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 枫叶红了 去红沙岗烧沙棘果 说 中秋月圆 去橘子地里摸秋 说 十年了   稻草人  稻草人矗立在秋收的田间 人们把它拖到田埂上 堆起一个个草剁 夕阳照在爷爷的汗衫上 汗水透着晚秋的风 夹杂着谷子的芳香蒸发在晚秋的清风里 爷爷的冰糖冬瓜五仁馅儿的月饼 总能让躲进稻草人肚子里的我们幸福满满 严厉的爷爷 对待我们总是舍得 中秋已过 爷爷柜子里的月饼总也吃不完 我们啃着月饼跑上水渠的铁管 对着长长的水管唱歌 回声荡漾着月饼的甜蜜 洒满秋收的稻田   球拍  爷爷长满老茧的手 是我们玩具的铸造师 木板 轮胎胶皮 便是球拍 爷爷用水泥砌的五平米的台阶便是球台 是球台也是晒谷场 冬天 爷爷在台阶上编竹篮晒太阳 编累了就拿一根筷子搅上一坨麦芽糖分给我们 很多时候 麦芽糖凝固了 为此搅断了很多筷子 可是爷爷的眼纹依然是严肃而缜密  竹篮  取竹子中间的薄片 还是那双长满老茧略带颤抖的手 哼着京剧腔儿 竹条在乱舞间 成就了一个灯笼一样的小竹篮 爷爷说篮子里有个小石头 透过缝隙孩子们闻到了马蹄的味道 我们去找爷爷 爷爷就呵呵笑个不停 转身进屋给我和姐姐 一人一把瓜子儿 一人一块白色的薄荷糖 年轻时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 儿时爷爷经常讲起那段岁月 如今也都已记不清了 老妈说政府组织抗战老兵秋天去参观三峡大坝 爷爷一直念叨着秋天病好了 想看看这伟大的工程 夏天太漫长 秋天总也不来 秋天了 爷爷一直念叨着我的鸿雁儿 不会回来了 电话那头 爷爷气若游丝 我说中秋回去看您 爷爷急急的回我 回来干啥呀 好好工作 那么远来回折腾还花钱 月儿又圆 南方的夜分不清是灯还是星 莫名的烦躁不安 海风也吹不走突然的头痛 看着天空中明亮的繁星褪去 忐忑的心尽也彻夜未眠 是该回家了 爸爸在电话那头停顿了许久 想回来就回来吧 爷爷昨天走了 爷爷走了 从懵懂到如今的三十而立 一直做同样的梦 爷爷背着手买东西去了 脚下是妈妈买的第一个行李箱 我 要去远方 白色汗衫外套了一件洗的褪去质感的的确良白衬衣 灰色的西裤挽到瘦如干柴的小腿 脚上一双发白的解放球鞋 头顶泛白的八路军土布帽 长满老茧的手背在身后 说 去买东西 我在车上回头 只见远去的背影 越来越远 越来越小 只有我知道 爷爷是来送我的 爷爷没走 是我远行了！   文学与人生 欢迎你来稿、来信。 微信：13418163913 QQ:396559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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