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为胡胡摄于德国(北京)前些时，卧虎湾一位作者提出白描手法是诗歌创造的一个方法，一位作者提出诗的语言的概念。引起了几位诗友从不同角度关注，自然有所交集、聚焦，即白描手法与诗的语言。白描手法与诗的语言不矛盾。对白描手法，虽无定论，却有共识。对诗的语言，百家争鸣，似有共通。对后者，我听到一些说法。最初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大学函授课上听到，在“五四”前，诗词创作讲求用典、比喻、对仗，文人自觉坚持。“五四”后，用典的说法市场缩小，比喻、对仗还是有的。学子逐渐接受白话入诗词。那以后，我有兴趣关注诗的语言，记住了闻一多的说法，诗的语言要韵律美，字词也美，对丑陋丑恶现象的描绘也适用。用记住了一个军旅诗人的谈话，诗的语言要有夸张、跳跃要素。还记住三联书店一次学者讲座，白话入诗且达到出现一个多数人接受传诵现象，是诗的语言的一个境界。对诗的语言，这里不做概念上诠释，我们一道温习毛泽东主席1957年5月11日《蝶恋花·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这是典型的白描手法。是说，我失去了刚强的杨开慧，你失去了柳直荀。 “杨柳轻颺直上重霄九”这是对想像的白描。是说，杨柳两位烈士的忠魂像杨花柳絮一样轻轻飘扬，一直飞向高空。这两句可见，一是白描手法，其语言一般的是平叙，不带什么词藻。第一读者一看就知情动心。即使形成了读者群，不存在费解的问题。二是白描手法，不排斥具象词。比如“重霄九”，古代以为天有九重，那是最高处。 “闻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这言语问，行为答，是诗词问答的精炼形式，像“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属于此列。这种问答，仍是白描的表现形式。与词的首句相比，此句的意境和诗意凸显了。吴刚对来到“重霄九”进入“月宫”仙境的两位忠魂，以崇敬的心情“捧”出用“月宫”桂树花酿出的酒。就句子本身讲，堪称为美的诗的语言。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这是对幻境的白描。嫦娥和吴刚一样，高兴的迎接杨柳忠魂，高兴的迎风作揖迎拜舒展衣袖，高兴的跳起了多时不曾的舞蹈。句子借嫦娥的活脱脱，入情理的动作表现，抒发丰富的情感。“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为扬柳两位烈士“写真”，创作手法仍是白描。杨柳两位烈士听到革命胜利的消息，人间恶虎被降伏了，苦难人民得到解放，顿时热泪飞涌，如倾盆大雨。也许有人会说，“虎”和“倾盆雨”是白描吗，应该说是比喻和夸张的白描。因为诗或词，没有比喻就失去情境，没有夸张就失去浪漫。读毛泽东主席的诗词，会感到白描手法随处可见。“绿荫树下养精神”（《七古·咏蛙》1910年）；“呜呼吾母，遽然而死。寿五十三，生有七子。七子余三，即东民覃。（《四言诗·祭母文》1919年10月）；“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虞美人·赠杨开慧》1920年）；“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清平乐·蒋桂战争》1929年）；“前头捉了张辉瓒”（《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1931年春）“唯我彭大将军”（《六言诗·致彭德怀同志》1935年10月）；“好八连，天下传。为什么？意志坚。”（《杂言诗·八连颂》1963年8月1日）；“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念奴娇·鸟儿问答》1965年秋）。体会这些白描佳句，发现，白话可以入诗词。这就涉及并回答了诗的语言要求，一首诗的好句子，向白描靠拢，不拒绝白话；又应该是流畅入心的，远离高深，摒弃艰涩。写诗作词不做作让读者费心琢磨的事，无论是冠以什么样帽子的诗词也是如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