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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马誉炜:那年国庆节,只有新郎新娘的婚礼●磨合人生续篇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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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湾藏龙卧虎,群英会聚贤群英!


没有婚纱照,更没有成套的新婚影集,只有这张二寸黑白照片记录着我们还没学会装笑的青春。1981.10摄于秦皇岛


刚刚过去的这个国庆节里,街上一大早就响起劈劈啪啪的鞭炮声,许多的宾馆饭店门栏上,都贴上了大大的红双喜字,又有不少新人走进了新婚殿堂。
这让我想起36年前,1981年的国庆节,我和爱人那场颇为“隆重”而又难忘的婚礼。
节前,刚从定县114师调到保定38军政治机关任干事的我,接到当时还在秦皇岛煤炭财经学校当数学老师的对象来信,拆开一看,信里竟还夹着一张“婚检表”,信中写道:“快去你们医院体检,赶在国庆节前到我这儿来,咱们结婚吧!听说我们学校节后要分房子,结了婚的就可以分到两间平房宿舍,不结婚就只能住集体宿舍……”啊!这么急,这么重要!我立马像接到战斗号令的士兵一样,打结婚申请报告、体检、请假、购物……紧锣密鼓地一阵忙活。
我和对象是一个高中班的同学,不过,我们在学校读书时并没有谈过恋爱,那时男女同学普遍保持距离,“授受不亲”,我们之间连话也没有说过几句。只是到了1980年春节,我们都分别在外边回故乡探家时才“接上头”,谈起了恋爱,一年多来只是“鸿雁传书”往来多,那时候连电话也打不了,见面更是少得可怜。加上那时连年担负帮父亲偿还外债的任务,手头没有任何积蓄。我一直也没好意思与她约定婚期呢!这突如其来的“结婚通知书”,简直让我一下子幸福得有点发懵(偷笑)。



结婚是件大事,也得告诉父母家人一声啊!于是,在领导批准婚假后,我绕道专门回了趟农村老家,正式向养育我的父母报告他们的三儿即将在国庆节结婚的事儿。父母都显得非常高兴,说你俩都老大不小的了,同龄人在农村的大都当了两个孩儿的爹妈了,快点办了吧!母亲还戴上老花镜,连夜为我们新婚准备了一铺一盖,那被里和褥子都是用她自己织的老粗布做的。然后,我把母亲做的被子褥子装进一个盛衡水老白干的纸箱子里,拎上就直奔青兰火车站,赴秦皇岛结婚去了。走出家门时,想到从此后我也成了有家室的人,与母亲见面的机会可能因此更会减少,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母亲看到我眼泪汪汪的,也撩起衣襟擦起眼泪。母子二人洒泪而别。
乘火车,倒火车,坐小火车,倒汽车,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到了秦皇岛我的对象工作的学校,已是9月30日。第二天国庆节放假,我们俩一起从当时的学校驻地——抚宁县上庄坨镇,乘坐小火车去秦皇岛市里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又到她们学校驻市里的办事处登记房间住下,然后我们就去海滨看大海,踩沙滩。大海深处,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渔船,海浪一波一波地涌向海滩,不时将闪着金光的沙子向高处堆起,像是在用一种特殊方式欢迎一对新人的到来。
从海滩回来,她想起还需要给单位同事买些糖果、瓜子之类的,我们就去逛商场,转完商场天就要黑了,我们才想起忙活了大半天,还没有吃东西呢!


我们终于过上了幸福团聚的日子,但已是青春不再,年逾花甲的岁月。王树江摄影


36年前的秦皇岛就像一个小镇子,街上的旅馆饭店很少,许多店铺一擦黑儿就打烊了。我们只好转到靠近火车站一带的小摊儿上,我从兜里摸索半天,掏出8块钱买了一只烧鸡,自然先递给对象吃,她吃得蛮香的,一直到现在,她还说那只烧鸡味道美极了。其实我们都吃出来那里面还有不少沙子,有点牙嵾呢。
我俩在她学校的办事处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到她的工作单位去了,把我从家里带来的花生,在市里买的水果糖、瓜子等,发给她的那些同事们,并宣告:我们结婚了!同事们先是感到惊奇,咦?结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在哪儿举行的婚礼呢?她就说:昨天我们去市里啦!在我哥哥那里办的,婚礼办得挺排场、阔气的,满街都是国旗呢!
她的那些同事们也就释然了。那时候整个社会风气都很淳朴,人们生活水平也都不高,年轻人采取旅行结婚的形式很普遍:在单位说是在老家结的婚,在老家说是在单位结的婚,这样节约花费不说,也少去不少不必要的繁琐礼节。
节后,我们如期拿到了学校两间平房宿舍的钥匙,屋子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课桌,一把椅子。蜜月还没有到期,部队就给我发来电报:近期有重要任务,速归。我也只好告别新婚的妻子,行色匆匆地回到保定的军事机关。从此,开始了漫长的两地分居的军旅生活。


2017.10.6于北京知行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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