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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故事

 乐儿小筑 2020-09-17

新月如勾。轻轻依在夫的肩头,儿子在不远处和小伙伴玩耍,夜风袭人,爽心的凉。闭上眼,听夫用温柔的语调,细碎地讲述一个故事,一个美丽的故事。

有个女孩儿,名叫浅浅,安静的乖乖女,十九岁时候偷偷在心底里装进了一个男孩儿。浅浅是羞涩的,她只会用大眼睛去追随男孩儿,将不能言语的心思传递。浅浅会制造一些巧合,在某个路口与男孩儿不期而遇;浅浅会耍一些顽皮,在郊游时突然命令男孩儿用自行车驮着自己甩开众人去往无名小径;浅浅会用眼神示意男孩儿离开人群,猛然间将剥好的糖塞入男孩儿口中……所有人都明了浅浅的心,除了男孩儿。

男孩儿来自江南,只在浅浅的家乡实习三个月。男孩儿喜欢和浅浅呆在一块,男孩儿体会得到浅浅对他的好,男孩儿听得懂众人的调笑,男孩儿却不知道这可就是爱。站台上,浅浅躲在柱子后面,隔了人群遥望,男孩儿忙着与众人告别,目光都未曾留连,浅浅哭了。

信笺里,浅浅的话很淡,曾经的心情在时空距离里若隐若现。男孩儿读着浅浅的字,依然看得见浅浅忽闪的眼,还有总在目光相撞之后羞红的脸。一天,浅浅告诉男孩儿有人来说亲了,浅浅在信末感叹“我们有缘无分”,男孩儿的心痛了一下,因了浅浅的这句话。后来浅浅做了母亲,男孩儿做了父亲,偶尔在电话里问候彼此,隔了千里。再后来,男孩儿的钱包被偷了,浅浅的电话号码随之失去,不久男孩儿又更换了城市,与浅浅残留的联系在离开浅浅十几年后中断。

相册里有张浅浅的相片,还有两张浅浅家乡的车票,搬了多次家男孩儿都不曾舍弃。那是在世间收获的第一份异性爱恋,在懵懂不知情为何物的年代里,终究还是应该感谢浅浅,温暖了那些异乡的日夜。而经过了浅浅,才真正知道怎样才是爱,应该如何去爱去相守。浅浅的爱,似乎跨了岁月而清晰起来,浅浅的笑浅浅的好浅浅的良苦用心,都在岁月的洗涤后凸显。

故事讲完了。这个故事我听了无数回,每一个细节都熟悉若曾经亲历,浅浅的样子在我眼前还是十几年前那般,都不会跟着我们一块变老。夫语句里淡淡的失落怅然的怀想,多年来也不曾改变。我提议过去寻找浅浅,未获批准。男孩儿自然就是我的夫,而浅浅是我为女孩儿起的名字,“浅浅”,那一切只是浅浅的缘分。

新月如勾,我们仰望,不知同一轮月牙下的浅浅,可也曾遥想生命中最初的心动,可也曾在月色里怀念那浅浅的爱恋深深的记忆。

2005-11-6

记录是最长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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