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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老陈的鬼故事 \ 李载丰

 清清水蓝 2020-09-18

声明:因为腾讯微信平台改版,标题下只显示平台运营者微信名称。因此原创作者的姓名、简介以后只能标注在正文里。望各位作者多包涵。


作者简介
李载丰,笔名:心梦润笔,男,祖籍辽宁省东港市,原籍黑龙江省鸡东县人,1964年12月出生。原任沈阳煤业集团鸡西盛隆公司党委宣传部部长、党办主任。现为中国煤矿作协会员、黑龙江省作协会员、鸡西地域文化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煤矿作协副主席、鸡西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网络签约作家。著有抗战长篇小说《雪山英雄传奇》、《烈火追踪》、都市言情长篇小说《想爱》、纪实文学《蹚水过河的女人》、安全系列丛书《煤矿安全小故事100则》、《消防安全小故事100则》、电影剧本《金墨地火》等作品。曾在国内报刊中发表诗歌、散文、小小说、短篇小说、寓言故事等30万字。
老陈的鬼故事
李载丰

 

农村有关鬼的故事相对较多,有的是传说,有的是现身说法,我一直半信半疑。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北风刮起,夹杂着雪花,贼啦啦的冷。窗户挂着一层霜,上面天然涂成了千姿百态的图画,有的像繁茂的深林,有的像树的枝叶,有的像盛开的洁白菊花……任凭你想象,林林种种。老陈守着室内铁炉子烤火取暖,边看电视,边吸着旱烟卷儿,吐着几口缭绕的烟雾,像个神仙。这时候,我和几个年轻人坐在炕中,聆听他讲不完的故事。
老陈熄灭手中的烟头,干咳一声,脸上露出了笑容,饶有兴趣地开始讲故事……
听老人讲,我们生活在这里的地方颇有灵气,山里有狐仙,灵得很,一般猎人很少打狐狸。万一得罪了狐仙,会遭到报复,甚至没了性命。
那是伪满时期一个寒冷的冬天,村里来一批商客,领头的大当家的叫韩笑,长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腰间别着盒子枪,用来护身。他来到村长家,告诉村长,想购买上等的火狐狸皮,做狐裘长袍,送给自己的女人。
村长听此,摇摇头:我们这里的人很忌讳猎杀狐狸。
韩笑不解,扯开外衣,拿出一个小布袋,“咣当”放在桌子上。告诉村长,只要事情办成了,这些银两就归你了。韩笑相信只要有钱,给到位,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接着就住在了村子里。
三天后的傍晚,村长领着一个猎户拎着几张上等狐狸皮找到了韩笑。
韩笑满意地收购之后,领着商队骡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村里。
商队走了两个时辰,突然天下起了鹅毛大雪,顷刻间白茫茫一片,将商队淹没在夜色中。雪越下越大,路越来越模糊不清,无法前行,只好就地安营扎寨。
帐篷里,炉火正旺,捡来的干柴在炉中燃烧“噼啪”作响。韩笑喝了一口浓烈的老白干,伸手烤着火,一股暖意涌向全身。看着悬挂在帐篷中的几只狐狸皮,想起了自己的娇妻。他的妻子是哈尔滨一个大商铺老板的女儿,温柔漂亮,楚楚动人。他忍不住上前抚摸着柔软的狐狸皮,仿佛抚摸着爱妻的酮体,心中扬起幸福的笑容。
一阵狂风席卷,扯开了帐篷的门帘,雪花飘落了进来。他眉头紧皱,合上门帘。风依然透过门帘的缝隙吹了进来,霎时,似乎听到有人在呻吟,哀伤阵阵。
他好奇地把头伸了出去,夜色中的大雪铺天盖地,没有一丝的减弱,一片银光。竟然看到门口躺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双脚赤裸在外、面容苍白、长发如瀑的女人,正注视着他。
一瞬间,他被女人清丽的容颜惊呆了,目光变得柔和。这个女人挣扎地从雪地上爬起,打个趔趄,韩笑迅速上前扶起,女人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际,头扎进了他的颈窝。韩笑身体的酥软了……
他抱起女人三步并两步挑帘进入帐篷内,轻轻地放在床上。
女人眼泪“噼里啪啦”在白皙的脸上滚落,手不断地在比划,嘴不断地张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看出了端倪,知道遇到了一个哑女。索性拿来狐狸皮披在了她的身上,时而觉得女人更像个美丽的狐狸。惊愕中,女人的脸冷冰冰的。令他难以困惑的是,自从女人住了下来,每天扎营总能听到狐狸的哭泣声,惊扰着人们难以入眠。
商队终于回到了哈尔滨,家中的娇妻见到他领回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心里犯嘀咕。同时对自己不像以前那样疼爱,反而对哑女贴心的关怀。
又一次商队出行,他告诉妻子,在家一定要照顾好哑女。虽然妻子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是酸溜溜的,满眼的憎恨。
事后,家中接连不断地发生了许多蹊跷的事情。先是一个伙计,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住处。伙计死后,面目狰狞,七窍出血,衣服被剥光,赤裸裸的。后来,一个老顾客死在商铺前厅里。死时,眼珠子凸出,像吊死鬼般的痛苦状,身体蜷缩躺在地上,留下许多血迹。于是家中有传言,认为哑女是吸血鬼,她的存在会不得安宁。
一天,家人齐聚一起,手持火把,将哑女的住处围得水泄不通,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哑女从被窝中拖出,推倒在雪地上。
只见哑女双眼惊恐中透露出两道寒光,面部扭曲,跪在地上向韩笑的妻子祈求,被其一脚踹倒。
韩笑的妻子发疯似的撕扯着哑女薄薄的衣服。其他家人齐动手,将哑女打得死去活来,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哑女呻吟中传来狐狸啼叫声,凄厉之极,令人毛骨悚然……

老陈又点燃一支烟,接着习惯地从鼻孔中窜出两道烟雾。后来呢?我急切地问。老陈不慌不忙地说:后来,韩笑回来了,发现家里明显有血腥的味道,屋里屋外躺着许多尸体,其中还有自己的妻子。
家中发生血案,让韩笑惊慌失措,像天塌下来似的。脑际中忽然想起了哑女,冲进了哑女的房间,只见哑女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全身发抖,一脸绝望的神态。他上前去抱哑女,没有想到的是哑女疯狂地撕咬他。
韩笑不断地安慰:别怕,这是怎么回事?哑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泪眼婆裟地哭泣。
夜晚,寒风袭人,雪花簌簌的下着。忽然窗外传来狐狸的惨叫声,哑女趴在韩笑的胸口,冷笑着对韩笑说:是你和你的家人害了我……又是一阵狐狸的吼叫声,韩笑顿时觉得哑女反常,在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全身像被猫挠过的痕迹,一道道的,他痛苦地喊叫。
哑女没了往日的温柔,露出凶狠的目光,样子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火红色的狐狸,大声狂笑,笑得痛不欲生,殷红的血在眼中和口中流出,简直成了怪物。
韩笑惊恐地发问:你到底是人,是鬼?难道我家里的人是你杀害的?
哑女又一声吼叫,家中来了许多狐狸,围着他挥动着长长的尾巴,眼睛喷发愤怒的火焰。韩笑想起了在乡下村里买来的几张狐狸……他下意识地摸到了那把手枪,对准了哑女“砰”的一枪,哑女应声倒在了一旁。他接着又要向其他狐狸开了几枪,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自从此事发生后,韩笑的生意一落千丈,败落到穷困潦倒的地步……
听完了老陈的故事,我心有余悸。趁着夜色,满脑子全是鬼狐的影子。到了家门口,举手叩门,父亲开了门,责怪道:咋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怕外边妖魔鬼怪找你。
我心惊,忐忑地说:老爸,不要吓唬我好吗?刚听完老陈鬼怪的故事,还没有缓过神儿来,你又开始吓唬我……听老陈胡咧咧啥啊,那些都是胡说八道……父亲跟随着我回到了屋里。正当与父亲叙述老陈的故事中,忽然听到墙外惊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我很惊恐,顿时感觉身体凉飕飕的,难道是鬼狐……
父亲闻声,立即拿起了一根木棍欲往外冲,被我拦住:爸,不是闹鬼吧。
父亲狠狠地瞪我一眼:我看你中邪了。甩开我的手,迈出了门。
父亲来到门外,只见邻居王三,浑身是血,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惊魂未定的他,对父亲说,大哥救命啊,有怪物要杀了我啊!
父亲沿着王三手指的方向,借着月光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院外晃动,不断地吼叫着。
父亲是胆大心细的人,手握紧木棍,告诉王三,别怕,什么鬼神的,都是吓唬人,你回屋去。
王三悻悻地被我搀扶了进屋。
我放心不下父亲,一旦出现三长两短,当儿子怎么对得起父亲。随后也拿起了一把铁锹跟在了父亲后面。只见眼前的黑影很壮实,见我和父亲冲过来,并没有退缩。
父亲挥舞着木棍狠狠打去,黑影躲过。我接着挥起铁锹砍去,黑影又躲闪了过去。我和父亲围着黑影不断出击,一声沉闷的声音,父亲木棍打在了黑影子身上,只见黑影“哼”了一声,我的铁锹也同时击中。
黑影落荒而逃,我和父亲不再追赶。父亲拍打着我的肩膀说:儿子好样的,打仗上阵,还是父子兵……
回到屋子里,王三仍站在那里哆嗦。母亲关切地问:你们父子俩没事吧?到底是什么怪物?
父亲镇静地说:我也没有看清楚,反正我和儿子打败了妖怪。
母亲听说是妖怪,内心有些恐慌:真是妖怪?妖怪是得罪不起啊!父亲说:怕什么,老婆子,有我在别怕。弟弟站在一旁拉着我的手说:哥,我害怕……我搂住弟弟幼小的身体,不断地在安慰。
第二天清晨,东方的太阳刚刚露出红彤彤的脸儿,母亲站在门口和邻居聊晚间发生的事。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越说越奇,越恐惧,神色大变。时而,本家婶子迈着急匆匆脚步走来,大声地说:俺家那头刚配种瞎眼的野母猪昨晚上跑丢了,老头子去寻找至今未归……众人一阵唏嘘……
母亲为此催促道:他婶子,你可别耽搁了,万一出了人命咋办?昨天晚上王三他……母亲说了半句咽了回去……
本家的婶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扭头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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