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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刘心中:菜汤的味道●逝水流年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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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菜喜欢喝菜汤是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的。
那时自己刚高中毕业,无缘迈进刚刚恢复高考的大学门坎。父亲托人给我找了个临时工,每月仅30多元的工资。但在当时那个年代,它跟进城当工人差不多,邻里乡亲都羡慕不已。
我的工作地点在黄河段的一个大闸工地上,具体任务是在保卫科站岗。中午和晚上到食堂打饭时,一般都是拿个铝制饭盒或瓷碗盛菜,用筷子串一串馒头。菜虽然几毛钱一份,但却舍不得大口吃。因手里有四五个馒头,得专门剩点菜汤,然后到开水房兑上开水,剩下的馒头就可以泡着菜汤下肚了。好多工友都有这个习惯,不然,饭量一个比一个大的人,怎能咽下干馍呢?除非个别的再去买一份菜。那时的素菜汤,清香扑鼻;荤菜汤,油而不腻。
在家里,每当看到母亲站在锅台前炒菜时,我总忘不了提醒母亲多加点水,等吃饭时喝菜汤。多少年了,至今仍清晰的记得这一幕。此时此刻的母亲,总是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答应,而后扭过脸去,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花......
八十年代初我参军入伍。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在连队吃饭是以班为单位围着一个饭桌。连队生活艰苦,每个班两盘菜,没有办法喝菜汤。两年多后调到团机关,伙食关系转到后勤灶上,吃饭又开始了每人打份饭的做法。于是,我又拾起了入伍前在工地上就餐的习惯,碗里的菜快吃完时加上开水,就汤把馍吃完。不约而同,大部分农村兵也都有这个习惯。
说来可笑,为了喝菜汤,我曾和饭店服务员发生过口角。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和一名同乡战友在餐馆吃饭。当时,我们桌上的盘里还有菜汤,我俩拿杯子去接开水时,服务员以为我们吃完了,端起盘子就给倒掉了。当时我气得够戗,但在公共场合,只好憋着一肚子火匆匆离开了这家餐馆。
1990年退伍转业到地方,在单位吃食堂时,也是这个吃饭习惯。直到爱人从老家搬来居住,才告别了单身吃食堂的生活。这样,在家里吃饭时,饭菜富余了,才逐渐改变了喝菜汤的习惯。二姐了解我的吃饭习惯,每次喊我去她家吃炖鱼时,总是提前给我盛上半碗鱼汤:“你爱喝汤这是你的”。我从未推辞过。二姐做的鱼汤味道又鲜又美,好喝极了。
现在吃饭,孩子们没有吃菜喝菜汤的习惯,其实营养成分都在汤里面。就连在餐馆点菜,我都习惯点些汤菜混合的菜品。每当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我想喝菜汤时,都被孩子们劝阻:盘中的菜还吃不完呢,干嘛还喝菜汤?不怕“三高”啊!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近40年前的事过去了,人们的饮食习惯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过去一年半载吃不上肉,现在天天吃肉,顿顿见晕,但人的身体却承受不了啦。人们已不习惯满足吃大鱼大肉了,而是以清淡饮食、养生保健为主。如果说当年喝菜汤是喜欢,其实是生活的无奈。
往事如烟。岁月的辛酸将永远镌刻在心间。
作者简介:
刘心中(曾用名刘新中),原114师341团政治处报道员,现供职于山东省菏泽市公安局。国家一级摄影师,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 中国民俗摄影协会硕学会士,山东省摄影家协会“德艺双馨优秀会员”,菏泽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新华社、人民图片网签约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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