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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马誉炜|艰辛寒酸与幸福浪漫●《赋闲随笔》之八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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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湾藏龙卧虎,群英会聚贤群英!




昨天是女儿生日。印象里,她过的生日也不算少了,只有这一次,过得这样幸福浪漫色彩重的啊!
听她说,下午下班前,快递师傅给她送来一支红红的玫瑰,自然是她那如意郎君给的一个惊喜。昨天晚上睡觉前,妈咪通过微信给她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还有老姨、表哥也都有红包庆贺……
最为让她高兴的是,今年买的生日蛋糕“转型升级”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蛋糕模样,而是一颗红心形,上边是两只漂亮的黑天鹅造型……吃饭时女儿望着那蛋糕,欣赏的眼光里充满满足与幸福,用手机左拍右拍也舍不得切开吃掉。
要说让她感到高兴的还有我这个当爸爸能与她共同庆贺生日。往年不是在外地工作,就是出差、加班,很难凑到一起吃生日饭。自然,我也用心给她准备了一件礼物:是一幅手札书法小品,上面写着:“珍爱人生岁月,惟有惜时如金”。虽廉价,但寓意深。不知女儿喜欢不?


梦回军营   资料图片


任旅政委时还上过封面呢!资料图片



吃饭前,悄声与妻聊天,说起女婿的细心和浪漫,她用有些得意和嗔怪的口气说我:“怎么样,你差远了吧?”
是的,我确实是一位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与妻搞对象年代,脑海里基本没有花前月下的印象。只有穿梭不停的两地书……
25岁结婚时,我没有属于自己的一间房子,包括公寓;没有置办一件家具;没有举行婚礼,只买过几斤花生和糖果,还有两盒保定出的玉兰牌香烟;最贵重的结婚物品大概是母亲给我准备婚事做的一件粗布褥子,我把它装在一个大纸箱子里,背上就坐上绿皮火车,找远在海滨城市教学的妻结婚去了。新婚蜜月间,我们一直是在她教学备课用的椅子上吃饭。
当兵后,我没有要过家里一分钱,妻也没要过一分“彩礼”。到我结婚时,还背着父亲交给我的还账任务。
我们没有照过婚纱照。
我们没有互相赠送戒指。
我们没有接受过所谓上帝的发问:你愿意娶她为妻和你愿意嫁给他吗……?
女儿出生的时候,我正在军校学习,没有能陪妊娠中毒险些丧命的妻。
我只为幼小的孩子洗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尿布。
女儿两岁时,妻要去省城的大学学习深造,正要把孩子交给我带时,我却接到了随一支侦察大队赴老山前线作战的命令。
在两地分居的20多年里,我几乎没有陪妻女看过病,哪怕是一次感冒。只有一次,妻子患病作了一个手术,术后出院第二天,我就赶回卧虎湾的部队。
女儿高考时,我远在内蒙古边防,加上非典疫情袭来,出不了驻地进不了京。
我们很少时候能在一起看“十五的月亮”。
我极少陪她们一起逛街、看电影。
35岁时我们终于在京城安家团聚,40岁时我又到山西和内蒙古任职,到第二次进京时已是52岁……


在老山前线的日子 (前中为作者) 资料图片


在老山前线观察所  资料图片



几十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回想起来,感到得到组织上的培养帮助提携很多,得到领导战友的关怀关心关照很多。我也绝对做到了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党叫干啥就干啥,党叫去哪就去哪,干一行爱一行,也做到了打仗敢去,救灾敢闯,落后单位不怕,棘手问题敢揽,走到的所有单位,应该说都基本做到了问心无愧:上不愧党,下不愧兵。军旅无悔。军旅梦圆。
唯有这家庭生活,为父母尽孝,为妻女操劳,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欠账太多,负债累累,大概是终生也难以回报的了。
人生是单行道。
有许多的方面,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甘蔗没有两头甜。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昔日的艰辛寒酸,今日的幸福浪漫。是一个不等式,又是一个等式。建立在艰辛寒酸基础上的幸福浪漫,使人生更为充实、踏实。
有时也很想再返回我的青春年代,以女儿她们这一代这样的生活方式,重新再谈恋爱、结婚、过生日、生孩子……
不,我还是想再回到我的青春年代,朴实单纯的年代,血气方刚的年代,还是加入到那个绿色方阵中,和一帮同样年轻的人一起走队列、踢正步、唱军歌、睡通铺、吃大锅菜,摸爬滚打,四海为家;赴汤蹈火,无所畏惧;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用汗,用血,用心,用情,用忠诚智慧和勇敢,去浇灌只开一次的生命之花……
因为我知道,为了世上更多的人的幸福浪漫,就要有许多的人去过艰辛寒酸、奉献牺牲的生活——从青春年少开始。
听,你听听呵。我刚住进不久的寓所里,响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
走,一直朝前走。前边都是花前月下。只是我们已不再年轻......

 

2017.4.20凌晨于北京永定路知行斋



报章上有我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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