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 霜降过后，杭州的天气还是非常的好。一件单衣穿在身，走再远的路都不会流汗，也体会不到深秋的冷。这种舒服，很像四月天，让人轻捷，但我知道很短暂。不知阆中的天气如何。读过你的《寒露》还在耿耿于怀，就迎来了霜降。而你前两天夜晚灯下执笔书写的那组诗，我知道里面你有为我而写。很多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才是我对你最真的表达和感谢。我也知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我过的好就是对你最大的感谢。 所以，我知道说再多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生活于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容易。我们都希望好，可太多的时候生活偏偏不这样满足你，总是跟你唱对台戏，我们除了无能为力，就是苍白无力。记得萧红在她的《呼兰河传》里说过这么一句话：祖父对小萧红说：快点长吧，快点长吧，长大了就好了。长大后的萧红说：长大是长大了，但没有好。 不是我们不想好，不是我们不努力。不好的原因，其实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或许，这就是命。 最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年龄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或孤独太久的原因，抑或太久没有工作出现的心态原因，我总是控制不住去写一些落叶无限愁的文字出来。我知道姐姐一直在关注我的每篇文字，关注我的最新动态，看到我的不好，你的心比我更难受，但在此时，你却和我一样，苍白无力。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会折磨人，伤人心的大坏蛋。其实，我是真的不愿意这样做。可我一个人安静下来后，面对这个空间不大的租房，看着窗外对面的万家灯火，我的心就会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这份不安我怎么也控制不住它，睡觉不行，走路也不行，这种不安其实也是一种病，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控制住它，哪怕只是暂时的，我也要做，这种治愈对我来说，就是把这心情记录下来才能起到疗效。而且记录了，还要释放出来，才能真正得到这一天暂时的安稳，睡一个不失眠的觉。 昨晚看见姐姐朋友圈的心情了，我知道你又在为我难受，我心里也很难受，我恨我不是个东西。我真的很想叫你不要看我太多这样的心情文字，但我知道你不可能。在这里，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有那么多的心疼。人嘛，生下来就是受苦受罪的，只是这苦这罪，每一个人受的比例不一样而罢了。希望你能看轻看淡。正如冰心《超人》里何彬说的：哭一场也是这么一回事，笑一场也是这么一回事，不如行云流水似的，随他去罢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在这个除了我自己外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也只有文字，是最好的安慰与拯救自己了。像萧红、张爱玲、卢梭、太宰治，包括郁达夫、徐志摩他们都是这样，文由心生，没有办法。 姐姐为我朗诵的《行走乌镇》我收藏着，有你的声音作伴，人生少了许多孤独和惆怅，我也真心的希望姐姐一切都好。 10.25 杭州   小屁孩： 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想给你写封回信。这次不叫你弟弟，原谅姐姐这样称呼你，当然，我想你也一定喜欢这样叫你。 知道吗，在读完你给姐姐的这封信时，我哭了，说不清为什么要流泪。尽管这些年，活得像一个“男人婆”，一些风刀霜剑除了让我疼麻木了外，似乎没有哪一种寒冷能让我流泪。但在打下“小屁孩”这三个字时，我又笑了（因为我叫你小屁孩时，我想你也会笑）。 呵呵，好吧。就让我笑着给你回完这封信，就从小屁孩说起吧。 大约是四年前，那时我刚到论坛不久，因为读你的诗感动（哪首诗忘记了，也许你也忘记了），在后面跟贴，一来一往，后来才聊起“一堆小痞”时，貌似“小屁孩”也是那次开始叫的吧？记得，你还说“你这大姐，笑死我）等等，似乎还记得说什么“云中寄锦书给心旷”什么什么的， 那次一来一往是我与小屁孩回贴最多的一次（写到这儿，允许我笑一下，我是情不自禁地笑，你读到这回信时，我希望你能会心的笑一下，哪怕你不想笑。有一句话说，当你假装开心时慢慢地真得开心了，对我管用的，对小屁孩我相信也管用）。 前面说了，我不轻易流泪。但是，这些年我在很多帮助过我关心过我给了我爱的亲人和朋友面前，我是多次忍不住地想流泪。 去年11月份，我出了一场小小车祸（而那时，家里也正面临一场风暴，你知道的，我同你说过的）。我被闺蜜夫妇俩接去家中一住就是半月，他们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我；其他几位朋友和教友争先排着队接我，并陆续背我去医院打针换药。后来，拄着拐杖去上班，公交车上老远就有人让坐；在单位上班，同事也尽量让我少做事而关爱我；就在刚才，正给你回这封信时，同一办公室的小妹妹看到天冷，还很贴心地把她的烤火炉给我热上了。她们都回家午休，我嘛，不打算午休了，就着烤炉恰到好处的温度，流着热泪给小屁孩复信。 我最想说的是，这个世界，尽管有那么多人相互倾轧、冷漠、杀戮、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但还是有那么多人在爱着你，无声无息，给悲凉的心最温柔的慰藉。所以，我们要知道感恩，而感恩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好好活着，没有理由悲观。 你说的没错。你的文章我每篇都会读，一读到悲观的情绪，知道你状况不好，我会情不自禁地难受。因为，我说过，你是我的知音，是高山流水，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灵魂深处的自己（不知道我这样说错了没有）。所以，你一定要过得好，也要相信能过得好，否则，我们就枉自知音了一场。 你提到萧红、郁达夫及徐志摩，尤其是萧红，我这心马上就闪疼了一下。女作家中，我对萧红算最了解。她说：“满屋的星光、月光，人生为何这等悲凉……。明知前面有危险，我却还要自鸣得意，不得意又能怎样，人生是苦多乐少！” 是的,萧红说的没错,人生的确是苦多乐少!要不,我们一生下来，怎么都是哇哇哭叫着来到世上呢?每个人其实都很苦，即使那些表面光鲜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不堪和疼痛。其实他们都很孤独，不但孤独，还是百年的孤独。而导致这百年孤独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吗？是人类自己啊。 所以，小屁孩，说到这里，我又要情不自禁地同你说我的信仰了。你也应该懂得姐姐我为什么要信上帝，而且也一再要你回到上帝面前来。因为我只想让你来认识一个与你生命有关的朋友，认识和了解这个朋友，你就会更加明白苦难和百年孤独的根源，更加明白人活着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你就不会有冰心《超人》中“何彬”那样的困惑了。 当然，萧红、郁达夫、徐自摩，他们不快乐，还因为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旧中国，他们作为叛逆者，郁闷，当然状况不好，如果状况好了才不正常呢。有一定可比性，但又不尽相同。你用文字给自己减压，作为一个宣泄的出口，也是很好的方式。文由心生，姐姐我百分之百支持，只要你能过得好就行了。 说真的，小屁孩，你也不要谢我，假若真要感谢，你好好活着，或者要感谢上帝，就是对姐姐我最好的感谢。人与人之间的相逢，绝不是偶然的。上次在论坛我的文章《小城三月天》你的跟贴后我给你发了一个链接，也许你看过。记得我给你回复贴子时说过，感谢上帝，感谢生命中所有遇见。你想想，没有上帝，你又哪儿能遇见姐姐我这么好的人呢？（呵呵，在小屁孩面前我自我标榜一下），要是没有上帝，我又从哪儿遇见像小屁孩这么幽默而有趣的灵魂呢？ 因为自从认识你后，我的生命中又亮起了一道光芒，虽然也许你并不知道。就因为如此，昨晚给一个最爱我的姐姐聊天时，我还开玩笑说，林徽因的人间有一个灿烂的四月天，蒲公英的人间也有一个丰富的九月天，这就足够了，我还奢求什么呢。所以啊，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你也懂的。否则，我说是知音，就是白说了，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所以，小屁孩，你要好好地，挺起胸抬起头活成最好的自己。今天阆中很冷，风大雨也大，刚刚又读完你公众号上的新文章《霜降》，心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着。但我希望你收到信读完信时能笑一笑，你原是比姐姐我幽默的，对这长满铁爪的生活你也要更要幽默一些才好。 顺便还要说一下，你对我《寒露》的诗评写得真得很好，看得出来是很用心的，尤其是后面“关于石头之说”的添加，以及结尾处朗诵《寒露》遥遥相望的默契，令我十分感动心动。懂我，这就足够。所以，这份晚秋最好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小屁孩加油！话不多说了，也不说谢谢了。 愿友谊之树长青！ 我要忙工作了。哇，一封信居然写了两个多小时。 蒲公英 2019. 10.25阆中  文学 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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