 2020-09-16
原创 墨羽谣 

说什么礼义廉耻,不过一场单相思。“咫尺天涯”的前生,或许就是这首三千年前名为《东门之墠》的诗经:

“东门之墠(shàn),茹藘(rú lǘ 如驴)在阪(bǎn 板)。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东门的广场上,有一片浅红色的茜草盈风,绵延至山坡上。你的屋子离我这么近,只几步之遥,可你的人却离我如此远,触不可及。

东门附近生长着一排排的板栗,屋舍俨然,炊烟袅袅。我怎么可能不思念你呢?是你的心里没有丝毫对我的眷念。

短短几句言辞,却道尽了心中的无奈与相思。文学史上的名家,如何顺着历史的轨迹,撑着道德的船帆,去步履这篇淳朴的诗歌,都不过名义上的修辞,可以编纂入目,却不能诉尔情殇。

说到底,这是一场硕大的单相思,是女子无穷无尽的情思缠绕的舌音,唱出这绵延千载的字句,握住了多少让人疼惜的共鸣。

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碧落黄泉,不是云水相隔,不是南辕北辙,是身在咫尺,心却在天涯。便是同塌而眠,也觉得彼此之间隔着汪洋大海,仿佛掉入冰窖、深渊,所有的呐喊都成了无声,那个触手可及的人啊,魂灵早已奔赴了他的天涯。

不如不见得好,一个人步履月色,寻觅风雅,浅酌一杯相思,对月诉了衷肠,尚且能找到一些借口,来搪塞无主的思念,不用面对惨烈的现实,能跌落在自己的梦中,许自己一个情深似海,许自己一个黄粱美梦,不用醒来。

只可惜,欢喜二字从不由人,一眼的流光,亦能漾起心波,连月色都起了褶皱,像极了我曲曲折折的心思。

孤傲的人,不言相思,便是断了柔肠,泣了血泪,也无人得知。却孤独地守着城池,哪怕断壁颓垣,亦抚琴山水,静待轮回。

情缘二字,终是前生的因,今生的果,由不得半点商榷。哪怕一往而深,哪怕情深不寿,哪怕终老此生,也由不得细思量。或许是前世欠了你的似海深情,便用此生偿还。最后,既不相欠,亦不相见。

回念旧事,山河空远,故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恍若隔世。纵使相逢,应是不识,其实相交尚浅,不过迷了心魂。有人错过、有人痴缠、有人迷失、有人放下,都是各人的缘法,就像贾宝玉知道了龄官与贾蔷的关系后,回去与袭人说道:“昨夜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从此后,只是各人得各人的眼泪罢了。

万丈红尘,痴男怨女,怎样的故事都不是错,只是身而为女子,太过纠缠,怕是难看了些。强求不来的,便放下,倒不是说能有“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豁达,好歹留一点尊严给自己,往后一个人揣着相思虚度余生,亦对得起这片似海深情。

至于有情人,该眷属的不会落单,注孤生的不一定悲凉。浮华万千,有人独爱莲,有人以梅为妻养鹤为子,亦得风流雅趣,缱绻一生。

原创 墨羽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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