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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传•十翼》之《序卦传》(16/18)

 挑灯看剑AAAAA 2020-09-18

16.《卦序歌》第12句,“兑涣节兮中孚至”,第58卦到第61卦。

【原文】


入而后说之,故受之以“兑”,兑者,说也。

说而后散之,故受之以“涣”,涣者,离也。

物不可以终离,故受之以“节”。

节而信之,故受之以“中孚”。 


【解读】

入而后说之”,“说”一字双关,既指“说话”又通“悦”,上一卦巽卦是讲用法律规章管理国家约束民众的行为,但不能一味地用制度来束缚民众,如果政令不合国情民意则不堪忍受,必须辅之以人文关怀等怀柔政策,使民众感受到君王的温暖,则能心情愉悦,这就从巽卦自然而然过渡到了第58兑卦。兑卦的卦形组合是上兑下兑,兑为口为说话为喜悦,圣人从为人处世的取悦于人,一直上升到国家君王如何取悦于民众的层面。在日常生活中,谁都愿意听好话,谁都喜欢看笑脸,你对人和颜悦色,别人便对你也笑脸相迎,什么事情都好办多了。上升到国家和民众的层面,如果君王能让民众喜悦在先,则民众在劳苦之时能忘却辛劳之苦,平时多多关怀施惠于民众,当危难来临时,民众则能舍生忘死赴汤蹈火。光大兑悦之道,就能使民众互相劝勉和和气气,并能激发民众的自觉性,心甘情愿任劳任怨死而无憾。但不可为了一味追求愉悦而为非弄邪,应该坚守正道,既不触犯法律,也不能违逆道德规范。

说而后散之”,是说喜悦过度也会产生新的问题,那就是精神疏散人心涣散,如何将涣散的精神和民心再重新凝聚在一起,这就是涣卦所要讨论的问题,所以就从兑卦过渡到了第59“涣卦”。“涣”字从“水”,圣人是拿水面散开作比喻,涣卦的卦形组合是上巽下坎,上坎卦为风,下坎卦为水,风吹水面,水中的层层涟漪向外扩散,但圣人观察到不管涟漪如何扩散,也不会扩散到湖泊之外。同时下坎卦象征流动的长江黄河,上巽卦在后天八卦图中的方位在东南,就像百川奔流不息各行其道,但终究东归大海。这说明万事万物散而不乱,有散就必有聚合的可能,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宇宙万物人类社会就是在不断的分分合合中向前发展的。圣人由此总结出普遍的涣散和凝聚之道,如何做到形散而神聚,涣散的是形体,不涣散的是精神。再将其上升到天下治理的层面,告诉我们怎样在涣散时候重新凝聚人心,首先要不怕人心涣散,其次重新凝聚民众时不仅从体制上使天下归于一统,更重要的是获得万民之心。

物不可以终离”,是说万物不可以一直处于离离合合的循环之中。上一卦涣卦是描述如何将离散的民心重新凝聚起来,如何将分散的各个民族部落会聚在天子脚下,是讲民族大团结,并非易事。要想彻底协调好离与合的关系,还得有一套科学的制度来调节,所以涣卦之后是第60卦“节卦”。节卦的卦形组合是上坎下兑,下兑卦为湖泽,上坎卦为流水,圣人用湖泽蓄水作比喻,江河湖泊水位调节合适,就不至于溃坝也不至于干涸,这就是水位的调节。其实天地万物都节制有度,得以形成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万物才能和谐发展相处。圣人由此引申出普遍的节制之道,从君子个人一直上升到国家治理,人的行为要节制有度,国家政策更要节制有度,则能政通人和一切亨通。节制应该适中可行,就像治理河水不能一味加高堤坝那样,道德修养和国家治理也不能太过分,采取高压政策让民众苦不堪言,苦节不可持久坚持。

节而信之”,是说节制的最高境界是心悦诚服地真正相信。节制做得再好也还带有强制的味道,如果让民众自己想通了道理,从自身利益出发,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为,那么就会变成心甘情愿自觉的习惯和行为,所以节卦之后就是第61卦“中孚卦”。“中孚”分为“中”和“孚”两层含义,中孚卦的卦形组合是上巽下兑,中间两个阴爻象征心中光明磊落充满诚信,九二九五两个阳爻居中象征行事居中坚持原则。上巽卦为风为君王号令,下兑卦为泽水为恩惠为应答,号令风行天下,民众闻风而响应。居上者谦逊待下,在下者喜悦应上,诚信之道风尚天下。中孚卦是讲要建立一个诚信的社会,全社会诚信蔚然成风。从个人诚信之道一直上升到一个社会国家的诚信之风,相互之间诚信要发自内心,不能装腔作势,中孚卦中提及“豚鱼知风”,“燕知戊己”,“鹤鸣夜半”,“鸡知将旦”等等这些自然现象,都是说万物自觉的行为,人也要效法动物这种自觉的行为,将诚信变成自己的品德深深扎根,中孚卦就是讲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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