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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按：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于临床医学生，这是个华丽的梦想——学习先进的医疗理念和临床思路，看看不同文化下医疗的风貌，思考医学生成长为医生的未来。今天我们迎来“足迹”系列的第二篇，让我们跟随协和八的足迹，去往俄罗斯…… 早有耳闻战斗民族以好强英勇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坐在晚点2小时却一路狂奔似乎打算准点到达的战斗民航飞机上，我一路心绪不宁。一个医学生，一个月，一个神奇的国度，一段奇妙的临床交换之旅……
从北京到达莫斯科，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民族的骄傲。每个人脸上洋溢的自豪的表情，对不会俄语的外乡人神情冷漠……虽然对一个不会俄语的医学生而言，这样的国家似乎不算是友好，但我心里却不禁感慨，只有对自己的民族足够的热爱和充分的自信，才会给人这样的印象吧。 我所分配到的是莫斯科郊区的一所名为No.12 Hospital的医院，只有住院部，负责接收医院附近区域的所有急诊病人和门诊预约的住院病人。 来到消化科，我和科室里的大夫打了招呼，唯一一名会英语的主治医生和我交流了起来——“Why Russia？” ——这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它的医疗现状是怎样的呢？ ——经历了苏联解体巨变的它，医疗制度又如何呢？ ——创造过很多奇迹的它，医疗水平是怎样的呢？ 莫斯科No.12医院 第一次步入住院部的大楼，只感觉建筑颇为老旧，病房的陈设、医疗设备看起来都颇为“过时”，大夫们还在为病人手写病历……大夫们工作量看似不小，平均一名主治分管8-10个病人，负责从入院到操作到出院的一切具体事宜，然而整体的工作气氛却很悠闲，基本上能保证朝八晚四的工作节奏，还会有上午茶和午休。 由于是八月的缘故，俄罗斯人民喜欢外出旅游，病人不多，所以科室很多大夫也在休假。病房里面气氛悠闲，节奏不快。虽然语言不通，但是热情的实习医师带我参观了医院的很多科室。 相比于国内医院近年来“盖楼风潮”，莫斯科很多医院的手术室显得破败不堪。崭新的手术室固然意味着设备的精良、管理的进步和严格的无菌意识，但外科大夫技艺的重要性却在任何环境中都不能忽略。这样看来，这个莫斯科医院大有以“小米加步枪”应对“飞机大炮”的意味了。虽然手术室环境、设备老旧不如一些中国的乡镇医院，而这里的医生可以用腹腔镜在4个半小时干净漂亮的完成一个Whipple手术！要知道，全世界这样的手术仅有1000余例，而100余例出自这个医院。惊叹之余，不禁对“大师”和“大楼”的关系又陷入了沉思……造福于中国的患者，崭新的大楼和精良的设备已经到位了，与之配伍的“大师队伍”是否也一如大楼一样令人叹为观止呢？ 手术室不大，手术不小：正在进行的腹腔镜Whipple手术 在内科见习，是一场观摩体征的盛宴。犹记得诊断学老师带教时曾说过，有些体征是疾病发展到晚期的征象，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在临床上越来越少见了。不知道是幸耶悲耶，由于战斗种族“轻伤不下火线”的要强性格，能收住入院的病人都几近“病入膏肓”。几乎每个因“肝硬化”收住入消化科的病人都集齐了从蜘蛛痣、肝掌、“海蛇头”、腹水、黄疸等等你能想得到的所有体征……当我看到一个“满天星”样的蜘蛛痣后，真是为这些病人感到无以复加的辛酸……维系健康不仅仅是医院的责任、医生的使命，提高每个人的健康意识，对于提高整个国家的健康水平更为重要。病至皮毛、腠理而求医，尚有法可医、有药可救；病入膏肓方醒悟，怕是华佗再世，也束手无策了…… No.12医院消化科病房的患者宣教栏 跟随妇产科大夫观看了几场妇科腔镜手术。让我深深震撼的，是这所医院令人敬佩的教学意识。这只是一台简单的腹腔镜卵巢囊肿剔除术，手术并不复杂，而进展十分艰难缓慢——因为主刀的大夫是一个很年轻的医师，虽然不方便询问年龄，但他紧张的神情和燃烧着火焰的眼神却暴露出他尚低的年资；而在一边扶镜子的，竟是妇产科的教授……每个步骤都有指点，却没有代劳；每个细节都有鞭策，却没有催促；有发火有呵斥，却没有放弃。一边的台上台下护士老师也不加评论，更不敢有烦躁。恍然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个青年医师成长的理想国，一如学步的幼儿有宽大的臂膀在不远处护佑，每一个成长的机会都被尊重和珍视。虽然台上的主刀大夫汗如雨下，被教授“指点”得灰头土脸，却掩饰不住眼神中成长的欣喜。 由于国家的强制要求，俄罗斯的尸检率很高。让人很吃惊的是，除了死因不明的患者，有很高比例的患者是在家死亡。我参观了一例老年女性的尸检，原发于结肠的癌症已经转移到双肺、全肝——可以想象这位老人在去世前该有多么痛苦，然而她甚至连一次就医记录都没有！ 俄罗斯人民健康意识并不强，高达70%的人群吸烟率、喜油喜肉的饮食习惯、“轻伤不下火线、小病不去就医”的就医观念，导致了这个地广人稀、资源丰富的世界大国，人均寿命仅有65岁左右。 另一方面，这种“随遇而安”的健康理念对于和谐医患关系却是“功不可没”。没有门诊的熙熙攘攘，没有对医生医院的“挑三拣四”，自然不会有“关心则乱”的矛盾和冲突。回想起来，幸耶？悲耶？细想，若不是对自己、对亲人的健康付出了100%的努力和关心，怎么会有挤爆大医院的“看病难”，怎么会有“百度医生”的大行其道，又怎么会有“战战兢兢”的医患关系？固然，目前紧张的医患关系令中国医生们感到疲惫而心寒，但在对比中，不难发现这根源是人民健康需求的快速增长和健康意识的觉醒，于民族不是一件好事吗？一段时间内需求与供给不能匹配，势必带来矛盾和冲突，但我们有一个可期待的未来，不是吗？这多出10年的人均寿命，就是我们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 大美俄罗斯：叶卡捷琳娜宫 俄罗斯归来，文化碰撞出的余音尚在脑海中绕梁不去，熟悉的临床知识，在不一样的文化氛围中，产生了如此神奇的化学反应，反观自己，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作者：张硕 编辑：紫花苜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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