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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要叫我“绣爷”撒!——我眼里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朱军成先生

 老家在刘堡 2020-09-17

2018年6月9日,第七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颁证大会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芳菲苑隆重举行,89位大师获此殊荣。这里有一位乱针绣大师,他叫朱军成,宝应人。

新闻材料是这么说的:朱军成同志是扬州地区第一位(刺绣类)工艺美术大师获得者,实现了扬州地区刺绣类国大师零的突破。

居中者:朱军成大师

也许他还是宝应县诞生的第一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如果在中国从事工艺美术行当的人员有三千万之多的话,那么其中的任何一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就不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而是三十三万分之一。因为今年共产生了89位国大师。如果按照自评选以来共产生的532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计,一位国大师也算是六万分之一了。

进行完这些显赫的介绍后,我真的被惊叹到了!你呢?

数字、荣誉等等显然是枯燥的,在我跟朱军成先生这么多年的交往中,我更视他为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大师,从我眼里可以读出不一样的大师。就像那天他从北京凯旋于晚宴中带着真挚的心情跟我说的那样,“柳西元,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啊!”你是不是感觉到了这是怎样一个低调的大师,又是怎样的谦谦君子之风!

关于对朱军成大师的文字报道中,我对他被冠以“男绣娘”的称号是有所抵牾的。这千篇一律的称号总有些让人厌烦。终于在前两年对他的专访中,灵光一现的给他想到了一个比较得意的称呼——“绣爷”!怎么样,这名字够爷们吧,又或者说,朱军成大师也确实可以担当起宝应乱针绣的“祖师爷”的角色。其时,他还是宝应唯一的乱针绣的省大师。结果,他慌了神的样子,跟我连连招呼,甚至要急红了脸,“哎,不要叫我‘绣爷’撒!”

他顶怕坐实这个“荣誉称号”的。也许他一点没有想以“祖师爷”自居,或者,他觉得“绣爷”把他唤老了呢,尽管那时他已经做了爷爷。

朱大师长相秀气,除了这些年发际线有些后撤之外,脸还是清清秀秀,身材也是清清秀秀,说他颜值担当也并不为过。从这些说去,“男绣娘”倒也妥贴,我很少几回看到过他做乱针绣,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绣花针,也是“仰首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静,如娴静花照水;动,如凌波仙子步。

大师烟瘾非同一般,喝酒豪气干云。我是个不抽烟的人,跟他在一块,他总会第一时间掏出一颗烟来递给我,我摆摆手,如此多回,他却一如既往地记不得我是不抽烟的人,仍一如既往的递烟给我,跟他在一块聊的内容很多,甚至他一度时期对传播有着浓厚的兴趣,养生也颇有心得。他有那种雄心壮志地要打造一个文艺人才高地的网站,跟我说,“粉丝最贵,平台最重!”归纳起来有五句话,算得金句,可惜我已经记起不多。

开始大师并不如此健谈。

在跟别人打交道的时候,他总是双手抱拳行礼,颇有儒雅风范。时间如箭,穿过了多少岁月时光。我跟他两次采访,整整穿越了十年时光,从2005年到2015年。朱军成大师也从四十不惑到了五十知天命。2005年,我把摄像机架在他的办公桌前,跟他对话,知道他如何踏入乱针绣这一行。彼时,他正在做一幅超大规模的乱针绣作品《浦江两岸今朝晖》,这是挂在中国人民大会堂上海厅的作品,是在名仕华庭一处还没有隔开的空旷的大房间内摆开的作坊,几十位绣娘顶着数九严寒,飞针走线。气温最低值在零下九度,一只小炭炉上面的水壶不断从壶嘴喷出热气。没有厚实的功底,没有超拔的技艺,这项大的乱针绣工程根本无法领受下来,它需要胆魄和技艺。

你是不是觉出了朱军成大师的另一面了。就像我采访他时,他并不流畅地跟我叙述出来的他的经历一样,那时他可以面对超大工程,却多少有些在我那小小的镜头面前而慌张。

朱军成是真正的美术科班出身,毕业于淮阴师专,他毕业之后,可以当教书先生,也可以做一名画家,然而,他却走上了创办工业的路途。兴办工业,他却表现出了很大的天赋,那时他在鲁垛镇一口气兴办了两三个镇办厂且效益颇佳。也许就是在创办工业的道路上他接触到了那时兴盛于常州的乱针绣,以针作画笔,以线为墨彩,绣出色彩斑斓的画卷,朱军成从此一头扎进了乱针绣。有一张老照片,朱军成是一帮“绣姑”当中为数不多的帅小伙,那时他留着艺术家的长头发,却掩饰不住青涩而俊美的脸庞。在学艺取经的这支小分队中,朱军成顺理成章地脱颖而出了。他拜了最好的老师陈亚先先生,他在常州学习期间就有过改进乱针绣技法的事迹,一石激起千层浪。就是他后来把乱针绣带到宝应家乡的时候,因为他的一些小小的改动竟然让乱针绣产生数倍的生产效率。

大师原来早就有缘的。

时光转眼到了2015年,宝应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乱针绣生产基地。朱军成大师的声望伴着他的作品已经辉煌耀眼,这一年的秋天,在北京798艺术社区里,朱军成乱针绣作品展成功举办,来参观的青年学生、美术艺术爱好者,有鉴赏力的京城人士莫不啧啧称赞于这些栩栩如生的乱针绣作品。在798这块艺术的重地里,朱军成大师的乱针绣刮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

这几年,朱军成名师工作室成立了,为宝应的乱针绣培养人才,增加艺术内涵。让乱针绣从普通刺绣产品上升到艺术产品,让更多的绣娘成为艺术人才,他还带着她们参加工艺美术展,有国字号的百花杯,有省字头的艺博杯,在各种工艺美术展中,宝应乱针绣百花齐放,五彩缤纷。可以说,在宝应乱针绣产业蓬勃发展中,朱大师以个人的力量书写了其中浓重的一笔,他有弟子如云,他领军着乱针绣的发展。

放眼望去,宝应乱针绣已是一片锦绣:它是中国乱针绣之乡,它走出了莫元花这样的全国人大代表,它有了朱军成这样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也许,现在给朱大师冠上“文质彬彬”一词再恰当不过了:他有绣花时的细腻唯美,他有创业时的激越豪情。

那天晚宴上,他诚恳地跟身边的画家朋友们商量:以后,你们多多的支持我,在乱针绣这一行,我必须要做一些更原创的作品了。当国大师的头衔落在朱军成的头上时,他没有陶陶然飘飘然,他以一个更高的追求将要踏上新的征程。这又让我想起他一直在创作的油画作品《孙中山先生》:中山先生那坚毅的目光。每次去大师家里,他总要跟我介绍他喜欢这幅油画,并且一直在创作,精益求精……

2018年6月9日,第七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颁证大会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芳菲苑隆重举行,热烈祝贺89位大师获此殊荣。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是国家授予长期从事工艺美术工作者的最高荣誉称号,自1979年至今已成功举办7届,总共产生532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荣誉称号不仅代表了个人的最高荣誉,更代表了行业的标杆。朱军成同志也是扬州地区第一位(刺绣类)工艺美术大师获得者,实现了扬州地区刺绣类国大师零的突破。

朱军成同志1966年7月生,扬州宝应人,宝应乱针绣创始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研究员级高级工艺美术师、江苏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江苏省产业教授,江苏省研究生工作站扬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站长,硕士生导师,江苏省企业首席技师,江苏省三带名人,扬州市十大能工巧匠,江苏省人大代表。擅长绘画、设计、刺绣。经过二十多年的研究和实践,创造出乱针绣“一然绣法”和十余种针法,形成了宝应乱针绣独特的刺绣风格。在他的带领和推动下,形成了千余人的乱针绣产业,30多名弟子获得省、市级工艺美术大师荣誉称号。

他的作品《浦江两岸今朝晖》和《晨起》被北京人民大会堂收藏,为香港回归、澳门回归、奥运会、世博会绣制国礼,为61个国家领导人绣制肖像,作品《橡树林》、《父亲》、《母亲》连续三届获得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博览会唯一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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