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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复国宰相,又是经商鼻祖,范蠡为什么不做宰相当商人?

 人之意 2020-09-18

公元前473年,越王勾践亲率大军一举消灭吴国,报了当年会稽之仇;并乘胜北渡淮河,大会齐、晋等诸侯于徐州(今山东滕州市),连周天子也专门遣人送来一块祭祀过祖先、象征尊贵和荣誉的大肥肉(雅称“福胙”),以示祝贺,越国终于从失败与屈辱中崛起。可就在这样的鼎盛局面下,上将军范蠡却郑重其事地交出了一份辞职报告,越国朝野为之震动。尽管越王勾践一方面说“孤将与子分国而有之”,另一方面又以杀头相威吓,再三挽留这位中兴元勋。然而范蠡决心已定,他毅然带着财宝珠玉和私人随从,浪迹江湖“变名易姓”,干起了买卖货物、经营产业的行当。

为什么范蠡不做宰相当商人?

范蠡退政从商,据说是由于他厌恶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尤其是看透了越王勾践这个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安乐。《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记载范蠡曾专门写信告诉文种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意思是功成国定,战场上的骁将对君主来说已失去价值,他们若继续留居高位,必将大祸临头。文种不听其言,后来果遭谗言被勾践赐剑自裁。而范蠡深知功高震主的道理,所以能及时隐退,终保平安。他告別了那块曾挥戈驰骋的疆土,来到滨海之邦齐国,“苦身戮力,父子治产”,没过多久,便积聚了数十万财富。齐国人“闻其贤”,送上宰相大印,希望他出来主持齐国政事。范蠡思虑再三,认为“久受尊名,不详”,于是将相印归还给齐国,将大部分财物分给当地百姓,第二次辞官远行,继续念他的生意经去了。

范蠡两弃高官、自愿从商,决不仅仅是因为他惧怕仕途的凶险,而是与其个人气质、价值追求和社会环境息息相关的。

《会稽典录》称范蠡在家乡时,常常“佯狂倜傥、负俗”;其好友文种评价他外似佯狂,而“内怀独见之明”。可见范蠡是一个很有个性、不拘于世俗且才华出众的人。春秋时期,周王室衰危,大国争霸,社会正经历着巨大的变革。趋于保守的人们痛斥现实社会的污浊,呼吁恢复古圣王时的盛世佳境;急于进取的人们致力于各种改革,积极谋求称霸天下;还有一部分人既不怨天尤人,也不海阔天空大谈“普度众生”,他们能比较平静地对待现实中的各种冲突,知道怎样在这个纷乱的社会中寻求自己的价值世界。范蠡正是这种人中的典型代表,他豪放不羁、追求洒脱自由的生活;他洞察社会厌恶官场的虚伪和争斗,向往通过一种公平而激烈的竞争来证实自己的意志和才能。

当时社会生产力和商品经济的发展,以及由此而来的思想观念的变化,为范蠡弃官从商提供了广阔的社会背景。尽管诸侯林立,列国称雄,但不辞辛劳的商贾们或囤积居奇或肩挑背扛,赶着牛马大车,长年跋涉在山川原野、穿行于大江南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的热闹场面、构成了这个战乱时代特殊的一幕。那些重商富贾坐着金玉装饰的车子,穿着刺绣华丽的衣服、频频交往诸侯大夫。他们的社会地位有了极大的提高,像士林出身的子贡,

“结驷连骑束帛之幣,以聘亨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

的确是够风光体面的了。连那位高喊“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孔丘老先生,也多亏了这个背师离门弟子的经济资助,才得以使其名扬天下。

既然社会不再鄙视商贾,既然范蠡崇尚潇洒,那么信马由缰且能淋漓尽致地发挥个人潜能的商旅生活,自然就成了他的最佳选择。早在辅佐越王勾践复国的时候、范蠡就已经跟大理财家计然学会了许多经商之道, 诸如依据市场价格“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的波动原理;适时地抛售或买进货物;囤积商品“务完物”,资金周转“行如流水”等。

越国迅速中兴这一事实大大刺激了范蠡。他认为“计然之策土,越用其五而得意”,故决意“用之家”。凭着敏锐的目光,范蠡选择了齐国和陶(今山东菏泽市定陶区附近)这两个工商业中心作为搏击之地。齐自西周太公望受封建国以来,就一直奖励工商,发展渔盐之业,“故冠带衣履天下”;陶由于吴王夫差凿通运河而成为南北水陆交通要道,成为长江流域、淮河流域和黄河流域三大经济区的一个货物聚散中心,所谓“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范蠡在这样的地区如鱼得水、左右逢源,19年内“三致千金”,成为赫赫有名的大富商,人称“陶朱公”。

结束语

“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致卿相”范蠡曾无不自豪地这样评价自己。从一个政治家、杰出的军事统帅,转变成为善于观察行情、能准确捕捉时机、具有丰富经商理论和实践经验的商业巨头,他实现了人生的一次飞跃,不贪恋高官厚禄,也不沉迷于金银财'宦,只求释放全部能量以贡献于社会,这就是范蠡对生活的终极追求。史书上也因此留下了

“范蠡之徙、成名于天下;非苟去而已,所止必成名”的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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