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中医漫谈

 善同德 2020-09-16

八字研究快差不多了,今年的重心会转移到易学研究,另外中医也会重拾回来。

中医目前真的快玩完了,老一辈的都快走光了,就剩下一堆p也不是的学院培养,国家认证的失败的一代,新的师徒传承模式下的新生力量还未成形,中医已是青黄不接了。

中医也是分流派的,如伤寒派,是遵张仲景的正统流,其实我也属于这一流派,以温通为主,重视八纲辩证,以气血津精宜其通为旨。

张仲景之《伤寒论》(也包括《金匮要略》),为中医方剂之集大成者,备受后人推崇。而张仲景与华佗同为三国时代的两大杰出中医学家,在后来的历史中,无人可以与之比肩。

张仲景在刘表帐下作过长沙太守(据说),华佗也给关羽曹操治过病,只是被曹操给杀了,华佗只给后人留下了《青囊经》残篇,华佗后人尊之为外科鼻祖。

不然中医外科手术也会成为一个正统流派,据说华佗要为曹操作开颅手术,以取出脑中的风涎,痰结比血梗阻的治疗要困难太多,如脑瘤比脑梗要困难一样,这种手术即便是现代也是很困难的。

传统文化的开创者往往都是绝世之才,如老子,孔子,墨子,孙子,张仲景,华佗等等,数千年才出这样一个,天赋其才,这不是仅凭后天努力就能企及的。就如牛顿,高斯,欧拉,爱因斯坦等西方大能一样。这也是中医强调复古而不是现代化的主要原因。只有源着开创者的思路,才谈得上继承与发扬。

中医发展与科学发展一样,会不断衍生出分支,这些分支也就形成了不同的流派。就如饮食习惯一样,有川菜,鲁菜等等很多菜系,不能说那种菜系就不好,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长处。

如金元四大家, 刘完素、张从正、李杲、朱震亨四大医学流派。刘主寒凉,张主攻下,李主补土,朱主养阴,他们的学说对后世影响很大,也相应地有了各自的流派,在某些病症施治中会有比其它方法更好的效果。

后来又有张景岳提出的阳不足阴亦不足的观点,形成了阴阳双补的温补派。与李杲推祟补中益气一样,张景岳推崇八味肾气丸,认为其阴阳双补,攻补兼施,最是相宜。

清朝叶天士为代表的温病学派,多少有了西药解毒抗菌的特点,喜用寒凉轻灵而畏其峻猛,对于疫病防治的效果会比别的方法更佳。因为传承年代较近,北方这一流派从者甚众,也很大程度地影响到了,后来的中医统编教材的采用。

清末民初,以四川郑钦安为代表的提出了与温病学派相反的观点,后人称之为火神派,以用药大辛大热为主,如郑钦安,云南卢佩衡,上海祝味菊都是这一流派,对一些疑难杂症的效果会有很好的效果。

至于再后来的学院培养的书院派,也就不再有特色的,既不能领悟伤寒派的正统理念与方法,也不能做到术业有专攻,中医的衰败,中医现代教育与管理当居首功。

中医理论是系统化理论,如果追求精确性,就会丧失系统性,好比只见树木,就看不到森林一样,中医要求的是只见森林,不需要只看到每一棵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于中医来说就是一个笑话,而对于西医来说,却是常识。

中医是系统医学,西医是还原医学,系统论与还原论就有如整体性与局部性一样,是相对立的,观点上可以相统一,而实际操作上却必须对立,如果统一就归零的,丧失了系统性,中医也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丧失了还原性,也就剁掉了西医的爪子。搞什么中医统编教材,中西医结合,就是再搞四不象,没有特色又怎么会有疗效?没有疗效中医又怎么可能不衰败?

就如中医讲金木水火土五行,西医讲心肝脾肺肾五脏,有人把五行理解为五脏,还洋洋得意,真想踹几脚,这么幼稚的理解给人感觉不是天真可爱,而是白痴一样弱智。

中医不是孤立地看待五行及其循环的,如五行中的火,的确是与心脏有主要关系,但却是五脏六腑共同协同而产生的一种极性,这种极性与心有了自相似的特征。这与肾主水一样的道理,只是极性的自相似。

换句话说在水的代谢中,是人体五脏六腑共同参与与协同的,其中所表现出的极性与肾具有更多的相似性。中医里的水还包括元气(气之精),元气是推动人体代谢的原动力,就有如人会长大并慢慢变老一样,就是元气的推动,又称先天之气,如基因遗传密码一样。人体解剖是找不到它的存在却又真实存在的。它受命了先天,却只会愈用愈少,正如老子说,节之护之,可获千岁,这里的节之护之就是指元气,要省着用,爱惜着用,这样就能长寿。元气是不可补充的,就有如时间不可逆转一样,不过后天之气充沛会减少对元气的损耗。如很多人认为人参大补元气,其实人参补的是后天的气血,人在大量失血时,就会导致气血虚亏,也就无法涵养先天元气而导致元气快速流失。

又如水中有火,即所谓的命门真火,这与元气是一个东西的分类表述,心阳取资于肾阳,就是后天原自于先天的意思,心功的维系离不开先天真火的推动。这与易学的太一生水,应该倒过来说,水生太一的观点是一致的,所以也有人说,肾藏精,这里的精是指人体的先天与后天性精华,先天之精需要后天之精来涵养,这与西医所说的生殖之精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又如肾主骨,骨藏髓,这仍是后人通过人体解剖所得到的一种自相似分类,人由发肤到肉到腠理到骨髓,正是一个层层深入的过程,这与由金主表,土主肉,木主腠理,水主骨髓来表示,会表明一种正向与逆向的发散与收敛过程。如扁鹊见蔡桓公时就有这样的论述。水所主的是发散之根本,收敛之极限,所以扁鹊说病人骨髓,已是没得救了。

为什么不提到火呢?在圆周上,火是水的背面,是起到制衡作用的,而金木(土)是起到协同作用的。认识这种关系很重要,就比如水肿,用甘温强心会有明显的消肿制衡效果的,但仍需金木(土)的协同,如宣肺(金系),缓急(木系),实脾(土系),这些都是治疗水肿的方法,可以根据具体的症状而以制衡为君,协同为臣而组方。

中医有中医的长处,有所长也必有所短,在急症抢救方面就是拍马也追不上西医,而在治未病,以及慢性病方面却具有明显的优势。所以中医被称之为慢郎中,最主要的是辩证手段太原始,药物配制也太麻烦。记得有次在电梯里看了一个女孩几眼,她冲我很愤怒地说,我这不是胖,是肿,都在这查了一个月了,还是找不到原因。这就是未病之病,用小青龙汤宣肺行水,一周即愈。

曾遇某大校,本是某医院副院长,高血压长期难以缓解,辩证后判断为寒袭腠理,而引发的心血管紧缩,用小青龙汤发汗散寒,一剂而愈。又如重庆郑某,因腹泻而误治,四处求医问药,三年后九种病就有八种缠身,三伏天戴帽子穿棉衣才敢出门,其畏风怕冷,仍以小青龙汤加减,守方一年而愈。三人所表现的症状并不相同,但却用同一方剂仍然可以获得显效,这就是系统化治疗的同病异治,异病同治。

又比如高血压,无非血管与血量的病变,血管紧张或增厚,导致血流通道狭窄,或者血质粘稠,导致运行阻力增大,或者血量疏泄太过,导致血量过多进行血管网络。找到原因就能对症治疗,即便模糊治疗也有效果,如口服的降压片,用吴茱萸汤泡脚,足心贴大蒜而引血下行等等,这就是同病异治,不过效果还是对症治疗的好。

就如肾气丸,是六味地黄丸再加桂枝与附子而成方的,张景岳很是推崇,六味地黄丸有地黄,山药,丹皮,茯苓,泽泻,萸肉。这个方是滋阴的,过去人食物不足,很容易阴虚,放在现代就不太适用了,因为食物充足,很多人都发胖了,阴盛阳衰了。所以用肾气丸会较合适,桂枝温心阳,附子温肾阳,茯苓泽泻利水排湿,又有丹皮活血清虚热,地黄山药萸肉补益气血,萸肉又有收敛之功,这方阴阳兼顾,补中有泻,散中有敛,其治方初意是针对消渴症的,即饮一溲一,现代一般称为糖尿糖。不过对大多数水液代谢障碍之类的疾病都会有些效果的。

对于糖尿病,张景岳秉承了伤寒论中的认识,认为是肾阳亏虚,水失温蒸,则津液不能上承,故渴,水津不能四布则燥,血失津濡则血糖高,肾关不固则尿糖,水不涵木则肝疏泄失常,膜腠紧张则多食易饥等等,其病机在于肾系不能治水,而中医普遍采用滋阴清热的方法进行治疗,其结果只能是治标而伤本,取效一时而反复加重。

充分认识病机才能找到根治的方法,如果一渴一燥就滋阴润燥,是可取效一时,只是滋阴润燥之药,其性多寒凉,而寒凉之物却会伤损内阳以至于肾阳,其结果会是雪上加霜了。若畏惧附子药性过于辛烈而不敢用,这是不理解中医用药的特点了。

中医用药就是用毒,无毒是食物了,无毒不入药,所谓大毒治病,十去七八,重病当用重药,但去其七八则可。然后用小毒之药调理,用饮食进行调养。若病重药轻,虽长年累月也未能见效。重庆郑某,前期用麻黄30克,麻黄伤阳又加附子60克,已经到了用药安全剂量的极限了,连服一月仍无汗畏寒怕冷,遂与其商议,三剂并作一剂,用电热升温促汗,担心其有严重不适,让其留人观察,一夜仍是无效,遂次晚用四剂合煎,于凌晨方得汗出而倍感轻松。麻黄与附子过量易导致心动过速以至于衰竭的危险,四剂合煎,两次分服已超出常规剂量近二十倍,才能取效。足见重病不畏重药,药病相符方是正途。

很多药物都有临界用药量,根据个人体质与病症是各不相同的,自己学药时曾试过自己对黑附片的耐受量,从10克不断累加,至100克时仍觉没有不适,用至120克时全身麻软,心跳加速,静卧持续近一小时方得消退,又用黄附片,70克即出现反应。药的有效剂量是因人而异,因病而异的。正如张仲景说,若药不眩暝,则厥疾不疗,很多病症,尤其是厥证,用药需到临界量,方可取药。

古人一两,今人一钱,这是不了解不同时期的度量衡而妄议药量,张仲景在伤寒论中,药量动辄一两,甚至半斤,今人改为一钱,八钱,如此药量,无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一味追求用药安全,又何来的疗效呢?药量需要试药,只要药症相符,可以在用药过程不断加大药量,找到临界药量而获得显效,再回复到常规剂量慢慢调理,这才是中医的用药之道。

有句话叫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也可认为偏阴偏阳之谓药。以偏纠偏就是中医用药的基本原则,系统性平衡就是中医所谓的健康,如很多未病之病,从中医看就是已失去了系统的平衡性了,但尚未达到爆发的临界,这对西医而言会无从下手。中医强调不治已病治未病,将疾病消灭在萌芽状态。

药物的毒性其实是指偏阴偏阳的极性,这与西医认为的毒性也是有很大区别的。甘味入土(中),故食物大多是以味甘为主的,辛入金,咸入水,酸入木,苦入火,这就是中医用五行对食药的味与归经的简单划分。又如药性,有药偏热,性温,性平,性凉,性寒,大寒大热的药物极性也大,往往会是重药。药性与药味的综合表现以及性味归经(综合归类),往往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中药还有以形治形的理论,如桂枝与桂皮,桂枝有强心利尿的作用,很多心火系疾病会用桂枝(去皮),这就有了以形补形的意思了,又如鸡子黄(蛋黄),认为有养心除烦的功效,就如核桃仁补脑,坚果仁会有补肾益精的作用,有人用响铃草炖猪耳朵治耳鸣等等,又如桑叶走上,桑根(白皮)走下,升降沉浮也与其形大有关系。但这会很乱很复杂。

就如甘草,公认的作用是甘以解毒,能调和百药,又甘以益中,能固护脾胃,多以佐使为用,号称国老。然也有为主药者,如炙甘草汤中,君药恰恰是甘草。而陈潮祖先生给出的解释是甘草的主要功效是缓急,有解除木系肝与三焦所主筋膜的紧张作用,这也解释了动风多从肝治的原因,陈老师的膜腠三焦论很是精彩,无论是从肝藏血,血管网络藏血的解剖角度看,木系所主的血与水储存与运输,储存与运输的通道夹层就是膜腠,它不仅包括全身的血管,也包括一身的筋膜。这不得不说是对木在人体解剖分析中,目前最优的五行归经。

如五苓散与真武汤,可以称之为治水神方,两方均不用甘草,何故?筋膜燥则紧张,湿则松弛。既为治水神方,当是体内水湿过重,筋膜当松弛而非紧张,所以用缓急的甘草是没有作用的。五苓散是以桂枝,白术,茯苓,猪苓,泽泻组方的,桂入心温阳,术入土健脾,苓泽利水排湿,水可克火,以火制衡水,又土可制水,所以该方主药是桂术,是从相反的方向进行制衡的关键,苓泽是治标的,所以是辅药。而真武汤是由附子,白术,茯苓,芍药,生姜组成的,其中附子是温肾阳的,芍药是酸以入木,柔肝缓急的,为什么真武汤仍会用到缓急呢?因为有寒,寒以致痉的原因,生姜(鲜姜)主要功效是散寒的,如果改成干姜的话,也就失了组方的原意。所以五苓散与真武汤的主治范围也是有区别的,真武汤既可治疗水湿过重,也可治疗水津不布的局部性干燥。

中医组方不仅讲究协同,这有点象八字中用神善要生护,用神恶要制化一样,肝系的病,即可用协同,以水涵木,以火护木,也可从肺治,以金克木,或从脾治,木克土,土可起到制衡作用的。见肝之病,当先实脾,就是从制衡的角度阐释的,不可认为实脾只是为了不让肝病六经传变而深入就有点勉强了。

因为相反所以相成,木病不治木,而治金与土,比如上例中的高血压,本为木病,却用小青龙汤而从肺治。水病不治水,而从火与土入手,如五苓散用桂术,真武汤用术附为君一样,就如寒因热用,热因寒用,通因塞用,塞因通用等等一样,以其相反相成也。然也有通因通用,塞因塞用,协同而成者,如泄泻本当收涩,却以泻止泻,如用大承气汤治泄泻,是因为腹中有燥屎,用五苓散治泻是利小便而水土分流,这就是通因通用。

医易同源,说的就是阴阳五行学说是中医的理论基础,中医讲辨证,就是运用阴与阳的静态平衡与五行流转的动态平衡来分析病机与确定治法,然后依法组方的。同一种病可以正治(协同),也可以反治(制衡),可以从金治水,以其相生也,也可以从木治水,以其相顺也,可以从火治水,以其相衡也,也可以从土治水,以其相制也。以水治水,治其标也,标本兼治,制衡与协同并用,此为最优化组合,即为良方。伤寒论之所以称为中医方剂之圭臬,就是因此。

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这就是我的人生信条。放弃中医是因为自己突然没有了信心,很沮丧,就是一本伤寒论就易让人摸不着头脑,至于如何识药,辨味归经,更是不知如何判定,以身试药,几味几十味还行,而中医常用药都有三百来种。即便悟明白制方之理,而药理呢?一部伤寒论,百余方剂,所用药有同有不同,就如甘草一样,一方中解毒和药,一方中温中益气,一方中缓急解痉,生用与炙用的药性又是大不相同,可谓变化万千了,不知药又如何选药定量?真的很佩服蒲辅周这些老名医,用药连霍香之类的食用药都可以精准到小数。我喜欢高度,却不喜欢细节,理论研究是治法与治方,而药物却需不断试药与用药总结才能得出结论,对中医药性论很不喜欢,公说公理,婆说婆理,对重新审定自己又没那能力,真的很不喜欢。

刚开始学药时,去医院陪护亲友,同病房是位老八路,因眩晕入院月余,报病危,让准备后事,其老伴与丫头让我试一试,死马当着活马医吧,就当体验一下,那时连汤头都没背过,又哪里敢下药,一再哀求下,处了一方,代代花,阿胶,人参各三克,药房一看方,说没见过这么组方与用量的,很伤自尊的。回家了,次日上午去,老头正和医生理论,你不是说我要死了吗?我现在要出院了。原来老头上半夜拉了十几次,下半夜沉睡至上午,刚吃了很多饭,没痰了也能呼吸通畅了,人能吃能喝,也能下地活动了。惭愧啊,这该不是歪打正着吧?后问师傅,师傅说骨瘦如柴,却腹大如鼓,下焦不通则上焦壅阻,湿聚为痰,痰饮阻塞了呼吸,用枳壳花以降逆泄下,用人参阿胶滋阴益气,泄不伤阴,用花而不用实,以其人过于虚弱,不堪重药,剂量虽轻却能四两拔千金,认为我在中医方面很有天赋,就这样喜欢上了中医。

中医难学啊,八字也就八个字,中医仅凭流传下来的方剂,都是车载斗量,上千种药物,再加上药量轻重变化,组方也就没有了穷尽,如何才是最优化组方?仅凭理论是不够的,药物选择与用量也是关键。就如张仲景处方,大多三到五味药,而不是今人处方,如同药物大全一样罗列。在伤寒论的组方中,既突出了主药,又选择了一药多用,既能药症相符,又能最大化地精简药物的选用,这就是最优化组方。

就如归经一样,五行归经一直都是理论研究的重点,金主肺又非尽主肺,每一行都是五脏协同与制衡的极性体现,这与生理解剖学上的肺有着很大的不同,肺司呼吸,主气(空气),然此气非彼气也,气是近似于能量的东西,是力量之源,是保持体温,生理代谢等等的基本要素,气的循环通道就是经络,可至今也无法证明经络该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想想八字不仅有五行对五脏,连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与人体解剖结构都有了一一对应。可笑,中医专门研究这,都研究了至少三千年,还停留在五行的生理划分层次上,若能再细分为十干十二支,又哪里轮得到八字八卦来作呢?无畏原于无知,更有用八字来诊病的,唉,八字都能诊病,中医是该去了。

中医中的气与精都是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阳,血与津都是可以看见的阴,什么时候称为气或是精,什么时候又该称阳,中医理论一直都不曾搞明白过,如肾气丸是补肾精与肾阳的,却又名肾气。又如血与津是属阴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人体就是依靠血与津的循环来补充维持身体的物质性消耗的,阴以载阳,气与精是以血与津所承载的能量性质的无形的存在,它补充的是人体能量性消耗,同时它也是生理代谢的原动力。比如大量脱水或失血时,人参就成为救急良药,足见人参的主要功效是滋阴而不是补气,更不是大补元气的。

对中药的理解与评价,一直很混乱,如老山参未必比人工培养的人参更有效,体胖的人吃人参也没有什么好处。灵芝也不是仙草,虫草也没有过于特殊的药效,龟板是重镇潜阳的,龟胶也是滋阴的,比阿胶性更偏寒,龟苓膏滋阴未必能养颜延寿,绿豆可以消暑热,用于治病是没效的,有些寒症吃绿豆反而会加重的,藏红花未必比草红花更有用,三七活血连草红花都比不上,石斛滋阴差地黄太远,麝香一般可以用冰片来代替,牛黄与金(粪)汁的功效有相似的地方。中药也被人拿来乱抄作,实在是很可恨的。

茶叶未必是有益的,如李时珍说其年轻时尤好新茶,老时却有了洞泄的毛病,体质偏阴者还是少喝茶为好,即便喝也当喝炒茶或发酵茶,体质偏阳者喝生茶会有益的。酒辛甘大热,善通血脉,不过辛主发散,酒后发热就是阳气发散的结果,阳气过度发散就会阳气内虚,很多慢性病的根源就是阳气内虚。当然老年人适当饮酒会帮助血行,血寒血瘀的病人,酒恰是良药,不过晚上是不宜饮酒的,因为晚上阳气会随着日落而向内收敛,酒的发散会让阳气难以回归的。正如上床萝卜下床姜,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起床用姜辛温有助于阳气升发,而睡觉时需要阳气内敛,萝卜味甘性凉也是有帮助的。

烟有辛通气机的作用,常见一些老头一边咳嗽,一边抽烟,然后吐出一堆痰,呼吸变通畅了,所以说有益与有害都是相对的,适合为药,不适合就是毒,会对身体产生戗害,人参也好,鹿茸也好,只有合于身体需要才是良药,不合与慢性毒药是一样一样的。人体养生就是维护阴阳平衡,五行畅通,不偏不倚,谨守中庸之道,顺从天地变化,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女人养颜不是靠外用就会有效的,反而会堵寒毛孔,影响营卫的出入,人体阴阳平衡,五行流通,自然肤色白里黄红。形之于外必本于内,这也是中医一条很重要的观点,数千年来它都是正确的。

中药药性的认定,总让人觉得不是太靠谱,如夜明砂(蝙蝠粪)能明目,而蝙蝠夜里是用耳朵”看“东西的,如地龙(蚯蚓)能通络,并不是蚯蚓会钻土的原因,水蛭能续断也不是因其再生能力,以形治形的药物论在现代科学面前,几乎没有说服力。药物学是门具体的科学,需要还原论的。目前中药学仍旧停在感官的层面,有着太多的想当然,如黄柏炒制药性会上行,蜜制会归中,盐制会入肾,等等,中医是系统论,中药是还原论,医与药也是因为相反所以相成的。当前很多常用中药的药性,都来自于对伤寒论等名著名方的理解,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当叮嘱动风病人不要吃鸡时,原因竟是鸡会飞,会飞就会动风,这种象形的理由会让人哭笑不得的。

海藻昆布因其咸,故能软坚散结,不过大脖子病(甲状腺肿大)是与缺碘有关,并非是因咸,伤寒论中大黄后煎泻下的原因,是大黄中致泻成分不耐高温。千拂水并不会比普通水轻,无根水(雨水)也并不是纯净水,中药中太多奇奇怪怪的说法,但掩盖不了粗浅与玄想的事实。

中医理论认为人体本身就是一个自组织系统,具有自我修复恢复平衡的能力,也就是说人体就是天下最好的医生。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中医就是为其准备材料的,缺什么,缺多少,这就是中医要解决的问题。就如鸡会找石子以帮助消化,因此鸡内金也消融结石的功效。猪会拱土寻找矿物质。人也是一样,比如一个高烧口渴的病子,不愿喝冷水而要喝热水时,反映的恰恰是内寒,用四逆汤温内而不是用白虎汤清热,用错药的结果会很严重的。常叮嘱病人的一句话,喜欢吃的别多吃,不喜欢吃的就不吃,但生冷不要吃的。因为人体偏好可能已表明了身体需要的是什么。

正因为中医只是给人体自组织打打下手,所以不能违背人体自组织的规则与需求而自作主张,规则是什么?这就是中医系统化理论。需求是什么?就是中医如何辨症施治,如何准确辨症,一直是中医的难点,望闻问切,都是感官层面的认识,过多地依赖于感觉了,而难以借助于医疗检测先进仪器,中医辨症体系需要一场真正的改革,将这些先进的辨症方法纳入自已的体系之中,而不是抱缺守缺,仍旧停留在原始阶段。分析方法是必须遵从还原论,这也包括药性分析,但施治方法必须遵从系统论,这也是中医目前仅有的优势与特色。

中医系统化施治与还原化分析不仅不会有所冲突,而且是相反相成的。中药药性分析从一开始的方向都是不完善的,只注重系统化的一面,却忽视还原化深入分析,分析仅停留在感觉层面,总是会不太靠谱的,微分法需要微之又微,以至于不可微,那么它的逆运算也可积之又积,以至于不可积。系统性综合是中医治法与治方的根本方法,还原性分析是中医辨症与药物分析的根本方法。因为相反,所以相成,对症与药的认识愈细微,则中医治法与治方也就会更完善。从这种高度讲,中西医才有了结合的可能,而不是治法与治方的西化,而是要将辨症与药性分析的西方先进认识,通过中化而重新纳入中医体系之中。比如西医诊断出的很多病症,中医却没有与之对应的病机分析,西药中的很多成分,中药却没有与之对应的性味归经。中医看到西医的诊断却从中医角度找不到病机,看到西药却找不到中医的用法与用量,中医在病机分析与药物分析的确必须结合西医,但这种结合仍在不断探索之中,将这么一套不成熟的认识强加于中医学生。正如焦树德先生所说:我们是一代完人,中医自此完了。

对伤寒论中的药物药性尚无法完全理解,比如发汗莫过于麻黄,伤寒无汗,一般会用麻黄为君,无汗而喘用麻黄汤(麻黄45,杏仁30,桂枝30,炙甘草15),无汗而烦躁用大青龙汤 (麻黄六两90,桂枝30, 炙甘草30, 杏仁15, 生姜三两45,大枣12枚, 石膏45)。一般理解为,麻黄汤重用杏仁平喘,大青龙汤加石膏除烦。可真相并不是这样,陈潮祖老师通过对大青龙汤中麻黄与石膏用量调整才发现,麻黄大于石膏用量时,不仅会出汗,也会利尿,而石膏大于麻黄用量时,不易出汗,尿量会增加。也就是说麻黄不仅能发汗,更能利水,石膏在大青龙汤中不是清热除烦,而是抑制麻黄发汗而促其利水的。大青龙汤麻黄用量增加了一倍,烦躁已表示阳已内伤,配伍石膏是为了降低汗出伤阳,使饮邪从小便解,而并非辛寒之物可以除烦躁。在伤寒论中烦躁大多要用辛热复阳来解的,如果误用寒凉,反而会导致脱阳。

伤寒论中多处提到“烦“,“躁“,”躁烦“,“烦躁“,而大多认为是寒郁化热,当清热。而”烦躁“在伤寒论条辨中,如甘草干姜汤,四逆汤,五苓散,却是以甘温或辛热为主,足见烦躁非烦,烦者多郁热,烦躁多伤阳。寒郁化热者,自可用寒凉以清热除烦,然积寒伤阳者,反需辛热以除寒复阳。如大青龙汤中众药性温,独石膏性凉,又如何清得了热?众人皆以寒郁化热,独不知积寒亦会伤阳?

一般认为麻黄汤主伤寒,桂枝汤主伤风,伤寒发热是寒闭腠理而郁阳,伤风发热是腠理不闭而阳浮。但无论腠理闭与失闭都是伤风的表现,开关失灵了,无论是寒闭在表还是阳浮于表,也都是原于伤寒,只不过一伤于表,一伤于里而已。也就是说同是伤于风寒,麻黄汤所主比桂枝汤要浅而已,用麻黄开表散寒,宣肺行水,辅以桂枝温阳解肌,杏仁降逆平喘,甘草缓以解急。也就是说麻黄汤所主者,邪在表,在肺,在津。而桂枝汤,阳浮于外是因为寒伤于内,自汗出是欲逐其内寒而自解,故用桂姜温其内,汗出则伤阴,以芍药补其津,草枣配桂枝以缓急而复其关键。二症皆有伤津,麻黄汤是水津壅滞,桂枝汤是水津外泄,故选药一泄一补。二症皆需逐邪于外,虽同为汗法,却大不相同了。

阴阳五行学说在现行中医理论中是很混乱的,大家都在用这些字词,可对这些字词的解释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阳究竟指什么?气与阳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补阳要温,滋阴要凉?气与精又是什么关系?寒是如何变成热的?风因何又能致痉?津为何会成饮成痰?血与津又是什么关系?伤血与伤津又有何不同?它们又是如何被伤的?等等,这些问题总是难以找到信服的答案。只好从头来梳理阴阳五行学说的真相。

学中医都是从死记硬背到慢慢模仿,当记得的内容慢慢模糊时,也就开始慢慢思考,也会慢慢开始有了自己的东西,从刚开始治愈的兴奋,慢慢转为对失败的沮丧,从而会多了一些期待,而努力去寻访,会有激动,也会有失望,也许人知识的愈多,也会有了更多的未知的畏惧,放弃中医已经七年了,重拾回来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刚开始记六经传变时,太阳太阴,阳明厥阴,少阳少阴总是想搞明白在身体的具体部位,直到遇到一个乡村师傅,他说这用黄帝内经中的三阳三阳经络是勉强说的通,用解剖就有点说不通了,他让我记住,太阳就是体表,需要阳气最多的地方,太阴就是消化管道,和太阳都是与外界接触的地方。病从表入,不是风寒时疫,就是吃喝毛病。三阳需要阳气适中的就是脾胃,消化吸收过热过凉都不好,所以要适中,这就是阳明,少阳就是需要阳气最少的里层,这个里层就象管壁,人的津血输送存放就在这个夹层,需要很少一点阳气就能推动与固护。这就是三阳的意思。太阳病多在体表,如感冒会头痛流鼻涕咳嗽,这是表上。阳明病多在管道,吐泄痞胀之类的,少阳病在夹层,寒热往来,太阳病多寒,阳明病多热,三阳病多实,三阴病多虚,三阳病易发热,三阴病易内寒。太阴主消化吸收,少阴主分清泌浊,厥阴主输送津血,从一大堆食物化生出很少的津血,厥就是很少的意思。

为啥太阳不是和厥阴互为表里而是和少阴互为表里?师傅说三阳主的就是阳气出入,白天太阳出来了,晚上太阳就入海了,少阴为五行水位,阳气在晚上就会回到少阴,去补充消耗,就象人晚上要睡觉休养一样。阳入则归于少阴,阳出则至于太阳。阳明和太阴也是表里,这和少阳与厥阴是一样的,只不过少阳与厥阴还可称为营卫,就是输送营养和卫气的。有些没讲到的自己可以慢慢去体会。这些年来,一直没能遇上比这更为透彻的讲解,这比肺肝心脾肾胃胆心胞三焦膀胱之类的大杂烩,搅的人昏头昏脑的说法,高明何止一点点啊。

后面也悟明白了,气就是能量,也是阳,阳中之阳就是气,阳中之阴就是精。津变化而赤就是血,津与血就是物质,也是阴,阴中之阳就是津,阴中之阴就是血。津血承载着气精向全身输布,而存储与输送的仓库与网络就是三焦。呼吸空气与吸纳食物,在气与精的推动下,氧与营养稀释为津,再通过少阴的再次分清泌浊,变为血而进入厥阴。气也并需要再细分为清气(肺),营气(心),卫气(肝),谷气(脾),元气(肾),气就是阳气,精也是阳精,津是阴津,血也是阴血。多么简洁又明了啊,若中医注述都能这样,又何至于学起来那么难啊,很多人学了一辈子,也不曾想明白过这些基础的东西。

中医讲理法方药,也就是治法与治方,治在这里是治理的意思,学中医需要去感悟前贤,感悟理法,感悟方剂,感悟药性,然后进行整理,进行优化,形成一以贯之的理法方药,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中医,而不是号称中医就算是中医了,就如背下天干地支就去帮人看八字一样。检测的标准就是疗效。中医没有民间吹嘘的那么有用,也不是鲁迅方舟子之流抹黑的那么无用。正如郭沫若说的那样,中医能治好的病,都是自己就能好的病,这句话虽然也在贬损中医,但是是实情,中医只是在给人体自愈系统打打下手,而人体自组织系统本身就是最高明的医生。但自己实在不耻于给西医打下手,不干了成不成?只研究研究行不行?就如去某院心脑血管科,过半主任都有心脑血管疾病,自己的毛病都治不了,也能给他人治病?中医是有很多治不好的病,中医本来就发源于养生,即便是药也是源于寻找食物。华佗的医术没能留传下来,中医对器质性病变的确有点力不从心,但在功能性病变,即治未病的领域优势却是很明显。有位女工肝炎治了八年后转为肝腹水,而其对门也正好有一位肝腹水病人,因为她的病更重医院已放弃治疗了,自己接手月余后,她的对门死了,她的肝脾肿大退了,不打胰岛素血糖也正常了,只是硬化结节怎么也消散不了,嘱其每年春节前后坚持吃药一个月,至今已十年,仍健在并常有来往。记得当时用方是以大黄庶虫丸,合真武汤合当归芍药散随症加减的。那时组方还只能中规中矩。

中医治病无非攻邪扶正,和其阴阳。攻邪最直观的就是发汗,催吐,泻下,利尿,即逐邪于外,通过汗法逐其表邪,如伤风伤寒,风湿类风湿,皮肤病及过敏性,风水(浮肿)痰饮之类的,其脉浮而津血不亏者,太阳病者皆可用汗法逐邪出表,邪去则解。不过汗法伤阳,阳气微弱不可汗,若津血有亏亦不可发汗,不是太阳病者不可轻用汗法。

吐法当病在上焦,中焦也可稍用,下焦则不可用,其病当位于消化或呼吸管道痞满等症。如曾遇一例按胸膜炎久治无效者,,其自述常觉背心寒冷,遂断其心下有寒饮,重用附子理中汤,药后即吐,食尽吐水,自觉甚凉,后轻用理中汤调理而安。非附子理中汤能催吐,而是温中散寒而力能胜邪,而出现身体自然排异现象。

阳明之病易热结下焦,下焦不通亦有或吐或泄或否或硬或秘等症状,以其热结者,多因阳气而寒而郁结,郁而化热,久若不去,传变阳明之故也。需用泄下之法,逐邪于下则安。

至于利小便,当为湿饮内结,或寒结,或热结,寒结者温阳利水,热结者清热利水,湿饮寒热,随小便而去。

然治病当先去表,无表症方可用下法,若表邪尚在而用下法,表邪顺势而入里了,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了。

亦可扶正而不祛邪,若邪轻但可扶正,和其阴阳,补其气血,正已足则身可胜邪,自然汗出,或吐或泻,或小便增多,其邪自去了。

中医用药,有汗吐泄泻,甚至衄血便血,这很可能是排异逐邪现象,也有可能是药误,所以不可轻忽。

三阴多寒症,也多虚症,三阳多热症,也多实症。实症宜攻,虚症宜补,寒症宜温,热症宜热。但热与寒,虚与实往往结伴而行,既无单一的虚症或实症,亦无单纯的热症与寒症。如其人体表发热,很可能是因其寒结于内,其人体表发凉,也有可能是热结于内,中医辩证不可不细,毕竟望闻问切,只是感觉,又容易疏漏,不得不胆小谨慎,故中医想快也快不起来,在急症处理更是缺乏有效的手段,配药煎药也很麻烦,不如在一些慢性病中去争站一席之地。

中医有三圣,黄帝,神农与伊尹。 原百病之起愈,本乎黄帝;辨百药之味性,本乎神农;汤液则本乎伊尹。此三圣人者,拯黎元之疾苦,赞天地之生育,其有功于万世大矣。传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伊尹汤液经》于世。而张仲景所作《伤寒论》,一般认为与《汤液经》有收录与师承关系,现代已无法见到汤液经原貌了,无论是收录还是师承,正如王好古说 :“殷伊尹用《本草》为汤液,汉仲景广《汤液》为大法,此医家之正学,虽后世之明哲有作,皆不越此。“

后来的中医流派,是以《伤寒论》为根本而各自形成的一隅之见而已,再难有如张仲景之集大成者出现。张仲景从六经论治,仍是不离阴阳,三阳三阳之分,乃阴阳表里之分,是从形而区分的。气血津精之分,是从质而区分的,人体自然体质,其阳为能量,阴为物质,气与精者为阳,津与血者为阴。五行是从系统内在的制衡与协同结构关系来划分的,这与五脏极性相统一。这三种阴阳辩证关系,就是内在本质,结构关系,分布形态的阴阳矛盾关系,这与老子所揭示的三种辩证方法是相符的。换句话说,阴阳,五行,六经已足以分析人体从本质,结构到形式的矛盾了,其它似是而非的辩证分析方法,不仅不能更为清晰,反而会导致理解与认识的困惑与混乱。

三大辩证工具,正是从易学中重新梳理出来,再重新应用于中医治法与治方,以期中医能返朴归真,这就是重拾中医的目的。以阴阳本质为两仪,气血津精为四象,五行制化为圆方,三维六经而拟形,升维以分析,降维以综合,化繁为易,去芜存真。

医易同源的说法也对也不对的,中医基本观点理法是源于易学的,中医学是易学的应用分支。易学中的两仪,四象,圆方,五行,六爻在中医学中演变为阴阳质能,系统化(圆三)与气血津精(方四),五行协同与制衡,六经(爻)定位与传变,正是二三四五六这些基本数的应用。也有人提到七日一来复,七是传变节律周期数,不过阴数六,阳数七的真正意思是指终于六而始于七,仍是以六而不是以七为周期数的。传统数中零一二三四五六都是基本数,严格地说六是三的交,表示的是两相作用,本不应归于基本数之列,但作为时间的周期数是与五行的空间序数可以相并列的。四象生八卦,五行生十天干,六爻生十二地支,这些都是由基本数所衍生的大数了。所以中医基本理法会以六为终结的,六经辩证之外已没必要再多的数理分析方法存在了。辨证法(一分为二)与系统化就是中医最为基本的方法,由二与三衍生的四分法,五分法,六分法,已足以应对系统自组织静态的,动态的,立体的分析了。若无必要,勿增实体,奥卡姆剃刀在中医理论构建中,同样适用。

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既无能力去重新厘定中药学,也没实力去完成西医理法的中化。只是想给现行中医体系减减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这真的是很难,这比细讲一遍《伤寒论》与《金匮要略》要难上太多。况且讲伤寒金匮的大家数不胜数,论阅历还是资历都是自己只可仰视的人物。这条道上不差人,另辟蹊径也许会有一些成功的希望,也有可能是中医学的希望。

只是目前自己连大纲都没有,只好随想随记,期待二十年后,能将其系统化,若能如此,不负此生了。

《黄帝内经》是《素问》九卷与《灵枢》(针经)九卷的合集,一般认为其成书年代历经战国至西汉年间,是这一时期的黄老学派中医家论文的收集,整理而汇编成集的,文集多以黄帝问答体裁。

《内经》内容从阴阳,五行,六经,藏象,经络的阐释,到病因,病机,病症,运气的分析,再到诊治与养生,系统形成了中医的理法体系,而成为习医者不可不读的理论基础。

阴阳应象大论一节中,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治病必求于本,何为本?阴阳者,天下之大本也,所以治病必求其阴阳,习医同样要先明白阴阳。

黄老学派的学说是一般是以老子思想为宗,而假黄帝之言为基本风格的。当然没有老子的承前启后,也不会有后来的诸子百八十九家。

《老子》一文就是讲三大阴阳(矛盾)辩证关系的,本质矛盾与结构矛盾是以”有“(实)与”无“(虚)来论述的,至于形(式)矛盾只是感观层次的一般性矛盾,反而论述的较少。

《内经》中的阴阳辩证法也是从这三种层次来论述的。就比如阴阳者,神之府也。这句是讲人体的自然属性与主观意识的关系,神(意识)是以客观物质(阴)与能量(阳)为载体的。

就如常说的精气神,气为阳中之阳,精为阳中之阴,气与精同为之阳(能量性质),神(意识)也隶属于阳(虚拟态)这一形态,客观存在是质能的阴阳合一,但客观与主观又是一对新的阴阳关系,这就是人体为阴,意识为阳。

化精为气,化气为神。是说人的意识活动是依赖于气的化生,而气是依赖于精的化生,而精是五脏六腑之精,输送与汇集到肾的。

精与气是能量形式的再次划分,精与现代生理学中的激素类激素很是相似,如胆汁,胰岛素,肾上腺素之类的,有催化与推动人体新陈代谢的精微(少而精)的高能物质。

气当然也是能量了,比精要更虚无,在人体也有很多不同的形式的表现,如温熙,提供人体热量,如动能,推动津液运行,当然气要担当的角色很多,如防御功能,在表抵挡风寒入侵,如约束,在津血运行中约束其循经络运行,如攻击,邪入里则予以攻击与驱逐,即正邪交争,人体之升降沉浮,吐故纳新,都是气在推动与护卫。这正是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虽然这种表述远不及现代科学更精确,但能更好地适用于中医系统化要求,中医需要看清的是整片森林,而不是某片树叶,一叶障目是中医系统化所不容的。

阴就是物质基础,就是人的形体,就是人体运行着的津与血,人体承载与涵养着意识(神),人体也是阴阳的复合形式,人体内在的运行变化是通过,津与血之阴与气与精之阳的流通来实现的。

阳者虚故其清轻,阴者实故其重浊,清阳喜升,浊阴喜降,故云清气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

今日气温陡降,有朋自远方来邀酒,遂同意,有人提出喝劲酒,以劲酒的配药要求点评,遂给出三点意见,酒本辛烈,而诸香性燥,丁香也不例外,燥易伤津,酒后易渴,添加丁香而助,此为败笔。酒清轻易上,易致其心神失守,二仙(仙茅淫羊霍)再添兴奋,则更易乱性,其为二败也,诸药多辛温而助酒之发散,虽有山药敛其精微,但终难敌发散之猛烈,此为三败也。一方而有三败,足见其组方并不高明。有人问及如何改进,遂言,南方有梅酒,取梅之酸敛,可抑其辛燥而敛阳生津,去其丁香而加枣皮(萸肉),虽不能增香,但能助山药敛其精微而不伤,去其一仙而加龟板重镇潜阳兼滋阴,则其辛中有敛,烈而不燥,升而有守。有人遂称,当以之为理想而奋斗。

阳在人谓神,阴在人谓形,形神相和则会康健,形胜神或神胜形,就是不健康的情形了。这就是阴阳失衡。所以中医诊病,首在望,望其形体与精神是否相和,形成一个基础判断,是形有余而神不足,还是神有余而形不足?中医之道,亦是损其有余而补其不足而已,阴平阳秘,形神相保。

与神同类者精与气,与形同类者津与血。这是要近一步观察与分析的内容。人体(形)之内,气血津精的有余或不足,流通的过通或不通,是需要进一步通过望闻问切来得出结论的。

精者,至精至微,最是难察,故中医论述的极少,这恰是西医的强项。而气者,人之体能,其可以通过热与寒,虚与实等体征予以判断,因气无形,这是中医的强项了。

津就是水,或者说结合水,津血同源,人体内津多血少,津

为阴中之阳,承载的能量(气精)会多一些,血为阴中之阴,所含的营养物质会多一些。阳者清而虚,阴者浊而实。

水在体内呈现病态时,会有燥,湿,饮,痰之分。这些概念会很复杂。水在人体内所占比例过半,也就是说过半的病皆伤于水,如何治水是中医的重点。

五藏生成篇有云,诸血者,皆属于心,诸气者,皆属于肺,意思是说心主一身之血运,肺主一身之气运。又说,人卧时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

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营为水谷精微,营行脉中为血,卫为水谷悍气,卫行脉外为气。

《灵枢-营卫生会论》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又曰: 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

内经关于血的论述,血是水谷精微,由中焦受气,变化而赤,循于脉中而荣于一身。

《素问 经脉别论》: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

津与血承载着气与精,敷布全身,五经并行,满而不实就能全身康健。

'满而不实`是内经术语中的难点,满指充盈,实指聚集,充盈而均匀,即满而不实。在津血流通中,要充盈而又均匀。如果不能充盈就意味着气血不足,不能均匀就意味着流转不是畅通的。

五藏要满而不实,六腑要实而不满,五藏流转的是水谷精微,六腑流转的是水谷糟粕,如果六腑满而不实,就会很糟糕,不能停留不仅吸收很成问题,排泄也无休止了。

水凝为湿,就是水津略实的病态,好比水气化为津(水汽),汽凝为雾,甚至是霜这种形态时就称为湿。湿可阻碍阳气的运行与敷布,如湿遏清阳导致的昏沉否闷等等,湿与寒结,如寒湿困脾,从而影响运化。湿与热结的湿热,如炎症。风寒湿结而成痹,痹阻四肢的风湿类风湿,痹阻心脉的心脏病,痹阻于表的皮肤病等等。

津凝为饮,饮是津液聚集而实的形态,这比湿还要更重一些,是分布不均匀的中度病态。

分布不匀,津少的部位则燥,多的部位则会体现为湿,饮,痰。

饮同样也分寒结与热结,其局部性凝聚对健康的危险也会大上许多,如胸积水,肝腹水,肾水肿等等。不过饮症来势虽凶,不过治疗也未必会比湿更难。

燥是水津不布的另一种表现,分布的不均匀性所带来的,有燥也可能会有实,局部津凝而有局部津燥,如口渴的原因有可能不是缺水,恰恰是水凝为湿为饮。津泄导致水津而不足而燥,如汗后,吐泻,失血,肾关不固,如尿崩症与糖尿病就是因为肾关失固了。

痰是一个很头痛的概念,一般都认为肺才有痰,其实这只是水津凝结于肺的情况,而五藏都有可能出现这种凝聚态,就如胖人多痰,这里指的是脂肪,脂肪是津与水谷精微凝结而成的高能储备。但过量或分布影响阻滞了气血精津的运行,就会有危险,如脂肪肝,高脂血症等等。

痰瘀互结是津与血的高度凝结,如增生,肿瘤,如果痰毒互结就很可怕了,中医称为岩,西医称为癌。

痰蔽清窍,会出现视听等异常,神志异常的精神病患者往往也是因为痰,四肢不用或瘫痪,往往也是因为痰湿流注,阻断经络传导。

肺中之痰饮,治疗尚比较费力,如哮喘,更何况别处之痰。能治痰者已是中医中顶尖高手。

中医对血的认识还是不够的,比如造血机制的认识,虽然中医也有肾主骨,髓藏精的说法,精因为极少极微,这对于中医依赖于感官的观测,就力不从心了。

血与津一样,要求满而不实,血的质量充盈,如果血量进入脉络太多,就会血压升高。往往认为是水津进入血脉过多,或肝(血库)失疏泄而调度失节。如果血量过少,一般会认为是阴虚,原因与精虚而不能生化,脾虚而运化不足所造成的补给性亏损。当然还有卫气不固而导致的水津亏损与失血性损伤。

血与寒结或与热结,不仅会导致血液质量的下降,也会导致血液运行的异常,血寒易滞,血热易溢。即血液循环的畅与不畅。

血与津一样会出现分布的不均匀性,血液凝结称为瘀结。中医一般采用破结散瘀的方式进行治疗。

津血(气精)的存储与流通的夹层通道。 《素问.调经论》:五脏之道,皆出于经隧,以行血气。

经隧包括人体呼吸,消失的腔道,也包括血管,筋膜等等。如腠理是体表营卫出入的通道,脉络是血液运行的通道,筋膜是津气运行的通道。

三焦是关于这些通道的总称。木主肝主筋,所以这些通道统归于木。

寒则拘急,热则舒缓,燥则紧张,湿则松驰。经隧需要不急不缓,不张不驰,这样才能保证气血精津的输布满而不实,如果经隧异常,也会导致气血津精的输布异常。

这种异常中医称之为中风,因为木主风(巽),这与脑中风概念是有所不同的,不过脑中风也是脑膜与经络异常的原因。

治风多以解痉为主,或温或清,或润或燥,使经隧恢复正常。解痉多用甘草大枣,甘以缓急,也有用蝎蜈的,龙牡的,椒附的,无非辩症施治。

五行分析是动态分析,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流转与极性分析。

内经中有一句话,转而不回,回则不转,十年前见有两人在论坛悬赏求解,一位是教授,一位是退休医师。后来见了回的早期写法才想明白,转为顺问右旋,回为逆向左旋,五行流转的方向是不可逆的,逆则不转了。

五行的极性一般用五藏作为代表,但与五脏又有很大区别的,如肝属木,但木还包括三焦经隧的,如肺属金,而金又主一身之沉降,木性多升,而金制之。

金能生水,肺系有化生水津的功能,上焦如雾,说的就是这种汽化的意思。治水当兼治肺,水病初起,多原于肺。金亦主表,主气机之宣降。宣则出表,降则下气。故表症多从肺治,气逆亦当复金之沉降。

金味辛性凉质沉,与肺相类。水者味咸性寒质重,与肾相类,木者味酸性温质轻易升,与肝相类,火者味苦性热质清,与心相类。土者味甘性平,其质中和,与脾相类。

五行对应五藏,是自相似划分,所揭示的是系统内在的动态结构关系,五行协同与制衡是中医治法与治方的核心。不熟悉五行刑德,是难以形成系统化的理法,也难以实现组方用药的优化。

五性五味与归经是中医选药的依据之一。

如太阳病可从少阴论治,少阴病也可从太阳论治,即表病里治,里病表治。

半表半里即夹层,这与肝系所主三焦与心系所主血脉是自相似的。木系之肝与火系之心是互为表里的,心病治肝,肝病治心会有等效作用。虽然现行理论并未揭示这些关系,而在实践中却有很多实例。

六经传变是上中下或表中里的传变,六经并不是指六爻或六维,而是指三维,每一维再分表里而成六经。这与传统理解六经独立存在而有六维的观点是不同的。

五行论治与六经论治,一是从系统化运行论治,一是从自组织体位论治的,一经一纬,当合而用之。

目前也有从六经的,也有从五行论治的,如陈潮祖老师就是从五行论治的,并以伤寒六经而用五行分析,经纬相合,令人茅塞顿开。

当然大多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五行六经不是不想用,而是不明白该怎么用。只是不明白五行六经,就失去了中医之魂之系统论治。

中医理论太过繁杂,很多人耗其一生也未必真正读明白,又何况三五年的学习时间。

化繁为简,去芜存真,让中医理论更简洁,更有效,大有非我莫属的自得了,呵呵,谁让俺是天下唯一真正懂易的人呢?这个人就是老子。

金匮要略开篇: 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

未病不是没病,而是将来一定会有病,上医治病就是要将它提前消灭,这样才是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更多的利益。

所以上医不主张治病,而主张养生。而养生之道不仅要注意到环境致病的可能性,也要重视饮食致病的危害性,同时也会涉及到过逸过劳与受伤的自我保护。

千般疢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入藏府,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以此详之,病由都尽。这段话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易学中的系统自相似理论,在中医里引伸为同类相应,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理论,就如以薪引火,燥者先燃,以地引水,湿者先至。这就是物以类聚,同类相引与相应,是中药的基本原理,并且它是自然界的同性相吸,异性相斥的普适性规则,所以也是正确的。

阳不足者,补之以温,形不足者,补之以味。这就是同类相应。阳者为无,形态为虚,又是能源,阳不足需用同类补充,温与寒是能量多与少的一种表现,故用温而不用寒,以其多。

阳气者,如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

万物生长靠太阳,人的生长就靠阳气阳精了,当然植物生长不是有能量就可以的,还需要水与肥,二氧化碳与矿物微量元素,这就是阴,相对于人而言就是饮食与津血。

中医理论从汉时的阴阳平衡论,到宋时钱乙提出小儿阴常不足而阳有余,其实这只是人的阶段性认识,小儿生长发育,体形巨增,的确是阳胜阴的结果。

而元代朱丹溪却进一步提出,不仅是小儿,大人也是一样,阴常不足而阳常有无,就如人要天天吃饭喝水一样,这就已经偏离了阴阳平衡的基本方向了。

伤寒论提出风寒外邪致病,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暑病。大意是说冬季风寒外感,其邪未尽,会难以抵抗春温夏暑的侵袭而发病。

温病是传染性疫病,大寒之后有大疫,对于温病伤寒论讨论的很少,也可能认为无伤风寒,则能不染温疫。明末吴有性作《温疫论》,开创了温病流派,后经清叶天士,吴鞠通的大力发展,而有了温清学派,用药以寒凉轻灵为主。

如果说朱丹溪还只是以滋阴凉补为主,而温清却进而以寒凉攻伐为主了。而西医的抗菌解毒消炎等方法,无疑与温清主张有了契合,中医也终于从阴阳兼顾走向了专事伐阳的时代,当温清成为近现代的中医主流时,中医也就开始衰落了。

伐阳之弊,岂仅仅只是药而无功,即有治标之效,却有伤本而雪上加霜之遗患,而致缠绵不愈而渐重。中医无效且留弊,反对中医也为人之常情了。

此乃中医之自误而误人也。也有郑钦安之火神流派,只是矫枉而过正了,专事温热与专用寒凉,无非是从一个极端改为另一个极端,况在主流声音之下,这种异声又能警醒几人呢?

指导理论的方向性发生了巨大的偏差,而对中药药性的认识也因权威发布而有了巨大的偏差。

就拿茯苓来说,常用药中茯苓可排进前十。而中医药管理局权威发布的药性是甘淡平,药效是利水渗湿,健脾宁心。

而李时珍 《本草纲目》:茯苓气味淡而渗,其性上行,生津液,开腠理,滋水源而下降,利小便,故张洁古谓其属阳,浮而升,言其性也;东垣谓其为阳中之阴,降而下,言其功也。

本草纲目论述,茯苓的功效可归结为,生津润燥,承上启下。这与权威发布的利水渗湿的结论是完全相反的,一是生津一是泄津。

再看看伤寒论中茯苓的用法,渴者用茯苓,小便不利也用茯苓,而动悸者仍用茯苓,一旦水饮内停,却用白术半夏,猪苓泽泻,而并非以茯苓为君。

足见茯苓之功在于生津润燥,承上启下,使其水津四布。健脾也好,宁心也罢,而非水津四布,或渴,或悸,或小便不利,皆可得解了。

今人药理试验表明,利水渗湿的说法也是不靠谱的,而茯苓多糖对肿瘤的抑制效应,也证明了其水津四布即可润燥也可散其结聚的特点。认为茯苓是利尿剂的说法只能是最权威的扯淡。

这还只是用得最多,最易熟悉的常用药物。

中医治法与治方,不外于阴阳寒热,阳盛而胜阴,用以寒凉,滋其阴而平其阳,即用寒远寒之意,而阴盛而阳衰,误用阴寒,已是背道而行了,小病治成大病,大病治成危证。当用四逆汤回阳救危,或用白虎汤救阴伐阳,就是生死之间。

一见桂附就认为大辛大热,就如肾气丸,本为阴阳双补,齐头并进,却以为是温阳之药。又如人参,其形如人,以形补形而为滋阴要药,却认为是大补阳气,而伤寒论中却大多用于津血亏损。又有以党参而代人参者,殊不知其效用大小与快慢相差甚远,若用于救危岂不误了大事?一说肾阳亏损,就想到鹿茸,鹿茸可益肾精却未必能补肾气,肾气既亏而益其精,未免鞭长莫及了。

以真武汤为例,此方据说是伊尹汤液经中的大玄武汤,张仲景收录在伤寒论中,原方茯苓45 ,芍药45,生姜45,白术30,炮附子20。制方之意,为体内有水气,即津凝为湿。人之病于津者,十占六七,故此方治湿,但以茯苓为君,用其水津四布之功,可谓五行皆备,标本皆治。燥与湿皆因水津寒凝而呈现的分布不均现象,用茯苓而令水津四布,用生姜而散寒,用芍药而解燥,用白术而燥湿,用附子而复肾阳以助水津之气化。茯苓可入心,生姜可入肺,芍药可入肝,白术可入脾,附子可入肾,五脏皆治,这也反映出古人眼中的病,是五行协同与制衡出现了紊乱所导致的。此方为治湿神方,但凡水津不布而或燥或湿的气化不及,皆可用此方。然津凝为饮,或津凝为痰者,则难凑效了。

古人制方,有单刀直入,不问其余者,此为单方,用药直指症结,非不问其余也,实乃不愿有所牵制而制其肘,多用于急症。如四逆汤,附子生用则迅猛而辛烈,以其而急救其肾阳,辅以干姜而温其脾阳,重用炙甘草而缓其经隧,以助阳气四布。有人说重用甘草是为了解附子毒的,若真用于解毒,干吗不用炮附子呢,何必多此一举?干姜也不是用于杀附子毒的,不用生姜而用干姜,是为了复阳而不是为了散寒。积寒伤阳而致衰微,附子温先天之本,干姜温后天之本,甘草缓急以平全身之经隧,药仅三味,古人治方至精至美,由此可见。

又如津凝为饮,饮比湿要更严重了,又分痰饮,悬饮,支饮,溢饮,所在部位不同,称谓与治法也不尽相同。如痰饮会阻得气机运行,出现短气,肋满,这是微饮,可以用苓桂术甘汤,用茯苓承上启下,桂枝温心阳而化饮,白术燥湿,甘草解痉,有强心利尿之功,饮随小便而去。如果心下坚满,饮结也就更严重了,有下利的话,表示有留饮欲排泻而去,这时当用甘遂半夏汤,甘遂逐饮是很峻猛的,半夏不仅燥湿化饮能力很強,且有降逆之功,一逐一降就可以解了,这方药力很是峻猛,因其人有下利,为正气不衰,正能胜邪,故因势利导而猛攻。如果结饮不在心(口)下,而在心(口)上,猛攻就不适合了,要缓缓图之,如十枣汤,甘遂,大戟,芫花都是逐水药性猛烈之药,但每次只服一克左右的量,这就是缓图,而不是改用利水药,会药不对症而难以收效的。

以此可以看出古人治法与治方,病轻用轻药,病重用猛药,病在下可猛攻,病在上当缓图。

饮因寒结,如果饮流四肢,就会出现四肢疼痛重着,这种病治疗宜早,四肢离心脏较远,药力比较难以达到,四肢仍属太阳表症的范畴,故可以用汗法,麻黄汤已经难以凑效了,要用大青龙汤或小青龙汤才行,两方都有逐饮发汗,内外分消的功效,其中大青龙汤麻黄用量为小青龙汤的一倍,达到了九十克,而现代中医已很少用麻黄了,更不敢用如此大的量。记得给一位动则心绞痛的病人开了一剂麻黄汤,他去取药而药房认为心脏病还敢用麻黄,还用了三十克会要命的,后换了几家说重感冒才取到药,药后一汗而解,用麻黄汤的原因是其短气而喘,遇寒则痛剧。有是症而用是药,岂可囿于西医之病理。

饮结在腹为痰饮,饮结在肋为悬饮,饮结在胸为支饮,饮结四支为溢饮。病位不同,治法与选药也是不同的。病支饮者可以选防己或泽泻或半夏为君,防己性寒可泄气郁化热的热饮互结,泽泻性平利水,半夏性温燥湿。所以支饮是要分寒热而分别治疗的。

津凝为饮,当以温药和之,所以即便热饮互结,治法也要寒温并用的,标本兼治才行。或汗或利或消或逐,此乃去邪,若邪深日久,也要扶正,邪去正复为上,有攻无补,有补无攻,即使有效,也会事倍功半了。

口渴的原因为水津不能上承,一是津虚,这时就需要喝水来补充,如果饮水后仍然不能解除口渴,那么会是水津生成与输布会有了问题,如脾系的受纳,肾系的气化,肝系的输布,心系的推动,肺系的宣降,都有可能导致津虚,这需要辨识病机何在而加以调理。

津虚属于阴虚的范畴,滋阴并不能改善五行的功能性病变,阴病阳治才是治本之法。

口渴的原因大多数情况却是因为水津不布,而不是津虚。很多口渴的人,一望其舌淡胖,便不属于阴虚了,而是体内水湿过多了,之所以渴,是因为津凝为湿,为饮,为痰了,局部的聚集与局部的干燥是对立又统一的。这时就断不可去补水滋阴,而是要燥湿利饮化痰,去除局部的壅塞,这样才能水津四布,就如高速路上有段路上没见车时,原因恰恰是前面堵车了。

所以喝水也是大有学问的,适量补充即好,多了会加重运化负担,这会伤阳的,即过多付出能量的消耗。常见人起床三杯水,上床三杯水,说是保健养生,其实是嫌死得太慢了,又哪里是养生呢?

体内有所需,则外有所求,人体是一个高级进化高度完善的系统,它比任何医生都会更高明,至少人体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外来伤害,这就是系统自组织的自我保护与协调的作用。当人不渴时,尤其是不存在津虚的情况下,是不宜喝水的。当汗出,失血,吐泻,尿量过大时,是需要补充的,即便不渴,不过要少少饮之,不可暴饮的,也不宜饮生水冰水。

无异常原因的口渴,往往是水津不布的信号,体内出现了局部的壅阻现象,可能是初凝为湿,这已是人体功能性异常了。

  脉按之来缓,而时一止复来者,名曰结。又脉来动而中止,更来小数,中有还者反动,名曰结阴也;脉来动而中止,不能自还,因而复动,名曰代阴也。得此脉者,必难治。

结代脉是指心跳间有停止跳动的现象,如果出现跳二停一或跳三停一,即二联律或三联律,就是脉代,必难治是说治疗起来会很困难。

张仲景将伤寒脉结代放在太阳经一章,说明引起脉结代的真正原因仍然是风寒。风可致痉,寒可凝津,又寒积伤损心阳,从而出现阴阳俱损的情形。

  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之。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 生姜三两 桂枝三两 人参二两 生地黄一斤 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 麻子仁半升 大枣十二枚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化,温服一升,日三服,一名复脉汤。

(东汉末年一两为15克,一升为200毫升),此方用量最重的是生地黄250克,所以有人认为生地才是君药。其实此方君药恰恰是炙甘草,甘草重用到了60克,表明缓以解急才是目的,地黄阿胶是补血要药,麦冬是补津要药,人参是津血双补,可见津血不足是代偿性结代的主要原因,但这不是根本性原因,是表象之标。原方用桂枝,大枣辅以甘草解肌缓急,又辛甘以复心阳,生姜辅以桂枝以散寒,足见寒积伤阳,血虚生风才是脉结代的成因。

所以张仲景重补其血而解其血虚而出现的代偿性结代,重用甘草而解其脉行痉急,用桂枝复其心阳,用麻仁通利血脉。

此方当用于间有小数,即间有心动过速的情形。不过炙甘草汤是用于新病的,往往会很有疗效。久病是不适宜了,久病往往会伴发心力衰竭,如果再重补其血而缓其结代,就会加重心脏负担而心力衰竭的。这时需要针对其并发症以缓图,护其心阳,温其肾阳是必要的手段,辅以散其津凝与寒积为主要手段,只有解除心衰症状之后,再解决脉结代的问题才是正确的方法。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