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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湾】杨虎|母亲,刚刚远行……●心香一瓣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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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病魔缠身,母亲病情急剧恶化。农历7月13日晚8点,母亲永远闭上了双眼,享年63岁。

人生一世,哀莫大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是这个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她的离去,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伤痛!曾几何时,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我总是想等自己条件好了一定好好孝敬母亲,想忙过了这一阵儿好好陪陪母亲……然而,那一天没来到,母亲便匆匆走了。我痛心疾首,追悔莫及。正如季羡林先生所说,“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母亲一辈子等我,等我出生,等我长大,等我放学回家,等我参加工作,等我放假回家……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母亲的一生,是充满苦难的一生。少时家贫,磨练出其坚强的性格。结婚后,和父亲一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农闲时,父亲外出打工,母亲拉扯我和弟弟长大成人,其辛苦倍于常人。记忆中的母亲常常早晚见星光于田野,累累寒霜覆双眉在垅间。在我们长大,能如鸦之反哺,更以为母亲可以安享人生的时候,又被可怕的血液病魔缠身。临终前,母亲还在呓语自己命苦,鼓励孩儿自立自强。而今,已是子欲亲而母不在,从此母亲再不会用她那温柔的手来轻握我们的手,再不会听到母亲那亲切的说话声。

母亲走后,老家的四间房子显得是那么空荡,那么的孤寂。以前回家,进门习惯喊声“妈”,可今后,我喊妈,妈在哪?!母亲健在时,每逢周末,回乡成了习惯,母亲也总是在家等候,母亲见我,自然高兴,总是千方百计做可口的饭菜给儿子吃,集市上买些水果,自己舍不得吃,全给儿留着。只要两周未回,母亲总习惯电话询问,知道是因为工作忙,总是嘱咐:“注意按时吃饭!”总是问我的妻子、女儿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并嘱咐我“好好上班,好好过日子!”
母亲虽没有多少文化,可我们弟兄俩从母亲勤劳朴实、敢于担当中吸收了养分,学会了做人。一直以来,我们秉持了母亲的性格,诚实做人,务实做事。
去年下半年母亲染病后,依旧坚强。虽终日忍受着病痛,但母亲在病重的日子里依然坚持着自己下地洗漱吃饭喝水穿衣。即使在临终时日里也一直保持着清醒,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母亲和蔼可亲,与邻里和睦相处。尽管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不管哪家遇到了困难,她总是毫不吝啬地伸出援助之手,与邻里共渡难关。她信仰一个观点:给予别人的越多,获取就越多。母亲病重后,迫于就医的经济压力,我曾向亲友求助,母亲临终不忘叮嘱我“不忘感恩,多做好事,回报社会”。 
前些年我有了女儿后,母亲知道孙女爱喝豆浆,她便在地里种些黄豆,秋收时晒得脆生生的,筛得干干净净,自己一点不留地送给我。逢春节,村里有宰猪的,总要寻到没有喂饲料的去买几斤,留下给我和弟弟。冬日昼短,每次回家,天色稍有变化,母亲总是催促我快些返城,生怕路难行,生怕晚了路上不安全,生怕晚了没有进城的车。母亲临终前一周,我回家看母亲,母亲挺着病痛折磨坚持把我送到门外,直到我消失在她的视线,并一再说“不要老回来,工作要紧!”谁知,这次送别后的一周后,母亲却再也不在了。

母亲走了,从此那个爱唤我“乳名”的人没有了,大袋小袋的绿色蔬菜没有了。母亲健在时,时常会从地里采集各种蔬菜,清理洗净,分袋装好给我和弟弟。她说:“这菜没有打药,吃起来健康。”
母亲一生俭朴,一世辛劳。她老人家的恩情我们说不完、道不尽。生命无所不在,年事有寿而尽。母亲虽然与我们永别了,但是她对亲人和朋友的真挚情感,对人生的积极追求,对生活的执著信念,对生死的豁达胸怀,与天地永恒。母亲在我们心中的份量是最重的,我们终将思念她,直到永远……
普通人的死,既不会重于泰山,也不会轻于鸿毛。如我母亲,只有她的儿子才知道她活着的意义所在,没有她就没有我,没有她的艰辛劳动,就没有我的今天,更没有我的未来。读懂母亲,就读懂了她那一辈人,想到母亲,我就明白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几日来,我一腔悲情,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想做什么,害怕安静,害怕夜晚,不经意间满脑子会被母亲的音容笑貌占据。总会翻出母亲的照片看看,很心痛,但又忍不住要看,眼泪禁不住流。亲朋多次劝我,不能这样,生活毕竟还在继续。
“暗中时滴思亲泪,只恐思儿泪更多。”病重后的母亲每次见到我,都颤抖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眼中浸漫着轻雾,其中有那么多的不舍和无助。可如今,萧萧瑟瑟西风中,一培黄土葬母魂。声声唤母母不应,唯有梦中听母音。滴滴湿襟思母泪,阴阳两隔难相逢。坟前叩首谢母恩,秋风染霜祭娘亲……
母亲走了,走得是那样的痛苦,插尿管,埋针头,输液输血。母亲忙碌一生,一生忙碌,全是为了孩子。幼年时的呵护,求学时的鼓励,参军时的牵挂,工作后的操心,一路走来,怎么都没能让母亲放宽心,操心一辈子,一辈子操心。我,愧对母亲!多少次在病床前我祈祷,宁可减掉我的寿命,也想找回母亲的健康。
现在,跪在母亲坟前,叫一声母亲,禁不住又泪流满面,母爱让我感动,母爱令我心酸。母亲走了,可母亲又分明没有走,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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