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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马誉炜|遭遇雾霾的行程🌿作者亲历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出差去山西,第一站到的是十几年前我曾工作过的大同。
晚上住在部队内部招待所里。这是一个旧式招待所,据说经历过上世纪三个历史时期,一个时期建了一段,相互连接在一起,故而呈狭长状。第一段是五十年代许光达将军为校长的装甲兵学校时期建的,第二段是七十年代前身为董其武部队的原六十九军建的,第三段是九十年代原二十八集团军建的。按照现部队领导的说法,现在看还是第一段建设的质量好。我就住在第一段招待所的一间套房里。
晚十一时许,洗漱完毕就寝,躺在床上,顿时感到有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味道,想到这几日困扰心头的雾霾,加上冬日煤城到处烟雾缭绕的氛围,也许还有老旧的招待所鲜有人住的原因,正患感冒不时咳嗽的我不由涌出一丝恐惧:今晚会不会像喜剧小品里小沈阳说的:“眼睛一闭,就过去了”。那样也好,可以给眼下紧缺的官位倒个位置出来,可我毕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呀!换个地方吗?这么晚了,打扰别人也不好意思呵!转念一想,既然这里的领导安排在这里住,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起身寻找安眠药物,吃上半片,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拉开窗帘,见外边仍是烟雾茫茫的世界。烟熏火燎的味道,透过窗子的缝隙向我袭来。此时我已没有任何想了解这座曾经留下我足迹城市变化的想法,只是盼望何时能够祛除雾霾,还我蓝天白云呢?几年来经大拆大建改造而成的明清古建筑群遮掩在薄烟浓雾之中,更给人一种沉闷暮气的感觉。
晚上尽管又换了一个单位,挪了个休息的地方,但夜里就寝时,我仍无奈地吞下半粒安眠药……
结束了大同行程,第二站到了山西省会太原。鳞次栉比的楼群,看起来显然比大同要气派、现代得多。人们的穿着打扮也很时尚,熙熙攘攘的人们在繁华的大街上穿行。但此时这里也正遭遇雾霾天气,除了烧得正旺的冬日煤火以外,还有四处冒烟的工业烟筒、郊区农田林地里的野火,别说在户外,即便坐在车上、呆在屋里,也被熏呛得难受。我们一行原本计划要在太原住上一宿,一看这气候,我临时决定,忙完公务,继续南行,不再此地久留了。
沿着巍巍太行山脉,第三站到了位于晋东南的长治市。这里是革命老区,是一座老城市、小城市,从街头的建筑看,明显落后于大同和太原,楼群均呈火柴盒状,街道两旁都是高架着的裸露电线,街上跑着的车也没有几辆高档的,多是些刚能容纳一两个人的蹦蹦车。人们的穿戴显然也有些老旧,有的男人甚至还穿着六七十年代的黑蓝制服,戴着五六十年代流行的干部帽。位于市中心广场的牌楼正中,挂着一幅类似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半身像……
在车子接近长治时,我忽然发现令人生厌的雾霾不见了,田野、村庄、树木、山脉露出了本来面目。冬日的阳光洒在广袤的大地上,暖暖地滋润着绿油油的麦田、散放着的羊群。城市的公园里,三三两两的人们悠闲自得地散步、打拳。学校的门口,围着等候孩子放学的家长,他们有的站在自家车旁,有的扶着自行车,聚在一起,说着、笑着,像在守候着一种幸福。查阅有关资料得知,长治地处被誉为“黄金人居带”的北纬36度至37度之间,独特的高山盆地地形造就了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风调雨顺的气候特点,生态优良,宜居宜游。近年来获得全国文明城市、国家园林城市、中国优秀旅游城市、中国十大魅力城市等众多荣誉。
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我在宽敞的营区里散步,舒畅地享受着清新的空气。院子里的松树和竹林仍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山楂树叶子都落了。一眼望去,隐现在远方的太行山脉绵延起伏、千姿百态,似乎在绘声绘色地给后人们讲述久远的故事。
长治一夜,我睡得很香,是此行唯一没有吃安眠药的夜晚。
返京途中,我在想,如果在大同、太原、长治三地之间,选择长久栖身之地,我会选择哪里呢?
答案不言已明。
当一个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时候,其它东西断然会失去吸引力,这个世界几乎就不复存在了。

2013.12.8于京城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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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人生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旧的磨合结束了,新的磨合又开始了。人们如同驾驶一辆需要磨合的汽车,认真把握驾驶的动作要领,遵守相关技术规定,看准前行的方向,提防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在不断磨合的路上用心用力,尽量走得稳当些、顺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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